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兩人相距約有十步遠。肥龍說話太可氣,與法恩雅爾胡攪蠻纏。


    生氣吵架,聲音就變高,而且會越走越近。


    三說五說,肥龍與法恩雅爾就是馬頭碰馬頭了,相距一米不到。


    肥龍是倒提長斧,斧頭衝下,耷拉到馬肚子旁邊。斧攥衝上,在後腦勺和肩頭之間。整個斧柄藏在身後。這不算是一種進攻姿勢,本身不具有威脅『性』。


    可他邊說邊有意識地往法恩雅爾近前湊,邊往前湊,邊讓斧頭往下滑落,右手抓握的地方距離斧頭越來越遠,直到斧頭快接觸到地麵。


    話說一半,剛說聲“劈腦袋”,右手一掄,左手一壓斧柄,大斧頭摟頭蓋頂,奔著法恩雅爾的腦袋就劈來。


    眼看就要一擊斃命,那法恩雅爾不慌不忙,兩手平舉戰斧,說聲:“開!”


    “當啷”一聲,肥龍的斧刃劈砍在法恩雅爾的斧背上,火星四濺。


    肥龍就覺得雙臂發麻,麻木的感覺由胳膊傳遞到肩膀、前胸,懸一懸沒背過氣去。忍住胸中一口悶氣,“剔——我掏耳朵吧——”


    想喊一聲“剔牙”,借斧頭向上彈的力量,收迴斧頭,送出斧攥,但兩臂麻木不聽使喚,而且雙手已經快要失去知覺,幹脆臨時變招,不收斧頭,而是再一次平揮斧頭,掏法恩雅爾的左肋。


    法恩雅爾雙手順勢下沉,這次是斧柄接斧柄,緊跟著倆斧子頭的“t”形拐角相互勾住,讓肥龍的斧子無法撤迴。


    其實他想多了,肥龍連“剔牙”的招都使不出來了,更別說往迴收兵刃了。


    法恩雅爾掛住肥龍的斧子,由左往右,半天空順時針畫個半圓,說聲:“撒手!”


    就聽“嗚——”肥龍的長戰斧夾帶風聲,畫出一道弧線,飛了出去。


    斧子被人奪走,肥龍的雙手仍然保持著“掏耳朵”的握姿,不是留戀,而是麻木。實在是失去知覺了,這雙長胳膊大手,怎麽叫也叫不迴來。


    “慢著!”肥龍的舌頭和嘴還沒麻,趕緊叫停,“好小子,居然能化解我的三招。哈,還有一個‘半招’,你敢接嗎?”


    法恩雅爾早就看出來他想搞偷襲。雖然看不清他右手上具體的小動作,但他腦後漸漸消失的斧攥和來迴晃動的斧柄,出賣了他的心思。所以法恩雅爾也早就把斧子握在手中,擱在馬鞍橋上,隨時準備格擋反擊。


    法恩雅爾並沒有急於殺他,否則,根本輪不到肥龍喊停。


    “三招都不過如此,所謂‘半招’是何鬼東西?”


    “嘿嘿,問到脖嗉上了。我這半招可絕了!叫‘萬裏追魂千裏索命’,就是說呀,把馬拉開距離,隻要我往前一衝鋒,對麵甭管是誰,都死定了!百聞不如一見,咋樣,咱來一迴試試?”


    法恩雅爾把斧子往馬鞍橋上一放,“願得指教。”


    肥龍的雙手這才稍微有所緩解,慢慢滑到韁繩上,“讓你的部下準備給你收屍。你可站住嘍,有能耐別跑。駕——”


    肥龍縱馬狂奔,“騎兵連,跟我撤!”


    “嘩啦啦”馬踏鑾鈴聲響,一路逃進魯德堡。


    法恩雅爾輕蔑地冷哼一聲,早知他會趁機逃跑,下令全軍,繼續行軍。


    有副將問他,為何要放他迴去,而不是直接一斧子劈了?


    法恩雅爾說道:“本將就是要他迴去,把恐懼帶進魯德堡,而不是用他的死激勵守軍。活人比死人有用。”


    肥龍逃進魯德堡,急忙找朱三沅謝罪領罰,“三沅,我……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沒重挫敵軍銳氣,反倒讓敵軍把咱的銳氣給挫了。”就把前因後果一一說來。


    朱三沅安撫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再說了,你的任務把帶出去的兵,一個不落的領迴來。你順利完成了任務。”


    命人拿出酒水,賜給肥龍壓壓驚,又賞了同行的艾雷恩及所有兵士。因首戰失利而跌落的士氣,這才有了稍稍的提升。


    朱三沅和肥龍一樣,陷入大『惑』不解中,難道普天之下,還有比肥龍更神力的人?關鍵是法恩雅爾的力量還不是超出肥龍一點半點,能把肥龍震到雙臂發麻,而他自己卻麵不改『色』、氣不大喘、運動自如,這可就是碾壓『性』絕對優勢。


    如果當時是法恩雅爾先動手,來劈肥龍呢?


    想想都覺得後怕。


    詢問新編入隊伍的諾德人士兵,他們的迴答也是五花八門,更多的是以訛傳訛的民間傳說,但歸結起來,也差不多是圍繞著一個意思:諾德本土——北麵的那座冰陸上,出產一種金屬,質地堅硬且延展『性』好,是製作重型斧頭和錘子的絕佳材料。


    那種材料數量稀少,不易開采、冶煉,要想鍛造成武器護甲,更是需要一流的工藝水準和硬件設施。所以它的價格昂貴,隻有那些有錢有勢的大貴族,才有可能配備一兩件用它製作的斧子。


    用它製成的盔甲,刀槍不入;用它製成的斧子,無堅不摧……


    肥龍嘀咕道:“那要是用它製作的斧子,去劈砍用它製作的盔甲呢?”


    這些整編過來的諾德士兵,連見一麵這種材料的機會都沒有,隻是口口相傳,知道世間有這麽一種東西,比卡拉迪亞大陸上出產的金屬要好。


    “那就對了,”朱三沅釋然,替肥龍解釋道:“你是由上往下劈砍,他是由下往上托舉。兩兵刃相碰,他受到的反作用力會向下傳遞到地下,而你受到往上的反作用力則完全自我消化。所以……其實你倆的力量差不多大,即便他比你大,也大不到哪兒去。”


    “那我就放心了……南邊是斯瓦迪亞的克萊斯伯爵,西麵是諾德王國的法恩雅爾。一邊是猛虎,一邊是惡狼,咋整?”


    朱三沅迴答道:“哈勞斯國王的迴信應該快到了。如果他同意了咱們的請求,那克萊斯伯爵的威脅就可以隨之解除,並且我們將成為‘友軍’,這樣……”


    肥龍聽到了希望,臉上開始浮現出笑容,而朱三沅的臉卻逐漸僵住,話說一半,便望著魯德堡的南麵,一語不發。


    “咋了?你倒是說話呀,別大喘氣。‘這樣’之後就怎樣了?”


    朱三沅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重要問題,“哈勞斯國王,不會把魯德堡冊封給我……”


    “信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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