橫亙在眼前的,就是這條著名的艾斯冰河,由三條融雪河流匯聚而成。維基亞的主要城鎮,如庫丹、庫勞,都是依這條河而建。


    這條河自東向西,最終匯入到弗加德灣,出海口就是諾德王國的首都——薩哥斯。


    肥龍想起來,瑪蒂爾德在吹噓諾德人的“輝煌曆史”時,曾提到過,諾德人雖然不擅騎馬,但擅於駕馭龍骨戰船和各式獨木舟,因而在河流密布、水文發達的地方,具備比騎兵部隊更強大的靈活機動『性』。這也是諾德人能夠在卡拉迪亞大陸以北立國的原因之一。


    而在地圖上看,維基亞王國的主要城鎮,基本全都分布在艾斯冰河及其三條主要支流兩側,卻為何沒有被諾德人征服?


    隻因為,三條支流在庫勞附近匯聚之後,由於地勢落差大,水勢相當兇險,很難像在波拉克河那樣逆流而上。而且除了夏季,河麵上多有浮冰,不利行船。


    而這個“落差”就存在於依斯摩羅拉渡口附近,這也是維基亞人在此修築依斯摩羅拉堡的重要原因之一。控製水道,扼住諾德人溯流而上的水上交通線。


    所以,這個渡口,在設計建造之處,就是一處水上關隘,主要用來防禦水路上的由西向東的敵人。直到三年的“維諾戰爭”結束,才逐漸改造,使其兼具了渡河橋梁的作用。


    受人力和財力所限,維基亞也沒有在渡口周圍建立永久『性』石頭堡壘,隻有幾個簡單的木質了望、『射』擊樓,幾道拒馬、鹿角的關卡,用來防禦路上的進攻。


    看得出來,水麵上的威脅,才是維基亞守軍最關切的。


    “嘿嘿!”肥龍把拳頭握緊,把簡易沙盤上的依斯摩羅拉渡口砸了個粉碎,“難怪豬頭三說要多看地圖、研究沙盤呢,是有點兒道理。此路不通,繞行他處。嗯……就這主意!”


    當下,便率領麾下步卒,沿河東行,往上流方向走去。


    哈維爾波耶得到情報,不由得仰天大笑,心說肥龍不過就是一個莽撞人,頂多有點兒偷『奸』耍滑的小聰明罷了,騙主將單挑、半夜疑兵擾襲……還有啥招?還想繞開我這渡口嗎?倒是也行,往東走一天,是『色』雷茲克渡口,等他率領二十來個步兵,攻克『色』雷茲克堡、再攻下庫勞,就能迂迴到我的南麵了,哈哈哈……


    哈維爾波耶的兵力部署也很有限:自己親率本部48人,駐紮在依斯摩羅拉渡口關隘,另有麾下136人,屯駐於依斯摩羅拉堡內,互稱掎角之勢。


    而維基亞的兩大集團軍群:北線屯於傑爾泊堡;南線屯於日瓦丁。分別防禦諾德和斯瓦迪亞。宏觀來看,依斯摩羅拉堡也被兩線的主力部隊護佑著。牢不可破。


    肥龍率部東行,哈維爾波耶自以為從此便可高枕無憂。


    肥龍自有他的“鬼主意”,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嶄『露』頭角。


    卻說那妞妞快馬加鞭一路北上,一路無話,就來到了窩車則碼頭。


    窩車則地處窩車則小半島,弗加德灣北岸,麵朝弗加德灣,與首都薩哥斯隔灣相望,背靠若海。土地肥沃、祥和靜謐,漁業及商貿資源豐富,又遠離紛爭,故而經濟發達,商品繁多。


    妞妞無心考察市場,率部直奔碼頭。


    受戰『亂』影響,橫跨弗加德灣的航線冷清了不少。妞妞隻能花費高價,包下整條渡船,才得以第一時間橫渡港灣。


    不用半日,便在薩哥斯碼頭登陸。


    正當妞妞清點人數、牽引馬匹的時候,一隊人馬氣勢洶洶地追到碼頭,並把礙手礙腳的路人推搡到路邊。


    被推倒的船工、腳力,見來者不善,也都選擇了忍氣吞聲,不敢聲張。


    妞妞一夥剛下船板,被躲讓的船工堵在了碼頭,一時不得出。也隻能看這幫蠻橫之徒意欲何為。


    隻見那為首之人,身量不高,矮胖矮胖的,赤『裸』著上身,『露』出密密麻麻的紋身。距離太遠,也看不清所紋何物,乍一看還以為是穿了件短袖t恤。


    身後一幫眾嘍囉也是橫眉立目,兇神惡煞。


    一夥人不由分手,就將一個等候渡船的中年男子團團圍住。


    “你這個混蛋!”領頭的紋身矮個子罵道,“你是維基亞人派來的間諜,對不對?”


    被圍住的男子不慌不忙,冷冷答道:“無稽之談!”


    紋身矮子忽然亮出了一把雪亮的斧子,擱在男子的左肩頭,斧刃衝著他的脖子,“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你這大騙子!我好心收留你,給你一口飯吃,你倒好,整天就知道摧殘我的部下,非打即罵,還說是為了我好。你說,你之前是不是一直給維基亞人當教官?哈哈,怎麽樣,還想逃跑?”


    中年男子抬左手,擋住紋身矮子握斧子的手腕,解釋道:“我不光替維基亞人訓練士兵,也曾給羅多克人服務,現在是為你們諾德人服務。我隻負責訓練士兵,不是什麽間諜,先生!”


    “你還敢狡辯?我來問你,既然是訓練士兵,為何把我的部下打傷?把人打傷了,他們還怎麽上戰場?”


    “無規矩不成方圓。他們觸犯軍法,理應受罰。也正是因為我們在這方麵的觀點不一致,所以,我才要另尋雇主,一個開明的雇主。”


    紋身矮子惡狠狠地瞪著眼,“我不管什麽軍法不軍法的!我又不是軍人。我們是海寇,強盜,懂嗎?『奸』『淫』擄掠、殺人放火、不留活口,就是我們的‘規矩’!是你在破壞我的規矩,懂嗎,臭小子!”


    男子冷冷一笑,“那我更要離開你了。我不願助紂為虐,你們這幫無恥的混蛋!”


    “還敢罵我?我……”


    紋身矮子眼珠一瞪,後槽牙一咬,手腕就開始用力。


    圍觀人群尖叫驚唿,心說這一斧子要是剁下去,那還不得出人命啊?


    電光火石之間,就見中年男子左手發力,勾住紋身矮子的手腕,抖肩膀向下微微一躲,緊跟著舉手往上提,伸左腳一絆,“走你——”


    紋身矮子應聲倒地,手腕吃疼不住,鬆開斧子,而斧柄自然而然地滑到中年男子的手中。


    眾人不及反應,中年男子彎腰下劈。


    紋身矮子肚破腸出,一命唿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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