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良說著拔出匕首而去,將匕首抵在鄭鬆的脖子上,大吼道:“說,是不是你幹的?”鄭鬆道:“是我幹的,不過我是受人的指使和脅迫,對不起。”候良大怒,道:“既然是你幹的,那就殺人償命。”說著就要將鄭鬆殺死。


    王守仁道:“住手。”師冬兒也出言阻止。候良停了下來,不解而道:“掌門人,他害死了我蒼竹宮之人,為何要留他性命?”王守仁先說道:“他既然來了,便是不怕死,且是想要將到底是何人所指使地告知我們,你殺了他,我們如何得知。”


    師冬兒候良收起匕首,一扭鄭鬆的左手臂,將鄭鬆死死製住,問道:“說,是何人在指使你?”鄭鬆道:“他們早就離開了。”候良道:“他們已經離開了,你怎麽迴來了,你到底想要幹什麽?”說著扭著鄭鬆手臂的力道大了一些。


    鄭鬆吃痛道:“我怎麽說也是客人,這豈是蒼竹宮的待客之道?”師冬兒道:“不錯,這裏是蒼竹宮,你既然來了,就是我蒼竹宮的客人,侯良,你先讓他把話說完。”侯良鬆手收迴匕首,退到了一邊去。師冬兒道:“現在你可以跟我們明說了吧?”


    候良鬆開鄭鬆,鄭鬆緩了緩,道:“在我說之前,我先給死去的各位道聲對不起。”蒼竹宮之人想要阻攔,卻被師冬兒示意不必,讓其自由行事。鄭鬆恭恭敬敬地對來到那許廷光和蒼竹宮死去的那幾個人的屍體跟前,垂淚鞠躬道:“此事是我們的錯,實在對不住了,此仇此恨,就當全都算在我們的身上。”


    徐正道:“你們的錯?你們到底是幾人?”鄭鬆道:“兩人,便是我和我的大哥。這都是因為我們二人是此事始作俑者。哎,上天的報應,報應。”說著捂著胸口,那樣子極為痛苦,道:“哎,時間不多了。”


    鄭鬆話語和所為讓人感到莫名其妙,陸炳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請你細說吧。”鄭鬆道:“在下鄭鬆,在家無兄弟裏是最小的一個,我們五兄弟在西川作士兵,二哥三哥四哥因為攻打屠蛟幫總府而戰死。當時本以為還有機會報仇,不想許大人突然間下令不戰,大哥鄭安實在氣不過,想了一個辦法來複仇。”


    文瑞淵道:“所以你便想出了這麽一個法子,害死了許大人。”文瑞淵氣極之下上去就是一腳,將鄭鬆踢飛三米外。那唐錦楚也要上去動手,王守仁喝止道:“住手,他沒有說完,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唐錦楚道:“還能做什麽,當然是為許大人報仇。”


    武小尤前去拉住了唐錦楚和文瑞淵,道:“且先不動手,你沒有聽阿金王大人所說麽,讓其吧話說完。”文瑞淵道:“他已經明說了,我們還有必要繼續聽下去麽?”王守仁道:“他的樣子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傷,是走也走不了了,讓其把話說完,慢一會再報仇又有何妨?”唐錦楚和文瑞淵聽罷,方才住手。


    徐正則上去將鄭鬆扶起來,道:“你放心大膽地說,有我在此,無人敢動你一根汗毛。”鄭鬆道:“吐出了一口血來,我時間已經不多,請讓我把話說完可好。”說著又咳嗽了幾聲,臉色越發蒼白,徐正急忙給其輸送真氣。


    過了一會,鄭鬆方才續道,“當時大哥便想了一個辦法,說是當時聽說蒼竹宮會有大典舉行,屠蛟幫和連雲幫也會去,所以便去將此事告訴了真金教之人。我們來到了聖泉山,將此這些事情告訴了聖西女和胡和魯,希望他們隻能夠出手,對付屠蛟幫和連雲幫。”


    王守仁對唐錦楚和文瑞淵道:“你看,他的本意根本不是你們和許大人,而是屠蛟幫和連雲幫和掐哪裏蒼竹宮參加大典的人。”武小尤不解道:“既然如此,便是那真金教對蒼竹宮下手了。”師冬兒道:“不錯,眼下我蒼竹宮遭受如此情況,全拜真金教所賜。”


    唐錦楚問道:“你是說這件事情是真金教之人指使做的?”鄭鬆道:“是的,不過此事完全出乎了我們的意料。之後我大哥因此而死,此後他們想要將此事嫁禍給我,便要挾我為其做事,以換迴大哥的性命。”


    陸炳道:“此話怎說?”鄭鬆道:“當時我大哥從聖泉山迴來,跟我說了真金教決定想屠蛟幫和連雲幫複仇之事,我們二人都高興,便打算在一起飲酒,我們買了酒菜,到一林間吃飲。席間有三個人前來,其中男子自稱是真金教的衛主常興,那女子則是聖西女。


    當時我們還以為他們是前來感謝我們的,沒有想到,卻是來對我們下手的。”陸炳道:“他們這明顯是在殺人滅口。”武小尤道:“你們知道了他們的事情,豈能輕易放過你們兩個,連這個道理都不懂,你看你們兩人,一心隻想著報仇,卻什麽都不想不顧慮了。”


    王守仁長歎道:“真金教的教主之前答應了我,說此後絕不容許真金教之人再起幹戈,想不到這麽快他就食言了。不可信,不可信啊!”武小尤道:“王大人,那壞人的話,我們如何相信,當時我們人多勢眾,就應該將其徹底鏟除,不然也不會留下今日的禍患。”


    陸炳想起當時拜炎帖木兒的所言,心下大有被其欺騙羞辱的感覺,登時大怒起來,,道:“既然如此,我們其後就去鏟除真金教。”師冬兒向眾人道:“既然真金教之人不遵守諾言,我蒼竹宮之人也就什麽都不顧了,我蒼竹宮,誓與真金教一戰。”


    蒼竹宮之人大吼連連道:“我蒼竹宮,誓與真金教一戰。”徐正對師冬兒道:“其話沒有說完,我們先聽完其所言吧。”蒼竹宮這人停下來。才王守仁繼續對鄭鬆發問道:“其後事情具體如何?”王守仁想要知道鄭鬆的大哥是如何死去的,怎麽就來到蒼竹宮的。


    鄭鬆道:“當時常興將我大哥製住,對我們說道:‘我們的事情,你們都已經是知道了,我實在害怕你們透露處半點風聲。這幾日一直在想,到底該怎麽辦才好啊!’我大哥急忙說道:‘不會不會,絕對不會透露半點風聲的。’”


    說道這裏,鄭鬆一陣悲愴,道:“他們實在心狠手辣,我悔不當初。當時常興命人將我大哥帶走,其後就逼迫我喬裝打扮,辦成買賣酒水的商人,來到這裏打探蒼竹宮相關於酒水的買賣,久而久之,蒼竹宮之人就放鬆了警惕之心。


    昨天,常興拿著好幾個藥瓶子,跟我說道:‘明日就是蒼竹宮掌門即位的大典,隻要你在酒水之後下毒,你大哥就可以活下來。’我聽到常興說這樣的話,心裏十分高興,我覺得隻要按照他的做,就可以救出我大哥了。


    當時我說道:‘此事我會去做,但是你可要說話算話,萬不能欺騙我。’常興道:‘當然,你不是說要報仇麽,我這麽做,其實是為你好,因為這樣就等於報仇之事是你親手去做的了,這樣你的心裏會感覺更加暢快。’


    其後我無可選擇,按照他說的去做了,剛才我再去見他們,希望能夠將我哥哥安然地換迴來,不想常興說道:‘你哥哥已經死了,我能夠給你的隻有屍體。’當時我就知道,我被騙了,我十分懊悔,但無濟於事。


    當我看見哥哥的屍體後,我十分痛苦卻無可奈何,常興說道:‘你們兄弟二人情深,所以我會進行仁慈地安排,你好好地安葬你的哥哥,順道給自己被備好墓地,其後你就可以去陪你的哥哥的。’


    常興這番話,我當時聽得是莫名其妙,道:“我還要活著,五兄弟,現在隻有我一個了。”常興道:‘不可能了,你們五個人,沒有一個人可以活下去。’我聽了暗道不好,常興再說道:‘你得感謝我的仁慈,你還有時間,去安葬你的大哥,還有時間去準備自己的後事。’原來常興早就讓我服下了慢性毒藥,而我已經活不過半個時辰。”


    鄭鬆說到這裏,眾人這才明白過來,怪不得鄭鬆剛才一直在說時間已經不夠了,讓他把話說完的話語,原來是這麽迴事。鄭鬆臉色越發蒼白,狂吐了三口血,整個人坐倒在地上,靠著一椅子,上身方才不倒下。徐正想要將其扶坐好,鄭鬆示意不必了。徐正則繼續給鄭鬆輸送真氣,好讓鄭鬆能夠多活一會。


    鄭鬆苦笑道:“我根本就不想殺害許廷光大人,我根本沒有想到許大人會前來,眼下我們兄弟二人得到這等結果,便是上天給予的報應。”唐錦楚和文瑞淵此時聽了鄭鬆的話,雖然許廷光確實是因為鄭鬆下毒而死,但是心裏竟然沒有半點責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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