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水牛接過那藥丸,道:“多謝大師。”去想道:“既然是迷魂藥,那麽藥力隻有大小之分,其中道理是一樣的,也是張施主中的迷毒藥力強悍一些,我覺得此藥多少能夠緩解張施主體內的迷毒。”


    張水牛將解藥和著酒吃了下去,然後端起酒杯,看著天空,那天空裏隻有一隻孤鳥在獨行,張水牛忽然感到一股極為悲涼的愁緒,他壓下了一股心緒,道:“清霜姑娘,你在張水牛心裏,決不是一個惡人,此事的根本,是指使你之人害了你,


    我張水牛一定會查出來的。”張水牛說完,將杯中酒倒在地上。去念雙手合十道:“出家人本不可貪嗔癡,但眼下事情過於重大,佛祖請見諒去念去想兩人的所為。”至此,張水牛三人決定前去西川,以查出桐清霜等人的幕後主使。


    張水牛,武小尤,徐正,他們三人都有各自經曆,眼下皆往西川而去。當下且說伍文定和孫語瑤之事,話說他們二人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得到了所謂的聖旨,伍文定當時聽了聖旨所言,沒有絲毫猶豫,反而十分大喜地受下這一了聖旨,


    其欣喜之至,連當時在場的真金教之人都感到有些驚訝。伍文定為何會這般,若要說此,則要在此之前,先敘諸事。且說那伍文定和孫語瑤自從京城返迴江西,便辭官而去,然後開設了一個武館,名為伍氏槍門。


    伍文定自信滿滿,畢竟這槍法可是經過了沙場,沙場上的表現是一門武功最好的證明,伍氏槍法的威力非同小可,肯定會有很多人前來習練,不過完全出乎伍文定的意料,前來習練槍法之人並不多。


    本有幾人想要拜師習練,沒有幾日,便因為伍氏槍法實在難練,受不住苦頭而去,不管伍文定怎麽費心苦心指點,也都無濟於事。好在伍文定與孫語瑤兩人有朝廷的俸祿,對此也不至於生活拮據,不過孫語瑤先來無事,總會時不時地嘲笑伍文定一番。


    這日,張水牛拿著長槍在院子裏的大樹下揮舞著,樹上落下樹葉,皆被伍文定手中的槍尖刺中,串在其上。孫語瑤再扔過幾張樹葉,都被伍文定給刺中了。孫語瑤道:“槍法不錯,這都被你刺中了。”伍文定道:“那些人是沒有見過我伍氏槍法的厲害。”


    孫語瑤道:“究其原因,還是伍氏槍法實在太難了,之前有過幾個人來學,不都受不了苦而離去了麽?我給你一個建議,此後再有人前來習練伍氏槍法,你先教他們一些簡單的招式,一開始就難於上青天,誰人願意學?”


    伍文定哼了一聲,道:“你懂個什麽,再說了,習武哪有不苦的,那是他們自己受不了,哪裏是我伍氏槍法難學?伍氏槍法入門艱難,那是因為手腳經脈都要連開了才行,不然此後的招數怎麽習練。”


    孫語瑤見相勸不得,再道:“若是這樣不想,要不你來教劍法吧。”伍文定皺眉道:“你說的是《千秋訣》?”孫語瑤道:“正是?”伍文定道:“我伍氏槍法和《千秋訣》劍法比起來,我倒是覺得這個《千秋訣》劍法更難學。”


    伍文定說完忽然長歎一聲,將長槍放在一邊,然後坐在石凳子上,孫語瑤端著一碗茶走了過來,道:“又在長籲短歎個什麽?”伍文定道:“如果還有為朝廷立功的機會,我什麽賞賜都不要,隻要皇上說一句伍氏槍法實在厲害就足夠了。”


    孫語瑤道:“你還想立什麽功?這日子這般過著就得了,我看就不錯。”伍文定道:“什麽不錯,每天這樣你覺得倒是好,難不成要我的伍氏槍法無人繼承?”話剛說完,伍文定一拍腦門,道:“有了,你給我生一個兒子,這樣就有了。”


    孫語瑤臉紅道:“給你生個兒子倒是可以,不過你要他跟你學如此難學的伍氏槍法,我可不依你。”伍文定道:“嘿,我是一家之主,你不依我依誰人?”孫語瑤道:“我不依就不依。”這是聽見院門外有人喊道:“皇上聖旨到。”


    伍文定大喜,哈哈笑道:“你看看,說曹操曹操到,我想一定是立功的機會來了。”孫語瑤道:“什麽立功的機會,說不定是還是知道你槍法不錯,要你返迴京城去,任命你一個一官半職,然後讓你去教導軍營士兵習練武藝。”


    伍文定道:“若是那樣,我可不接旨。除非有殺敵立功的機會我就去。”兩人出了門外,見有兩人手持聖旨,宣讀之後,伍文定接過聖旨,對孫語瑤得意地說道:“我預料的果然不錯,就是這麽迴事,這些家夥居然敢鬧事,這一次又有機會立功了。”


    孫語瑤皺眉,一指抵在伍文定的額頭之上,罵道:“你怎麽這麽喜歡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可記得上次寧王之亂時,我們二人差點死在亂軍之中,你這個沒記性的東西。我可不想跟你去。”說著轉身故作生氣。


    伍文定知道孫語瑤是在假意生氣,他嘿嘿幾聲,十分不屑道:“怎麽會不記得此事,寧王之亂,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了,但是你想想看,我們即便是在千軍萬馬裏,都一起過來了麽,如今這點小事,我們怕個什麽,難道比千軍萬馬還艱難麽,你說是不是?”


    孫語瑤道:“這個道理我是懂得的,再說這是皇上的聖旨,我們怎麽能夠不去,隻是你此事過後不管如何,不要老想著伍氏槍法的傳授之事,每日唉聲歎氣的。”伍文定心下一身感動,道:“是是是,娘子,為夫我記得了。”伍文定故意變腔,惹得孫語瑤一笑。


    下午,伍文定準備了一些細軟,然後趕在天黑前在集市裏買來了酒飯,叫孫語瑤一起來喝幾杯酒。孫語瑤見伍文定這般,奇怪而問道:“這是為何?”伍文定道:“上天念及我伍文定的執念,終於給了一個機會,讓我能夠伍氏槍法發揚光大,我一定會把握的!”


    孫語瑤覺得好笑,道:“如果是我,就將最所學的槍法全部都寫畫出來,其後如何就看後人的造化了。每招每式都要親自傳授,不知道有多辛苦勞累要受。”伍文定道:“那也是不得已之事,指點一番,徒弟才能少走彎路不是。”


    孫語瑤嘲道:“有你這樣的師父,是徒弟的福分,但又如何,別人還不是受不了其中的苦頭。”伍文定不以為然道:“肯定會有人受得了其中苦頭的。”說著將就被倒滿酒,向天舉杯,然後將就酒水倒在地上,道:“伍文定定不負青天厚待。”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便徒步前行,要往西川而去,先要步行三天,然後才能到達碼頭,乘船西去。這天兩人一直走到了中午,赤日炎炎,皆感到腹中饑渴務必,伍文定道:“我們找個地方飲食,順便備上一些幹糧。”


    伍文定見孫語瑤眉頭一直緊鎖著,問道:“語瑤,你一直悶悶不樂,是怎麽了?”孫語瑤道:“文定,你沒有發現什麽情況麽?”伍文定見孫語瑤的神情,更是奇怪,搖頭道:“我沒有發現什麽,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孫語瑤再問道:“你真的沒有發覺什麽?”伍文定左右張望了一會,攤手道:“什麽也沒有發現啊!你這是怎麽了,到底有什麽事情?”孫語瑤道:“我總是感到有人在追蹤我們,你難道沒有覺察到?”


    伍文定道:“我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些,不用擔心,我們身有朝廷交代的大事,居然還有人敢打我們的主意?”在古時,但凡是朝廷的使者,驛馬,情報,奏折等,江湖之人從來不敢覬覦染指,所以伍文定對此沒有向孫語瑤那樣在意。


    孫語瑤道:“你說的不多,但還是小心為好,或許是西川那邊的人也不定。從來沒有人跟對朝廷的信使下手,但我們可是暗中有任務,並不是什麽使者,如果別人有意而來,我們還是會吃虧的。伍文定,我們心下要小心一些才是。”


    伍文定心道:“既然語瑤感到異樣,此後便不可大意,小心駛得萬年船,其中若無事則好,即便有什麽事,有所準備主席埃也不會太過於倉促不及。”想罷說道:“不錯,是我大意了,我們要事在身,出行在外,是要小心一些。”


    伍文定定下心神,然後功聚雙耳,如孫語瑤所感,伍文定聽見了異樣的腳步聲和細微的言語聲,從這些言語聲裏,伍文定聽到了“該不是發現了”,“應該不會”,“他不動我們也不動”等幾句話,伍文定暗道果然如此,幸好有孫語瑤提醒。


    伍文定故意對孫語瑤是這眼色說道:“你說的不錯,是我這一路上粗心大意了,沒有想到和注意到這一點,希望是我們多心了,其實並沒有什麽事情。”伍文定話語間已經在暗示孫語瑤,他發現了奇怪之處,可能真的是有人在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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