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尹雁給了穆三奇一錠銀子,說道:“我要你道南康一趟,到王守仁的軍營裏去,找到張水牛,跟他說說著婉妹之事。”婉妹道:“你要記著,可千萬不要對那張水牛說起我生病了的事情,不然他一定會著急的。”


    穆三奇道:“這件事情倒是不難,可是寧王麾下軍紀嚴明,要走出軍營可沒有那麽容易。”朱尹雁道:“這個你不用操心,我自會跟我哥哥說,到時候就說是你幫我辦一件重要事情就好了。”


    穆三奇道:“好,這件事情倒也不難,若是寧王讓我去,我一定會幫公主辦好這件事情。”朱尹雁道:“快去,明日我就向哥哥說這件事情,你等我給你的消息就是了。”


    那穆三奇走後,朱尹雁端起了藥碗,道:“婉姐姐現在應該可以寬心了,先吃藥,過幾日就好了,到時候我們再逃出去。”


    於時聽見朱宸濠的聲音傳來,道:“婉妹,尹雁,我可否進來。”卻說那婉妹聞言,不由得暗自吃了一驚,問道:“該不會他在帳外許久,全部聽見了你說的話了吧?”


    朱尹雁道:“不會,剛才我穆三奇進來之時我已經四處看過了,並沒有人在旁,所以我哥哥定是剛剛來到了,況且他是我哥哥,怎麽會對我如此提防。”朱尹雁說完對帳外道:“宸濠哥哥你可以進來啦。”


    朱宸濠對朱尹雁道:“三日後我大軍集訓休整完畢,就要行軍,所以明日正午我想要犒賞三軍,設下了大宴,你快些歇息,明日還要與我一道赴宴。”朱尹雁道:“不是正午麽,我晚些歇息也無妨。”


    朱宸濠笑道:“那倒也是。”朱尹雁道:“宸濠哥哥,我正好有件事情要跟你說。”朱宸濠道:“我的好妹妹,你有何事要跟我說,盡管說就是了。”


    朱尹雁道:“在哥哥的大營中有一個叫做穆三奇的士兵。”朱宸濠苦笑道:“這我可不知道。”朱尹雁道:“就是專門熬藥的哪一個。”朱宸濠道:“原來是他啊,怎麽了?難道這穆三奇得罪了我妹妹,我這就去讓人把他殺了。”


    朱尹雁道:“那倒不是,隻是楊廷和大人有件事情讓朱尹雁做。再說了,就算是別人得罪了你妹妹,也不必殺了人家。”朱宸濠笑道:“你的心還是軟一些。對了,那些人的話,你還聽他作甚?定是要你做不好的事情,幹脆不理他就是了。”


    朱尹雁道:“你還沒有聽我說,卻是這樣臆斷,你怎麽知道那楊廷和大人就是讓我去做不好的事情呢?”朱宸濠道:“那你說說,那楊廷和要你做什麽?”朱尹雁道:“楊廷和大人是要我想皇帝哥哥說此事,就說我已經安然到達江西了。”


    朱宸濠哦了一聲,大聲叫道:“穆三奇。”那穆三奇本在營帳外麵,聽見朱宸濠大聲叫自己,心下驚愕,不知道是為何事,他急忙進帳,抬頭見朱宸濠的臉色並不壞,心下放了下來,忖道:“看來這寧王不是尋我罪過的。”


    那朱尹雁對朱宸濠道:“我剛才與他說過了,讓他問去揚州一趟,告訴皇帝哥哥我在江西了。”穆三奇一聽朱尹雁這麽說,心下兀自盤算了起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一會要我去找王守仁,一會卻叫我到揚州去找皇上,到底是做何事?”


    又見朱尹雁在跟自己使眼色,那婉妹臥病在床,忖道:“莫不是第一件事才是真的,第二件事情是這個妹妹有意騙他哥哥的,這公主說是通敵,可是又沒有讓我告知王守仁重要軍情,哎,這個公主啊!也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麽?”


    朱宸濠對穆三奇道:“那好吧,既然我妹妹交代了你這些事情,你就去做吧。這可是越快越好。”穆三奇道:“明白了寧王。”


    朱宸濠把一錠銀子給了穆三奇,道:“這是給你的盤纏。”穆三奇謝過了朱宸濠後,又聽朱宸濠道:“但是你見到了皇上之後,萬不可說起這裏的事情,


    直說你是朱尹雁派去了,並非我大營裏的人,所以不知道我這裏的情況。你若對皇上說起了這裏的事情,那就可惜了你這條命了。”


    穆三奇心知朱宸濠心狠手辣,他急忙迴道:“寧王放心穆三奇萬萬不敢。”朱宸濠道:“去吧。”穆三奇道:“寧王,公主,穆三奇明日一早就出發,先行告退了。”


    且說這穆三奇迴到自己的營帳中後,尋思半宿,想起這朱尹雁和朱宸濠分別給了自己一錠銀子,自己此番出去,也不必迴來了,又恐怕寧王會發現。


    細思一番,又忖到時候不管怎麽用,朱宸濠都會與王守仁決戰,王守仁即使失利,那皇上也不會坐視不管,那個時候朱宸濠哪裏還有時間記起自己這個無名小卒。穆三奇思來想去便決定先幫朱尹雁辦好事情了再說,也算是報答朱尹雁和婉妹對自己的一飯之恩。


    且說那朱宸濠見穆三奇離開之後,對朱尹雁道:“這事情也是容易辦,現在妹妹你還有什麽事情要哥哥去辦沒有?”朱尹雁道:“現在沒了,不過朱尹雁今晚就在這裏歇息,需要一些被褥。”


    朱宸濠對婉妹笑問道:“我這妹妹十分調皮,你可否習慣她?若是影響你歇息,我就將她安排到別的營帳去。”婉妹道:“我和她倒是有緣,相處得很好,寧王不要擔心其會影響我歇息。”


    朱宸濠轉而對朱尹雁,道:“婉妹明日我打算在岸邊進行誓師大會,你身體不好,就不要來了。”朱尹雁道:“人家婉姐姐壓根就沒有想要去的打算,宸濠哥哥你操的這是什麽心。”朱宸濠道:“到時候我需要妹妹幫忙,明日中午你可是一定要去的。”


    朱尹雁道:“好啦,我知道啦。”忽想不對,朱宸濠說需要自己這個妹妹幫忙?自己到底能夠幫哥哥什麽忙?朱尹雁道:“哥哥,我能夠幫你什麽忙?讓哥哥你特意前來叮囑,非要我去不可呢?”朱宸濠道:“也不是什麽大忙,隻要你去了就可以。”


    朱宸濠說完就走了。朱尹雁不解自語道:“我一介女流,武功又不高強,能夠幫我哥哥什麽忙?”婉妹道:“看你想著這事幹什麽?我看你哥哥愛護你得緊,我看他總不會去害你的。”朱尹雁道:“婉姐姐你在這裏等一會,我去去就來。”


    朱尹雁走出了營帳,此時夜色逐深,朱尹雁來到那劉養正所在的營帳外埋伏,那劉養正慢悠悠往自己的營帳走來,朱尹雁忽然一個箭步殺將出來,一把匕首抵在劉養正的脖子上。


    劉養正似乎預料道這件事情會發生,他也不驚慌,緩緩道:“我說朱尹雁,你這樣是在作甚?是不是有什麽問題要來問我?”朱尹雁道:“沒錯,我是問你一些問題,你要如實來迴答我。”


    劉養正道:“我知道你要問我什麽問題,不過你可否把這匕首拿開。否則我劉養正可不受你的威逼。”朱尹雁吧匕首收迴,道:“看你的樣子,好像是知道這件事情會發生一樣,那你說說看,我想要問你什麽,看你說的到底對不對?”


    劉養正道:“你想要問的,不過是你哥哥朱宸濠明日的誓師大會上要你去幫什麽忙,對不對。”朱尹雁道:“我說宸濠哥哥會那樣器重你,看來你還真是有些本事啊。那你告訴我,我哥哥要我去幫他什麽?”


    劉養正道:“也沒有什麽,隻不過是謊稱那朝廷害怕了,所以將你這個人質歸還,乞求和談,以此來激勵人心而已。”朱尹雁道:“原來哥哥是想要這樣子,這麽說我明日隻要出現,什麽都不做就算是幫忙了。”


    劉養正道:“如果我沒有猜錯,公主在想著什麽鬼點子吧。”朱尹雁道:“我可不告訴你,軍師,朱尹雁得罪了,這件事可不能告訴我宸濠哥哥啊。”劉養正道:“當年你在寧王府的時候,還是一個小孩子,我還抱過你,如今卻長成了一個大姑娘了,還會舞刀弄匕首了。”


    朱尹雁聽出劉養正話語中的責怪之意,嘻嘻笑道:“軍師,實在是對不起,朱尹雁剛才得罪了,請不要見怪。”劉養正道:“不怪不怪,”說完就走進了自己的營帳中。那朱尹雁事情包辦好,高高興興地往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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