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沅不避諱“故弄玄虛”的指責,但他一再強調未來的不可確定『性』,並說這叫“天機不可泄『露』”。


    按照“玄學”的解釋,一旦把“預言”公之於眾,就已經破壞了事物原有的進程,從而會產生一定的偏差。


    就好比朱三沅剛才的舉例解釋,每一次抉擇,都是一次岔路,哪怕是微小的變化,都會讓原有的“未來”產生偏差。


    所以,許多真正的預言家,隻能把預言以十分隱晦的形式表現出來,比如隱藏在一幅畫、一首詩、一句偈言中。《推背圖》、“燒餅歌”……能否讀懂,就要靠自己的悟『性』和造化了。


    當然,“天機不可泄『露』”也就成了街頭巷尾“算命先生”的救命稻草,成為他們“算”不準的遮羞布。


    朱三沅信誓旦旦,要通過這次的攻堅戰,刷新自己的存在感,讓大夥看看,什麽叫熟讀兵書、運籌帷幄。


    深夜,月至中天。


    朱三沅城外點齊兵馬,開始下達軍令:


    “兩個斯瓦迪亞步兵,分別領60人的部隊,駐紮於魯德堡南北兩側,扼守主路;


    肥龍與德賽維,領朱三沅部下30人,駐紮於魯德堡東側森林中,扼守小路,同時得‘錦囊妙計’三支,適時開啟,依計而行;


    妞妞、雅米拉、艾雷恩與班達克,跟隨朱三沅,另有他用。”


    軍令下達,各部將領依令而行。


    朱三沅把15匹馬全都留在了自己身邊,他們5個人,平均每人都有3匹馬供輪換騎乘。


    遊戲裏的這個設定還是非常人『性』化、貼近實際的:人數少、馬匹多於人,都會加大行軍速度。


    朱三沅帶領他們一路往南,連夜飛馳,清晨時分,已到拉那城下。


    在拉那城鎮的酒館裏,朱三沅以1128第納爾的費用,雇了6個“職業殺手”。之後便一路向西,在草原上馳騁,高唱著“給我一個漢子,我用一個晚上”,在午飯時,趕到了另一個草原重鎮——哈爾瑪。


    在哈爾瑪的酒館中,朱三沅又以798第納爾的價格,雇傭到3名“雇傭騎手”。


    妞妞想購買一點草原特產,順道能小賺一筆。但被朱三沅否決了。現在,口袋裏隻剩下2596第納爾了,每一分錢都恨不得掰成兩半花。


    妞妞開始擔憂起來,“三沅,你該不會是想通過滿世界尋找雇傭軍的方法,強攻魯德堡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不該答應克萊斯伯爵的交易。你……究竟有什麽打算?”


    “抱歉,我還是不能和盤托出。一周以後,如果大功告成,我將拿它炫耀吹噓;如果功虧一簣,它將是我的恥辱。在那之前,它不會顯山『露』水的。”朱三沅三緘其口。


    在哈爾瑪吃過了午餐,簡單休整一番,又馬不停蹄地趕奔哈爾瑪西側的村落——帕西米。並在那裏花了40第納爾,招募到4個庫吉特族人。


    之後,一行人有匆匆上路。這一走,就是整整一天半。


    飲食全在馬背上解決,就連睡覺也是在馬背上『迷』糊一會兒,為了防止昏睡中墜馬,騎術偏低的人不得不用繩索把自己牢牢固定在馬鞍上。


    朱三沅堅持不肯捆綁自己,一來與自己“大草原的孩子”的身份不符,二來也有種當俘虜的感覺。


    他唯一關心的,就是妞妞的健康問題。怕她會吃不消這種高強度的急行軍。


    而妞妞則表示,這是一次難得的軍旅體驗,就當是“古代軍旅夏令營”了。


    朱三沅有些感動,這種苦中作樂的樂觀精神,是對自己最大的支持。就憑這一點,他也要拿下魯德堡!


    當太陽出現在地平線上的時候,可以看到左方的山地中,赫然出現一座城堡。


    班達克閉著眼睛,用力深唿吸一口,感歎道:“兄弟,這地方是不是聞起來特別新鮮?在出來尋找財富之前,這裏就是我的家。能夠重迴群山的感覺真好!嗯,這就是自由的味道,這裏就是羅多克公國的發源地,現在是格魯恩沃德堡的管轄之下。”


    “我隻記得老班是羅多克人,沒想到,這裏居然是他的老家。好吧,老班,再剛給我們多說一些吧。”


    班達克自豪地說道:“在我父親的時代,斯瓦迪亞人變得強大,還想讓我們也低下頭來,臣服於他們。但是,格魯恩沃德,一個山裏的老兵,他教會我們如何組成戰陣,並用長矛和勁弩來破解斯瓦迪亞騎兵的衝鋒。”


    朱三沅附和道:“這就是陣法的重要『性』。老班,接著說。”


    “他在那場戰鬥中倒下了,後來,人們在他倒下的地方,建起了這個城堡,並以他的名字命名,好讓我們能永遠銘記他!我們為了絲綢而種植桑樹,為了染料而種植胭脂。我們把貨物帶到傑爾喀拉,在那裏,心靈手巧的工匠們把它們編織成天鵝絨。這可是這片大陸上最昂貴的奢侈品之一,那些狗娘養的貴族們對此趨之若鶩……”


    朱三沅清清嗓子,“有事兒說事兒,別罵閑街。”


    “當然,傑爾喀拉還盛產這片大陸上最優質的弩,因此,我不反對他們小小的奢侈。”


    “弩?”朱三沅伸手一『摸』錢袋,歎氣道:“妞妞,先幫我記下。”


    妞妞早就走筆如飛,答應道:“記下了,傑爾喀拉,盛產天鵝絨,而原料則來源於附近的村莊。”


    抬眼已到瑟林迪爾,格魯恩沃德堡下屬的一個村莊,在那裏,朱三沅以20第納爾的價格,招募到2個羅多克族人。


    口袋裏還剩2536第納爾。


    不做停歇,繼續往群山的方向走。


    “聞聞這裏檸檬樹的清香,我們一定是在維魯加附近!我在這裏度過了許多快樂的夏天。父親出門做生意的時候,還是個小姑娘的我就在這些花園裏『亂』跑。”


    雅米拉也表現出了稍有的興奮,在此之前,女神都是很矜持的。


    “維魯加的氣候冬季多雨、夏季炎熱。這裏的人建起了巨大的蓄水池來灌溉農田。他們種植葡萄,維魯加的葡萄酒可是很出名的。他們還種了各種果樹。如果你願意,我們晚上可以在那裏聽聽曲子,下下棋,或者僅僅是吸一吸這令人陶醉的空氣。詩人把維魯加稱作天堂,我覺得這不是誇張。”


    “好吧,”朱三沅答應道:“今晚正好需要暫做整頓。好好休息,明日啟程——魯德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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