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看著張水牛,此時黃綸和楊廷和也走了出來,楊廷和道:“小兄弟,若是你能夠除掉此人,那是最好不過了。若是不行,那就趕快離開這裏,不然隻是多死一人而已。”楊廷和自認說什麽話江彬都不會奈何自己,所以方才這般對張水牛言語。


    楊廷和此番話語並無他意,隻是想張水牛實說而已,可是張水牛卻聽得莫名其妙,暗忖這楊廷和不是與江彬一道的麽,怎麽會跟自己說這樣的話來,張水牛暗道:“莫不是此人在說反話,故意來氣我,哼,我才不管那麽多,我先使出全力打倒了此人再說。”


    張水牛想罷就使出了拳頭,一招“石破穿雲”而出,重重的怒氣,直對江彬的麵門直衝而去。江彬與張水牛一交手,就知道張水牛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江彬先前為了化解恩怨,在錢寧的麵前自傷,雖然傷勢不重隻要休息幾日就可以完全複原,


    然而其與張水牛武功相近,這一點可是其極大的劣勢。不僅如此,江彬還覺得張水牛的力道暗含有兩重,就憑這一點其內功修為就在自己之上了,江彬心下奇怪,暗忖道:“這人明明與我學的武功是一樣的,怎麽內功上卻又有這點不同呢?


    江湖上還有這等奇才,我之前怎麽沒有聽說過?”殊不知著張水牛自有天生神力,加上這朱祁鉦對其細心傳授武功,在內功修為上當今武林無人匹敵。張水牛為人敦厚老實,沒有像錢寧那般去細想怎麽對付江彬,此時兩人鬥上了百餘招,


    表麵上看兩人平分秋色,實則是江彬落於下風,張水牛終究還是經驗略淺,看不出此人隻要自己與江彬一直打鬥下去,就能夠在內力上擊敗擊敗。兩人都是使出《道衍兵術》中的拳法,都是在互相攻守,張水牛猛然發力,一記“天樞掌”打出,


    江彬也是武學高人,知道這個時候張水牛會打出《北鬥龍元功》裏的掌法,更知道自己不能相對,否則就會敗陣。


    江彬步法怪異,終是讓他避開了張水牛的這一擊。接著一邊的楊廷和與黃綸看見了一個怪異的景象,那張水牛和江彬兩人站立對視,再無任何動作。


    這兩人所以這般是因為他們各懷心思,江彬心道:“此人武術個內功的修為略在我之上,看來今日不能硬拚。”張水牛則想道:“剛才我已經用盡了所有,然仍不能傷他,堂兄說的不假,此人的武功果然十分厲害。”


    江彬拔出了隨身的長刀,道:“我們是師兄弟,今日卻要在此飲血,那就不要怪江彬不義了。”楊廷和拔出了黃綸隨身的長劍,道:“小兄弟,接著。”說完將長劍拋給了張水牛。張水牛接住了楊廷和拋來的長劍,


    心下更加奇怪,忖道:“這人莫非是跟我一道的,他與江彬貌合神離?可是他不怕江彬對他不利麽?”張水牛也不多問,對江彬道:“你若是的信義之人,有怎麽會與朱宸濠勾結,害死了皇上?”


    江彬聽他這麽說,便想知道朱厚照的消息,問道:“那朱厚照是不是死了?”張水牛道:“我不知道,反正大家都知道皇上命不久矣,皇上這樣,都是被你害的。”楊廷和對張水牛道:“既然這樣,你就應該將此人斬殺,為皇上報仇。”


    楊廷和剛才見張水牛與江彬交手,並不落於下風,此時又見江彬臉上顯現出思考的神色,就知道江彬一定在想著如何對付張水牛,也就說明江彬沒有必勝張水牛的把握,這張水牛有可能將江彬斬殺在此。


    張水牛揮舞長劍,毫不保留的全力出擊。江彬不敢造次,全力舉刀而上,刀劍相觸,火光閃閃,發出極為刺耳的聲音,那一邊的黃綸內功較淺,楊廷和根本就不會武功,所以此時受不了這刺耳的聲音,他們不由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江彬和張水牛的內功極高,這點聲音對他們造不成太大的影響,兩人同時一震,各退了好幾步,在表麵上看,是誰也勝不了誰。


    江彬將翻騰的氣血強壓了下去,故作輕鬆地笑道:“好俊的武功,好厲害的內力,今日江彬算是領教了,我們今日是誰也勝不了誰,


    現在還要鬥下去麽?”此時張水牛也已經看出來了,道:“是麽,我們果真是誰也勝不了睡麽,那好,我們就繼續鬥下去,看誰人先倒下如何?”江彬道:“慢著。”張水牛道:“莫非你是害怕了不成?”


    江彬笑道:“你若是不想朱厚澤死在太和殿,就繼續在此,不然再過一會,他可能就被殺死了。”張水牛神情有些慌亂,道:“你定是在騙我?”江彬觀張水牛的神情,明白其心裏擔心朱厚澤的安危,道:“我手下的閔年思和淩士義兩人學得了我教的劍法,


    他們就在太和殿把手,剛才我與朱厚澤交手,自信那兩人足夠對付朱厚澤了,你我都是習武之人,應該相信此時我不會對你說假話。”


    張水牛聽江彬這麽說,更加擔心起朱厚澤的安危來,此刻那楊廷和對張水牛射出了一箭,繼而罵道:“你來這裏不就是為了救人麽,居然還在這裏遲疑,還不快點去?”張水牛扔掉長劍,身子一轉,右手手掌抓住了那射來的利箭,心想這楊廷和到底是哪方之人,


    正要開口大罵,然手掌卻隱隱感覺到在箭頭之下寸許似乎有一小卷紙條,他心裏頓時明白了過來,暗忖莫非這人要我離開,是為了告訴我什麽秘密不成,


    張水牛想罷便暗中取下了那卷紙條,繼而扔下這利箭,快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那江彬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暗暗鬆了一口氣,眼下終於可以緩一緩了。


    且說那朱厚澤來到了太和殿外,見太和殿外有兩人在把守,那兩人就是閔年思和淩士義,朱厚澤趁兩人不注意,悄然進入了太和殿之中,果然看見了徐正等人。


    朱厚澤道:“怪不得這皇宮之中沒有一個東廠和錦衣衛的人,原來都在這裏。”徐正劍朱厚澤來找,大喜道:“皇上他們迴來了京城了是麽?”朱厚澤道:“皇上沒有來,張水牛聽聞你們被擒住了,立刻就前來了,一連幾夜都沒有歇息。”


    徐正道:“既然皇上沒有來,是不是皇上有危險。”朱厚澤道:“我們來的時候隻知道皇上生死未卜,現在如何就不清楚了。”朱厚澤見眾人皆是無力的樣子,十分奇怪道:“你們這是怎麽迴事?莫不是中了毒?”


    朱厚澤之前還以為徐正等人定是被繩索緊縛,限製了自由,沒有想到卻是中了毒,這番局麵可就有些難辦了。當時他和張水牛前來太急,居然忘記了想朱尹雁等人問起這件事,不然此時就可以解掉徐正等人身上所中的毒了。


    徐正道:“沒有解藥你是幫不了我們的,你還是快走吧。”朱厚澤道:“不行,既然這樣我就一個一個地吧你們給帶出去。”


    徐正道:“我們現在每個人都是有氣無力的,隻是一個累贅,你還是快點出去吧,你放心他們既然把我們弄成這樣,我們就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這個時候閔年思和淩士義走了進來,閔年思對朱厚澤問道:“你是如何進來的?”朱厚澤道:“你們來的正好,幹掉你們二人,我就可以把他們帶出去了。”淩士義道:“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淩士義拔劍,對閔年思道:“看看此人能不能同時對付我們二人。”閔、淩二人揮劍攻向了朱厚澤,朱厚澤徒手應對這兩人,終是吃虧,他倏地後移而去,一掌往閔年思處打出,閔年思堪堪避過,朱厚澤這一掌打出,有了一絲停滯,


    那淩士義就殺到了朱厚澤的麵前。朱厚澤倉促應對,被淩士義逼得不斷後退,閔年思趁勢而上,兩人左右圍攻起朱厚澤來。


    閔年思和淩士義這些天被江彬細心教導,雖然習練《道衍兵術》並不博全,但是這劍法卻被這兩人習練得通透,


    其淩厲刁鑽,處處要害的劍法向朱厚澤狂衝而去,朱厚澤若是對付其中一人,皆不在話下,可是此人這兩人配合得極為巧妙,處處壓製著朱厚澤的招式,使得朱厚澤每每禁不住要借勢飄身而退,以化解兩人對自己施展的致命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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