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炳道:“薑完淳,你險些害死了我啊,現在還在這裏信口雌黃,胡言亂語。”伍文定道:“薑完淳,你還有什麽話好說。”薑完淳見朱厚熜正眼都不看自己,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朱厚熜已經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話了。


    薑完淳暗道:“眼下隻能拚死一搏,才能奪得一條生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薑完淳下定了拚死一戰的決心,冷汗就此而止,其冷言而道:“皇上,此時若是在此打鬥起來,誰都不得好。”


    朱厚熜目光如炬,直射薑完淳,薑完淳被朱厚熜的眼神看得一個寒戰,不由得將藏匿在袖中的長劍握住。朱厚熜道:“朕是一個怕威脅的之人麽?你暗中持劍來朕的寢宮,僅僅這點就是天大的死罪,你若非做賊心虛,為何要如此。”


    薑完淳道:“既然皇上什麽都知道了,為何還要跟我說那麽多的廢話?”朱厚熜道:“朕說的那些話,可不是要跟你廢話,而是朕聽完陸炳所言,便讓太醫先給陸炳療傷去,且朕也要用膳,之後他們再來見朕,然而朕沒有想到你會在這個時候前來見,若不拖延一些時間,朕如何等到他們迴來。”


    陸炳道:“大膽薑完淳,但凡來見皇上,皆不得帶有兇器,薑完淳,你這是為何?”伍文定道:“陸大人,這還用問麽,他這般做,自然是要刺殺皇上。”朱厚熜道:“薑完淳,現在朕也不必再問什麽了,你自裁罷,朕可以保你全屍。”


    薑完淳道:“皇上,薑完淳怎麽會自裁,皇上大可以躲到一邊去,或者是叫來大內護衛,那樣可以保證我傷不到你了。”朱厚熜怒道:“這是朕的皇宮,該死的是你薑完淳。朕就在此看著,你如何死在兵刃之下,大內護衛朕也不會叫來,難道這兩人還應對不了你麽?”


    陸炳和伍文定相視一眼,各自拔出刀劍。薑完淳將袖中的藏著的一把短劍拿了出來,道:“陸炳,伍文定,我們若是打起來,恐怕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不如我們做個交易。”陸炳道:“好大的膽子,在皇上的麵前,你想做個什麽交易?”


    伍文定大罵道:“就是要取你性命,你我隻見還要做個什麽交易。”薑完淳道:“我的性命不過是草芥,既然皇上不走,那麽當時皇上的性命最為要緊了,陸炳,伍文定,你們說不是麽?”陸炳和伍文定道:“有我們在此,你休想傷到皇上一根汗毛。”


    朱厚熜露出了鄙夷冷然的神色,道:“薑完淳,你險些害死真的手下忠臣,豈不是辜負朝廷之重任,哼,現在想要以此來要挾朕,朕可不會答應你什麽。”遂對陸炳和伍文定道:“爾等無需多言,殺了此人就是了。”


    薑完淳不理會朱厚熜,對陸炳和伍文定道:“你們當真是要與我打鬥麽?”伍文定和陸炳相視一眼,心下皆知朱厚熜不離開此地,此時若是打鬥起來,皇上就會成為薑完淳的目標,若是皇上被薑完淳給挾製了,那可就大為不妙。


    伍文定小聲對陸炳道:“陸大人,你且護著皇上,此人交給我。”陸炳擔憂朱厚熜的安危,自己又受了傷,本就有此意,此事伍文定這般說,正合心意。陸炳道:“也好,文定兄弟你要小心應對此人。”


    伍文定對薑完淳道:“薑完淳,我知道你的劍法了得,方才有恃無恐,”說則會對朱厚熜說道,“皇上,你且退去,伍文定自來擒殺此人。”朱厚熜道:“朕說過,就在此看著此人死在兵刃之下。既然你伍文定要於此人鬥戰,朕要看著你殺了此人。”


    伍文定早就知道朱厚熜不會聽勸,也不再多言,其長劍直對薑完淳,一招“風龍快去”打出。薑完淳長劍一拽,接下了這一招,道:“看你伍文定的劍法,實在是平平至極,居然在皇上的麵前誇下海口取我性命,也不怕犯了欺君之罪。”


    伍文定道:“你又能如何,能打敗我麽?”薑完淳冷笑間連續三招而出,將伍文定逼退了三步,薑完淳道:“能不能打敗你,你伍文定說的不算。”伍文定本來以為自己的《千秋訣》劍法能夠打敗天下間所有刀法劍法,但見了薑完淳的劍法實在神奇,剛柔並濟,來迴自如,這等劍法當如何破解?


    《千秋訣》在天下諸多劍法裏,確屬上上乘,隻要與敵人刀劍相觸,就可以將敵人刀劍斬斷以此取勝,但是薑完淳的劍法確不是這般,來則為攻,迴則為守。伍文定心道:“伍文定啊伍文定,你還以為自己的劍法是天下無敵的麽?天下之大,無所不有,就如同金木水火土一般相生相克,唉,哪有天下無敵的東西。”


    此時大內侍衛來到,大內總管牛長豐對朱厚熜道:“皇上恕罪,大內侍衛來遲了。居然讓刺客來此,實在罪該萬死。”朱厚熜道:“你們做得已經不錯了,反應可說是極為迅速。”朱厚熜所言是真心,牛長豐卻以為皇上在說反話責怪,急忙拱手俯首道:“請皇上恕罪。”


    朱厚熜道:“你們無罪,朕不怪。”牛長豐這才放心,道:“皇上,是何人行刺?”朱厚熜道:“便是那薑完淳。”牛長豐囁嚅道:“皇上,還請明示。”大內侍衛隻為皇帝安全,至於文武大臣的樣子他們皆不清楚。


    朱厚熜指著薑完淳道:“便是此人。”牛長豐道:“各位,準備動手,一舉殺了此人。”大內侍衛皆應。朱厚熜擺手道:“不可,朕已經說過,要看著他死在伍文定的兵刃之下。”牛長豐道:“明白。所有人,務必護著皇上周全。”


    大內侍衛聽命,全都擋在了朱厚熜的身前。朱厚熜對陸炳道:“陸炳,你受傷了,還是多多休息為好。”其意思是說大內侍衛已經掐哪裏,陸炳不必擔心自己的安危。陸炳收起了繡春刀,道:“皇上操心了,臣的傷勢不重,不過是皮肉之傷。”


    再看那伍文定和薑完淳的打鬥。伍文定被薑完淳死死壓製著,兩人以經過招上百,伍文定仍是一籌莫展,不知道如何應對薑完淳的劍招。薑完淳劍招的速度越來越快,完全將伍文定給罩住,長劍來迴,居然熠熠流光,可見劍速之快。


    伍文定應接不暇,長劍也無從發力將薑完淳的長劍斬斷,不斷後退,然他退一步,薑完淳就逼進一步,伍文定忽然將膳桌奮力一拉一抬一扔,膳桌向薑完淳而去。薑完淳道:“你是來鬥劍法,還是來扔東西?”其長劍迴手,躲避一旁。


    原來伍文定已經發現了薑完淳劍法的破綻,便是其雖然十分迅速、刁鑽,但是力道卻不夠剛猛,此劍法完全在於一個巧字,此時膳桌扔出,薑完淳不敢接招,便是說明了這一點,不然其絕不會在占據了上風的情況下,因此而失勢,但凡高手,皆知此間利害。


    伍文定反守為攻,長劍連出三招,暗道薑完淳若是接招,就將其長劍斬斷去。薑完淳身子一退,持劍再出,直對伍文定咽喉。伍文定無奈,自己的劍招隻能將薑完淳打傷,而薑完淳的劍招卻是一招斃命,這便是《真金無源劍》的劍法特點,巧而有威。


    伍文定隻能迴守。薑完淳說道:“你確實懂得怎麽應對,然你的劍法我早就知道怎麽破解了。”第五關曾對薑完淳說起過伍文定的劍法路數詭異,能夠將敵手的長劍給斬斷,且那長劍並非特製。薑完淳就知道伍文定所習練的定是《千秋訣》劍法,而自己所習練的《真金無源劍》劍法,正好完全克製伍文定的《千秋訣》劍法。


    伍文定道:“你並非破解,而是膽小怕死罷了。”薑完淳心知伍文定想要激怒自己,笑道:“《千秋訣》劍法,所謂天下第一,全是狗屁。我若非要擒住你,你早就死了。”薑完淳此言自誇,其劍法能夠壓製伍文定,情形上確實如此,然想要殺死伍文定卻極難,畢竟論招式的速度,《千秋訣》並不遜色於《真金無源劍》。


    朱厚熜道:“薑完淳,你就別想著生擒住伍文定,你若是將伍文定給打敗,朕就讓你安然離開這裏,朕一言九鼎。”薑完淳知道朱厚熜所想,若是自己擒住伍文定,將會使朱厚熜十分糾結,所以才出這等言語,也算是保住伍文定。


    薑完淳收劍,道:“伍文定,你可聽見了。”伍文定道:“聽見了,你的劍法確實厲害,卻無法打敗我。”薑完淳道:“能不能其後便知。”朱厚熜對所有人下令道:“隻要薑完淳打敗了伍文定,朕就然他自行離開皇宮,其他人不得妄動,否則殺無赦。”


    薑完淳笑道:“皇上既然如此下令,薑完淳就放心了。”眼下事情有了轉機,薑完淳心下自是無比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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