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成昌心中所想被武小尤如數揭穿,老臉更紅了,見地上有一塊石頭,就要猛力撞去,一死了之。朱宸濠來到申成昌的身邊,快速解去了申成昌所中的穴道,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敗就敗了,何至於如此呢?


    這武小尤就是想要看你這樣丟醜,你若是至於自盡了,還不是讓這裏的人笑你申成昌的氣量太小了麽?”申成昌穴道被解開,仍覺得被點之處酸麻無比,他不再言語,默然走到朱宸濠的後邊去了。


    朱宸濠拔劍,道:“武小尤,反正你我今日遲早要有一戰,我看就不等了那兩人的結果了吧。”武小尤恨恨的道:“朱宸濠,你的恩德武小尤之前就已經報了,所以武小尤不欠你什麽了,你殺我黑流門之人的仇,如今也該要來個了結了。”


    朱宸濠揮劍橫掃,徑往武小尤的眉心刺去。光在那個在朱宸濠一直在觀察武小尤的打法和武功的破綻,這一招其實是虛招,其真正的目標是武小尤的雙腳,隻要傷到了武小尤的雙腳之一,武小尤的輕功就使不出來了,至少也會影響其輕功施展的速度。


    那武小尤一看朱宸濠的劍招就知道朱宸濠留有後招,否則朱宸濠不會留有餘力。武小尤不知道朱宸濠的目的是什麽,便冒險使出“克器法”中的“蛇形緣木”這一招。


    朱宸濠沒有想到武小尤使出了這一攻擊的招數,就要躲避,那武小尤辦法成功,立刻後退。朱宸濠正要抵擋,卻見這武小尤快步退後,自己也準備要往前快速一進,一劍擊出,掃刺武小尤的雙腳。


    可是武小尤卻沒有如朱宸濠料想的那樣去出招,反而是以攻對攻。朱宸濠不得不閃身後讓,讓武小尤的這一招撲空,然自己想好的針對武小尤的那一招式也撲空了。


    一邊的朱厚澤看著李士實的劍法和朱宸濠的幾乎一樣,隻是在細微之處有些不同。心下奇怪,這世上難道有幾乎完全差不多的兩套劍法麽?


    細細一看,又覺得這劍法似曾相識。又是一看,心下更是一驚,這朱宸濠的劍法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和那李士實的功夫怎麽會如此相像?運來那李士實和朱宸濠使出了《正一劍法》中相同的一個招數“跳打金枝”對敵,這一招難度極大,


    重點在於出其不意,但是需要一定的內力為基礎,否則跳打的速度和力度不夠,達不到出其不意的效果。這朱厚澤之所以對這個招數極為熟悉,全是因為當年他和曾爺爺朱祁鉦一道雲遊的時候,有過一次極其難忘的經曆。


    距此三十餘年前,朱厚澤與曾爺爺朱祁鉦一道雲遊四方,來到了道教門下一派正一派的所在地龍虎山上。當時也是碰巧,那正一派天師張真人也碰巧來到了龍虎山,朱祁鉦與其在山腳相遇,兩人一見如故,交談甚是投機,


    攀談之後才知道這張真人大有來頭,其父親為大名鼎鼎的天師張宇初,這張宇初為正一派天師,是公認的曆代天師中最博學者之一。有道門碩儒之稱。其祖父是是四十二代天師張正常,這張真人為為第四十四代天師。


    其父於明洪武十三年被朱元璋敕受“正一嗣教道合無為闡祖光範大真人”,總領天下道教事,其位世襲罔替。同年二月,特召入朝,勉勵修節以格神明,天師教至此光大。對於這張真人的名諱,朱厚澤當時並不知道,隻是知道那年清明時節,


    這張真人照例每隔三年就返迴龍虎山,但是這一次還有一個事情要辦,就是龍虎山正一道場的掌門人謝禮去世,需要挑選一個文武兼備之人擔任龍虎山正一道場的掌門人。要知道這龍虎山是道教正一派的發祥之地,


    那麽曆任龍虎山的掌門人也是這張真人極為關心的一件大事了,張真人得知朱祁鉦是雲遊之客,便順道邀請一起上山,朱祁鉦反正隻是雲遊,又和張真人一件入股,便沒有推辭,帶著朱厚澤一道上山去了,三人一路上了龍虎山,得到了眾正一派弟子的好生招待。


    在龍虎山道場中,各種祭祀之禮全都結束之後,張真人就召集起了素有門人,向所有門人當眾提起了這選取掌門的事情,門下一叫做趙毅人對張真人說道:“稟告真人,我們門下之人覺得隻有有兩人最為適合擔任這掌門之位,


    一是大師兄林承佑,二是三師兄陳楚貴。”張真人道:“你們怎麽就覺得這兩人適合當人掌門人呢?”


    趙毅道:“稟真人,這文事想來容易學得,可是武事就不見得了,這大師兄和三師兄文事不相伯仲,就看眼下的武事如何了,至於怎麽辦,還請真人於此裁奪。”


    那張真人道:“你說的倒也不錯,那麽此時就以一場比武來定奪吧。”可是這林承佑和陳楚貴兩人平時的關係極好,聽張真人這麽說,不由得推讓了起來。


    突然間一人大步而出,大聲說道:“你們兩人扭扭捏捏,推推拖拖,這掌門人的位置既然你們不擔,那就要我來擔任可好?”眾人大驚皆往此人仔細看去,原來這人是門下的六師兄肖農,這肖農平日的性情最是怪異,最不討已故掌門人謝禮的喜歡,


    所以平時對其多有訓辭,眾門人也對其多有孤立,這樣一來肖農的性情更加孤僻,性格也越發乖張,門下之人皆對其避而遠之,隻不過今日的們中大事,此人也在其中。


    可是那張真人對此是全完不知道的,心裏還認為這樣也好,便道:“好啊,總之是比武,多幾個人來,選出最優者,自是不錯。”眾人皆知道張真人並不清楚這肖農的事情,既然這麽說,眾人也隻好聽張真人的。


    那三師兄陳楚貴道:“既然張真人這麽說了,那就由陳楚貴先來與你比試一下吧。”陳楚貴對肖農小聲道:“師弟,今日之事,你來摻和個什麽?”肖農卻大聲說道:“比武就比武,你哪裏來那麽多的廢話,我隻是為了比武,算哪門子摻和了。”


    陳楚貴心下惱怒,這肖農也太不給自己臉子了,居然把自己小聲說的話大聲喊出來,顯然是故意的。陳楚貴手持長劍立刻就想隻能攻了過去,陳楚貴此時怒氣盈胸,也不管這肖農此時手無寸鐵,隻想好好教訓他一番。


    哪知道那肖農武功驚人,三招之內就擊敗了陳楚貴。眾人大驚失色,這肖農平日孤僻,喜歡獨處,眾人皆認為這肖農武功平平,不料此時一看,其武功高這麽卓然,要知道陳楚貴的武功在門人隻中可是位列前三的。


    最讓人難料的是陳楚貴已經自言敗陣,肖農仍是不依不饒,一拳重重擊打在陳楚貴的胸口,陳楚貴飛身吐血而去,眾人急忙去攙扶受傷倒地的陳楚貴。林承佑大怒,指著肖農罵道:“你這麽是在做什麽,大家都是同門中人,而且他還是你的三師兄,


    你為何要下此狠手啊?”張真人對肖農勸說道:“肖農,既然大家再次是比武切磋,不可再如此狠辣,畢竟大家都是同門中人。”


    肖農道:“真人教訓的是。不過這門下之人實在是做得不對,肖農這才教訓一番。”張真人對肖農的話語十分驚訝,道:“他們做的什麽事情不對了。”暗想再不對也不應到你肖農來這樣處置。肖農道:“這林承佑和陳楚貴身為大師兄和三師兄,


    還沒有經過一次比試,就妄稱自己的武功是門派之中的前三者,試問如此自大,如此目中無人,試問這是求道者該有的德行麽,今日比武還沒有問過門下之人,


    就以為自己真的是龍虎山正一派中武功數一數二之人了?一個有德行之人會做這樣的事情來麽?”林承佑手指肖農,對其厲聲說道:“肖農,你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肖農看都不看林承佑,不屑一笑道:“肖農的意思很簡單,今日肖農要在此打敗你們,順便告訴張真人,若是論武功,這掌門之位可不是你們二人能夠勝任的。”林承佑道:“肖農,你的意思就是說你能夠勝任這掌門之位?”


    肖農道:“這肖農不敢說,隻是到時候要怎樣,到時候就全看張真人的定奪了。”林承佑繼續說道:“正一派立派千年,凡我門下弟子,皆有仁慈之心,可是你剛才卻對門下弟子出此狠手,門下之人誰人會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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