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對桐清霜道:“別以為你找來了靠山就了不起,我們少爺說了,讓我們務必將你給帶迴去,我看你還是乖乖地跟我們迴去,以免連累了別人。”張水牛道:“什麽你家少爺的,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這般目無王法,難道你家少爺可以無視法紀麽”


    桐清霜臉色黯然地對張水牛說道道:“水牛,那少爺家勢力很大,想要找到我們很容易,水牛,我看你不如還是先走吧,不要管我了,以免惹上了事情。那少爺隻是要我迴去,並非要我的性命,而你在此,他們會對你不利的。”


    張水牛道:“這些人還奈何我不得,清霜姑娘不用為我擔心,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到底想不想跟那少爺走?”桐清霜搖頭苦笑道:“那少爺是富家子弟,嬌生慣養,仗著家裏有錢,生性極為專橫跋扈,我當然不會喜歡這樣的男子。”


    張水牛見桐清霜言語黯然,十分可憐的樣子,心下升起了一股誓死也要將其護住的豪情,他一拍胸脯道:“清霜姑娘,你既然如此說,今日我張水牛便將此事給管了,你別怕,我張水牛自認能夠護得住你。再說我們隻要走出了你說的少爺家的勢力地界,不就沒事了。


    我就不信,那家少爺能夠一直追著你。”桐清霜露出感激的神色,誠懇地致謝道:“張水牛,真是太謝謝你了。”張水牛道:“不謝,哎,這世道似乎一直都這樣,弱人總是受欺負,好人總是遭殃,我就不信我管不得這麽一件小事。”


    其實這些人都是真金教之人假扮的,因為昨晚在張水牛前去中成寺後,桐清霜想來此時此地與奈餘鈞,百穀亭,馬方休,練緣素和梅含傷等人已經離開太遠了,他們要找來這裏需要一些時間,桐清霜對奈餘鈞等人的速度自然是了解的,隻要一個晚上,


    奈餘鈞等人就會感到,唯一要做的就是拖住張水牛,桐清霜正想著怎麽辦,便見去念和去想兩和尚路過,從兩人的交談聲中知道他們是前去給人超度,兩人還說超度完畢後估計是三更天,向來沒有地方住宿了,便幹脆一起乘著夜色返迴中成寺,


    桐清霜聽了去念和去想兩和尚的談話,心生一計,想著若是要將張水牛在此遲滯一會,唯一的辦法就是將中成寺給滅門。於是乎她化成張水牛的樣子,然後悄然進入了中成寺裏,待張水牛進入屋子歇息之後,便大開殺戒。


    期間還刻意留下一小沙彌的性命,那小沙彌便是去為。桐清霜墓地顯然,就是讓去為誤認為自己便是張水牛,待去念和去想辦好了超度之事,返迴中成寺之後見到慘狀,肯定會循著找來,桐清霜估摸著去念和去想兩和尚會在天亮時分找到張水牛。


    這樣一來奈餘鈞,百穀亭,馬方休,練緣素和梅含傷就可以趕到這裏,與自己碰頭了。事情也正如桐清霜預料的那樣,去念和去想兩和尚半夜三更返迴了中成寺,見到了中成寺裏的慘狀,從去為口中得知了一切,然後出寺尋找。


    而後奈餘鈞五人以及真金教其他門人也及時趕到,他們在暗處親眼看見張水牛與去念去想兩人打鬥,對張水牛顯示出的武藝大為驚訝,時奈餘鈞道:“此人武功厲害,我們補課硬來,當想辦法才是,不知道大家怎麽看?”


    其他四人心下也皆暗道,若是強行逼迫張水牛行事,己方之人肯定會死傷深重。剛才張水牛因為給桐清霜吸出了肩胛骨裏的毒鏢,中了少許迷藥,一直在船頭閉目打坐著,船艙裏桐清霜的琴聲便是跟奈餘鈞等人的交流暗號。


    張水牛隻道是桐清霜在有意彈琴,卻不知道其中有這般蹊蹺。桐清霜在琴聲裏說出自己將當時無法讓張水牛服下迷藥之事。五人聽了桐清霜琴聲裏的暗號後,明白了桐清霜的處境,奈餘鈞道:“事情多磨,桐清霜已經告訴我們了,


    用迷藥讓張水牛昏迷的辦法行不通,眼下大家應該知道怎麽辦了吧?”其後他們便商議著既然沒有了迷藥,那就更應該按桐清霜的計謀繼續行事了。這次五人不約而同地決定了一件事情,便是按照桐清霜之前的欺騙的辦法行之,繼續將張水牛欺瞞,


    然後再以桐清霜為誘餌,乘機將其擒住。原本還有些奇怪桐清霜為何不講張水牛迷暈的百穀亭等人也一致的同意如此行事。奈餘鈞於是下令,真金教之人中選出十人來,化妝為地痞模樣,故意裝作氣勢洶洶的樣子,勢要將桐清霜帶迴。


    如此行事的目的是讓張水牛誤以為桐清霜的話語是真的,隻要張水牛對桐清霜說的話不懷疑,那麽依張水牛的性子,他是不會對桐清霜不管不顧的,而後在一陣嘰嘰喳喳的話語之中,將這一決定以暗號的形式告知桐清霜。


    剛才那些人被張水牛打跑,最後那人說的話語中有“繼續依計而行”這麽一句,這便是對桐清霜驚險言語暗示。桐清霜當時一聽見這句話,立刻就明白了奈餘鈞等人要怎麽做了,心下立刻知道接下來要怎麽說話,怎麽行事。


    然而對於這一切,張水牛根本不知情,他真的以為桐清霜是被那根本不存在的少爺所逼迫欺壓,他想了一個辦法,對桐清霜道:“清霜姑娘,你便一直跟著我好了,以免他們找你麻煩,總之我去哪裏你就去哪裏,記著,距離我一直要在十步之內。”


    桐清霜點道:“好的。現在你要去哪裏?”張水牛道:“我有點餓了,先去吃點東西,然後準備幹糧,怎樣?”桐清霜道:“如你所說,我們走吧。”張水牛先上了岸,然後轉身扶著桐清霜過來,然後一道前去一個小酒樓裏吃飯。


    兩人來到酒樓裏,店小二急忙前來招待,道:“兩位客官,現在剛過午飯時間,大廚歇著呢,點什麽很快就可以上來。”張水牛道:“來四大碗米粉。然後幫忙去準備一些幹糧。”店小二道:“原來兩位是要趕路的。”


    張水牛將一錠銀子給了店小二,道:“也不知道這一定銀子可夠。”店小二道:“當然夠了。這一錠銀子去準備幹糧是綽綽有餘的。”店小二就要前去準備,桐清霜急忙道:“小二,三碗米粉就夠了,我隻吃一碗。”


    張水牛這才反應過來,苦笑道:“差點忘了你是個女子,飯量自然不如我這粗漢。”桐清霜道:“說明你是個好人,把我當你的兄弟了。”張水牛哈哈一笑。如店小二所說的那樣,此時過了午飯時間,酒樓裏柱子沒有那麽忙碌,三大碗米粉很快就上來了。


    張水牛飯量大,連吃了兩大碗米粉,而桐清霜一碗都沒有吃完。張水牛知道自己的吃相不雅,他抹著嘴巴,感到自己的吃相有些難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是個粗人,吃相從來都是這般不雅,讓清霜姑娘見笑了。”


    桐清霜道:“哪裏會見笑,我覺得男子漢吃飯就是這樣,過於文雅了反而顯得做作,更會惹人生厭。”張水牛道:“姑娘每天彈唱,所見到的都是那些博學文雅之人,這麽說來姑娘根本不喜歡那些人?”


    桐清霜淡淡一笑,道:“他們不過都是故作文雅,故作博學罷了,真是文雅博學之人,怎麽會有時間前來聽我彈琴吟唱。”張水牛撓頭道:“這我就聽不懂了。”桐清霜見張水牛質樸的言語,笑道:“這些東西你不知道也罷。”


    張水牛不明白這是桐清霜在謙虛,說自己的琴曲是庸俗之物,算不得文雅。兩人吃了飯,然後準備了幹糧,便往船上趕去,兩人上了船,桐清霜道:“哎呀不好啦!”張水牛問道:“怎麽了?”桐清霜道:“我隻記得拿自己的包裹,自己的一帶幹糧倒忘記拿了。”


    張水牛見桐清霜山上隻有一個包裹,道:“差點忘了這事,都怪我,隻顧拿自己的幹糧,忘了幫你拿,那幹糧肯定是在我們吃飯的地方。實在不好意思,清霜姑娘你受了傷,就不要再跟我過去了,你在此等我就好,記得不要亂走,我馬上就會趕迴來。”


    張水牛返迴先前吃飯處,那小二見張水牛返迴來,便知道怎麽迴事,笑道:“客官不急,我知道客官是要迴來那東西的,那幹糧都給你收起來了。”說著把那一包幹糧遞給了張水牛。張水牛謝過了店小二便快步返迴。


    張水牛來到岸邊,卻聽見桐清霜的叫喊聲:“放開我,我才不跟你們迴去,水牛快來救我,水牛快來救我……”張水牛將幹糧袋子放下,然後不顧一切地循聲狂奔過去,隻見兩男兩女共四人帶著桐清霜強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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