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沒有答話,轉身就離開了,口中自語道:“皇上要是不殺他們,該有多好。”朱厚熜對陸炳道:“既然此人如此表現,那麽朕也就放心了,你去告訴王守仁朕的口諭。”陸炳道了聲“是”,而後就向王守仁走去。


    王守仁自言自語地走著,那陸炳走了上來,道:“皇上讓我過來跟你說,你好自為之,事情已經過去了,皇上他不會再計較了。”


    王守仁沒有答話,也沒有再自言自語。那楊廷和與楊一清走了上來,對王守仁道:“王守仁,你何必如此,人死了不能複生。你這樣有何用?”


    王守仁歎氣道:“你們說的很對,可是他們可以說都是因為王守仁而死的啊,你叫我怎麽能夠不傷心?”三人一直往南走去,更定之時,兩人來到了一河邊,看見兩個漁夫飲酒,王守仁道:“船家,可否載我們渡船啊?”


    那兩個漁夫道:“待會待會,我們正在吃飯飲酒哪。”在這時,那楊廷和的兒子楊慎騎馬找來了。楊廷和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楊慎道:“聽說皇上對父親的詔令後,我就知道你們會一直南下,所以馬不停蹄地找來了。”


    楊慎從馬上拿下了一大包裹,道:“大家一定的餓了,我備好了酒水牛肉,大家先吃了再說吧。”楊一清道:“也好也好,反正船家也沒有那麽快行船。”


    四人找了一處地方擺下了酒水牛肉,吃喝了起來。楊一清道:“過了這裏,我們就要分頭行事了,王守仁,你要去哪裏?”


    王守仁道:“不知道,王守仁現在心裏很亂,隻想先去濟南看看自己的老朋友齊學成,然後再找家父,名利與我如浮雲,但是家父卻不這麽想,所以畢竟是我對不住他老人家,要向他老人家請罪。”楊廷和笑道:“王守仁你還是個孝子。”


    王守仁萬分感慨,道:“正德年間,我根本是因為朝廷的權力之事被劉瑾陷害,我和徐正從京城離開,如今返迴京城,又是因為這權力事情而這般,不過徐正卻不是與我一起了,真所謂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


    個中感覺王守仁算是體會透徹了!”楊慎道:“家父何嚐不是因為這些事情而導致這樣呢?皇上其後定會進行一場大議禮,給其父母一個正統封號,不過我楊慎是不會讓其如意的。”(按:明史載,“世宗以議禮故,惡其父子特甚。”)


    王守仁道:“當今皇上極為聰明,你是鬥不過他的其意不在禮製而在權。”楊慎道:“這又如何,王大人之前不是說了麽,名利於我如浮雲,楊慎亦是如此。”王守仁道:“當今皇上在,天下一定會太平,這其實就足夠了。王守仁惟願如此。”


    楊一清道:“那江彬錢寧死了,朱宸濠死了,格根也很難再起風浪,這世間到底是為了權勢名利而紛紛擾擾,哎,多少人為此而死。”楊慎喝下一杯酒,接著月光見不遠處的那兩個漁人在飲酒,好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其詩意大發,做了一首《西江月》,


    其張口吟唱道:“滾滾龍爭虎鬥,匆匆兔走烏飛。席前花影坐間移,百歲光陰有幾。說古談今話本,圖王霸業兵機。要知成敗是和非,都在漁樵話裏。”王守仁道:“此並非馬屁話,實在好詞,實在好詞!楊慎詩詞,可謂是三百年來最上乘的,


    諸多詩詞光彩煥發,就如李杜詩篇一樣,流光百世。”楊一清對楊廷和道:“你身居高位,兒中狀元後世人無閑話,可見你兒的才華之過人。”


    楊慎笑道:“過獎了,楊慎詩詞膚淺,是在是不值一提。”此時那兩個漁人喊道:“你們要過河否,不過的話就要等到明日了。王守仁道:“來了。”


    楊慎辭別了三人,返迴了京城去。到了對岸之後,王守仁三人找了一處歇息,第二天王守仁對楊廷和楊一清兩人道:“我們該分道而行了,王守仁再次告辭了。”王守仁想濟南趕去,其心裏難過,一直是走走歇歇,走了十餘日才走到濟南,


    他來到濟南巡撫齊學成的府邸之前,卻不知道要怎麽進去,徘徊許久,那看門人間王守仁在府邸大門之前迴走不停,就上報給了齊學成,齊學成馬上出來,見是王守仁,大喜道:“王守仁,怎麽連老朋友都不幹見了?”


    王守仁道:“王守仁現在一肚子難受,不知道怎麽排遣,所以前來你這裏。”齊學成道:“這就對了,你王守仁不是還有我這老朋友在麽?來吧,今日我們好好地喝上一頓酒,好好聚聚。”這正午時分,齊學成讓人在大院裏準備了好幾桌飯菜,


    但是隻有王守仁和齊學成兩人,齊學成招唿王守仁坐下,王守仁心裏不解,這裏隻有兩人,這齊學成為何準備這麽多的飯菜?王守仁不好發問,就想著這齊學成定是知道京城發生的事情了,這些飯菜是祭祀徐正等人的。


    王守仁給齊學成和自己倒滿了一杯酒,道:“這第一杯酒,就敬給他們吧。”齊學成道:“王守仁,你這是怎麽了,這酒水倒地可是祭祀之禮,你這樣是幹什麽?有誰人需要祭祀麽?”王守仁道:“難道你不知道?”


    齊學成不解道:“王守仁,你說話好奇怪啊,我不知道什麽啊?”王守仁道:“你弄這麽多的飯菜幹什麽?不就是幫我祭祀他們麽?皇上已經殺了他們,他們已經迴不來了,哎,人死不能複生。


    隻希望他們重生之後,又是一條好漢吧。”齊學成道:“你說的他們到底是誰,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王守仁就將京城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齊學成,道:“事情就是這樣,哎,他們可都是因為王守仁而死,我間接害死了他們,所以王守仁才會這麽難過。”齊學成道:“你也不用難過,他們並沒死,我還以為你說的是誰人呢。你們都出來吧。”


    齊學成話音剛落,那徐正、張水牛、伍文定、武小尤以及其他諸人全都走了出來,王守仁大喜不已,道:“你們都沒有死,可是為何皇上會說你們都被斬首了,對了,你們怎會在此地?”徐正道:“當時皇上說讓我們先走,不得被其他人知道,


    他會昭告天下人,說已經把我們給殺了,跟大人你也會這麽說,然後我就想著王大人心裏一定是極為難過的,想必比會到這裏來見見老朋友,所以就來到這裏了。”王守仁想了想,問道:“你知道我有這麽一個朋友在此?”


    徐正道:“王大人你難道忘記了,很多年前我是跟王大人一起來過濟南的。”王守仁才想了起來,道:“是是是,當時我們是一起來到過濟南。”


    王守仁的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他坐下來默默喝了一杯酒,道:“大家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們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徐正等人就向王守仁說起那天在京郊法場發生的事情。


    原來那一日徐正與眾人血戰京郊法場,終於將所有人全部斬殺在地,那朱厚熜道:“不錯,不錯,徐正果然是天下第一,朕不食言,來人,將這人全部鬆綁。”那些士兵將被繩索束縛的眾人全部鬆綁,朱厚熜道:“徐正,你殺的這些人就當做是是你們的屍體了。


    你幫朕除掉了他們,朕要感謝你,所以朕答應你,讓這些人活命。”眾人這才明白,原來朱厚熜是在利用徐正除掉這些人,好安插新的錦衣衛和東廠之人進來,那個時候這些人都是皇上的心腹了。徐正道:“希望這一次皇上是真的不食言。”


    朱厚熜對張水牛道:“張水牛,你是朕的族兄,為何卻成了了一派掌門人?”先祖立國之時,已經給每一個族人安排了爵位,你這樣做是為何?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是違背先祖定下的皇族門規麽?”


    朱元璋當皇帝之前,可是曆盡人間的辛苦,所以在當上皇帝之後不僅設立了一整套國家製度,更立下了許多家族門規,每一個族人不管如何都不得去做其他事情,朝廷會有固定的祿米分配。這些事情朱祁鉦跟張水牛有提起過,


    張水牛道:“皇上誤會了,皇上有所不知,這紅門是曾爺爺朱祁鉦所創立,目的就是為了對抗朱宸濠的。朱宸濠叛亂,我紅門之人可是立下了大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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