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年思道:“於是江大人就拜此人為師。”江彬道:“當時我隻有十餘歲,這老者沒有想過收我為徒,我一直懇求,他見我一片誠心,便對我說道:‘我隻是一個雲遊四方的人,你要跟我學藝,我定不會長時間教導你,所以你自認有那個悟性麽?’


    我說:‘師父您還沒有教我武功,怎麽知道我沒有悟性呢。’於是乎他問了我的名字之後,就成了我的師父,當時我白天打柴之時就跟師父苦練,師父說沒想到我悟性極佳,便教授了我更多的武功,然而我卻依然能夠不斷地去領悟,最終學得了這兩套絕學。”


    淩士義道:“江大人的奇遇實在是當世罕見,可是後來江大人的師父呢?”江彬道:“師父當時問我有什麽誌向,我說我要報效朝廷。師傅並沒有說什麽,他第二天就離開了。”閔、淩兩人道:“看來江大人的師父對大人的誌向很滿意。”


    江彬笑道:“滿不滿意我不清楚,總之在那之後我再也沒有見到師父了。好了,這些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我們準備要學這掌法了,不然到時候你們若是給我辦事不利,


    我可不輕饒你們,這《北鬥龍元功》中的七套掌法其實就是出自《道衍兵術》,當年師父跟我說他在習練《道衍兵術》之時,不經意之間發現了這每一項武功口訣的後麵,都有著不同的一句話,到訣為‘萬龍湧動於一身’劍訣為‘涓涓細流匯如海’等等,


    他當時為了看破這莫名其妙的七句話,花費了他不少時間,不過老天也還是讓師父明白了其中的奧秘,這幾句話其實就是道衍聖僧留下的暗語,就是留給他人破解,於師父他老人家就在完全學得《道衍兵術》之後,按照道衍聖僧的提示,


    自創了一套心法,可以借助刀劍槍弓棍鞭拳七種武藝化招式而為掌力,便為相應的七套掌法,分別以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七星之名來給這七種掌法命名,對應為刀劍槍弓棍鞭拳其中招式變化出掌法,作為兵器的延伸,


    對應為刀-天樞掌、劍-天璿掌、槍-天璣掌、弓-天權掌、棍-玉衡掌、鞭-開陽掌、拳-搖光掌。”淩士義道:“我們今日要學的就是這天璿掌。”


    江彬點頭道:“這武功講究循序漸進,今日我想要讓你們速成也不知道這可否行得。”閔年思道:“江大人隻管指點,而我們隻管習練就是了。江大人如此看重,我二人十分感激。”


    江彬道:“我看你們二人做事情還算是忠心,以後我還會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們,所以今日讓你們習練武功也是為了我自己。”


    江彬說完就開始指點二人習練這天璿掌。江彬其後就讓閔、淩兩人而互相比試,然這兩人進步實在太慢,江彬不免有些生氣道:“你們二人怎麽這麽愚笨?當年我學這一招武功也不過是一天的功夫。你們到這怎麽還是沒有進展?”


    淩士義道:“江大人你莫要生氣,這世間試問有誰人能夠像江大人有那樣的悟性,江大人可是武學奇才,我們可就不是了,還請江大人多加指點才是。”所謂千錯萬錯馬屁不穿,淩士義這一番話讓江彬感到舒服得多了,江彬果然沒有那麽生氣,


    繼續指點道:“你們二人聽好了,打出這一掌的時候,雙膝微曲,丹田適時聚氣,待覺得體內的真氣上升,順勢利導,經過手掌要穴,推擊而出。


    這出掌與劍法中的‘迴旋一擊’頗有相似之處,你們當聯係自己所學的劍法,好生領悟,才會有所進步。”江彬說完就在一邊飲茶,這兩人就在這營帳中不斷習練起來了。


    且說朱厚照到蔣遙所在的酒樓外了,一個士兵道:“皇上,是否要把這裏的人全部清空了?”朱厚照生性最喜熱鬧繁華,擺手道:“不要不要,人多到了熱鬧,再說了人家也是來此飲酒作樂的,不得讓別人不痛快。而且若是那樣,朕也覺得太沒有意思了。”


    那士兵道了聲“是”就退下了。朱厚照走進酒樓,練劍楊一清,張永、蔣遙三人已經在等候了,那羊銳並不在場。楊一清道:“大官人總算到了,快請吧。”


    原來這朱厚照在這種場合不願意別人叫其皇上,這個習慣楊一清心裏一直記著。朱厚照十分滿意道:“蔣遙,這裏的布置還真是不錯。”


    蔣遙道:“皇上有所不知,這裏的酒是揚州最好的。所以今日專門請大官人來嚐嚐。”朱厚照來到了二樓雅座,見其中擺設富麗,笑道:“這揚州跟朕的感覺真是富庶之地,怪不得那隋煬帝會願意死在揚州。”


    朱厚照這一番話沒頭沒腦,讓眾人都不知道怎麽答話。楊一清笑道:“皇上,我們馬上開始吧。”朱厚照在宴席的首座坐下,道:“好吧,朕今天就來嚐嚐這酒樓的美酒到底有多美?”


    眾人坐下之後,酒菜立刻上齊,此時一人推門進來,隨手又把門掩上了,他坐在朱厚照對麵的位置上,也不說話。這進來的男子正是羊銳,朱厚照有些奇怪道:“這進來之人是何人啊?”


    羊銳見朱厚照發問,急忙道:“安慶守將羊銳前來,見過皇上。”說完羊銳起身想朱厚照拱手。朱厚照道:“好了好了,在外我們就不要講那麽多的禮節了。”


    朱厚照見此時楊一清正在給自己倒酒,這酒味極香,然而朱厚照心內卻感到一陣煩躁,不願拿起這酒杯來,因為他知道今晚又要麵對這些人的一通言辭了。然而情況卻出乎朱厚照的意料。


    隻聽見楊一清說道:“今日蔣知府知道皇上就要南下了,所以蔣知今晚府就特來給皇上踐行。楊一清得知之後也立刻去安排人手,準備明日出發之事了。”


    朱厚照其實哪裏願意離開揚州,他不知道這蔣遙已經是和楊一清一道的人,楊一清如此做法可謂是讓自己不得不行之了。朱厚照聽楊一清這麽說,露出些許苦笑,道:“這事情朕和蔣遙所過,怎麽你居然也知道了?”


    楊一清聽出朱厚照語氣中的些許不滿,笑道:“楊一清身為皇上身邊的大臣,忠之屬也,倒也不會錯,對吧皇上。”


    楊一清這棉花拳打出,朱厚照哪有還手之力,朱厚照仍是苦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讚道:“好酒,真是好酒,明日朕就要南下南京了,蔣知府特意給朕踐行,朕心裏高興得很啊。”


    羊銳道:“皇上,為何不直接去南昌?”朱厚照一揮手,示意了他不要再問,道:“我和朱宸濠本事同族兄弟,怎麽能夠同場廝殺,羊銳,朕看給你一萬兵馬,去支援王守仁,朕坐鎮南京,看那朱宸濠能夠起什麽氣候?你說如何?”


    朱厚照此話一說,眾人心裏鬆了一口氣,因為朱厚照的這番話也好是羊銳等人的打算之一,此時朱厚照自己說出來,那楊一清等人至少不用行兵諫之事了。蔣遙見事情已經辦成,大喜道:“皇上,蔣遙以此美酒,先敬皇上一杯酒。”


    一邊的楊一清特意叫來了酒樓的掌櫃,附耳幾句,隨手給了那掌櫃的一袋銀兩,其後隻見那掌櫃點頭哈腰而去了。朱厚照看見了這個情形,道:“楊一清,你在幹什麽?”楊一清道:“楊一清見皇上似乎有點不高興,所以讓人準備了一些歌舞,就在這一樓大廳處,


    皇上開心,就讓今晚那些在此飲酒的人一道看著,不開心,就可以把那些人全部趕走。”朱厚照一聽到有歌舞,就知道有美女前來了,笑道:“誰說朕不開心,朕就好好看看你這節目如何,也不要趕走人家了,大家一起看看才熱鬧,你知道朕最喜歡熱鬧。”


    朱厚照等人來到一樓大廳,看見了幾十個身材曼妙的女子,其袖如彩雲,發皆髻鬟,那為首的女子一聲嬌令,眾女子微足輕踏,曼旋身姿,看的在場的所有人皆叫好不已。朱厚照道:“當時江彬給朕弄的那些女子,朕看可沒有這些好。”


    楊一清道:“隻要皇上喜歡,這些女子全部都可以讓皇上帶上,我們一路歌舞前去南京如何?”朱厚照道:“楊一清,朕看你今日辦事還是不錯的。”


    朱厚照此語顯然是默認了楊一清的說法。張永在一邊對楊一清問道:“這些平時你最不屑的事情,怎麽你也做了?”楊一清道:“沒有這些女子,沒有皇上喜歡的東西,恐怕到時候江彬三言兩語,皇上就又變卦了不是。”


    張永笑道:“看來你倒也不迂腐。”此時那些女子舞蹈正興,朱厚照叫好道:“楊一清,這些女子是你專門找來的?”楊一清道:“今天的事情都是蔣遙安排的。”


    朱厚照道:“蔣遙,你連朕的魚都買不起,今日的事情又怎麽能夠辦得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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