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宸濠雖然將朱尹雁送到京城當人質,但是從京城的探子口中得知那朱厚照對其還算是不錯的,也算是疼愛朱尹雁,朱宸濠自此也放下心來,因為皇上無論自己做什麽,都是不會為難朱尹雁的。眼下自己起兵,若是失敗,朱尹雁可要被牽連了不可。


    朱尹雁道:“我知道你和皇帝哥哥一樣,心裏都十分疼愛尹雁,我隻希望你們兩人不要鬥起來。”朱宸濠道:“寧王家族的事情,你一介女流,不要管這些。”朱尹雁道:“我知道這是寧王家族的事情,但是這樣下去,對誰都沒有好結果。”


    朱宸濠根本不想與朱尹雁在這裏說這些事情,他不耐對地兩個侍衛道:“你們二人把我這妹妹先帶迴去。”那侍衛領命,便帶著朱尹雁離開。伍曾看見那兩個侍衛帶著朱尹雁離開,那大門被打開之後,複又快速關閉。


    伍曾道:“朱宸濠你做事情向來沒有敬畏之心,難道現在也怕別人知道麽?”朱宸濠道:“本王做事哪裏會怕別人知道。”朱宸濠說完順勢左手搭在申成昌的左手脈絡之上,得知申成昌並沒有受內傷,可見這武小尤內力拿捏的極準。


    朱宸濠對武小尤道:“武小尤,聽你不在稱我寧王,我便知道你來這裏要做什麽,你是要和我決裂,就此分道揚鑣,以後你我隻見再無恩德施受與瓜葛牽連了,我說的是不是?”武小尤道:“沒錯,我知道關於青龍門之事你是不會對我們說的,但是已經無所謂了,從現在開始,你我再無任何瓜葛,再次相遇我們就將是敵人。”


    朱宸濠道:“好,什麽事情當麵說清,也是英雄所為。既然你說再次見麵就是敵人,那麽你是要投奔王守仁麽?”


    武小尤道:“這是武小尤自己的事情,念在你對武小尤還有恩德,今日武小尤無論如何都是不會奈何你的,武小尤今日就此告辭了,你好自為之。”武小尤說完就要拉著葉箐離開。那伍曾聽武小尤說到了青龍門之事,急忙對武小尤說道:“壯士先慢些再走。”


    武小尤和葉箐迴頭恭敬道:“請問前輩有何事見教?”伍曾道:“你不是說想知道青龍門之事麽?”葉箐急道:“這麽說前輩知道當年的青龍門之事?”伍曾道:“我當然知道。我看就算是朱宸濠,也未必比我清楚其中之事。”


    葉箐對朱宸濠道:“你不是說這件事情隻有你一人知道麽,原來是不想讓我知道罷了。前輩你快說。”伍曾道:“恐怕這裏有人不願意我說吧。”武小尤和葉箐聽伍曾話中有話,又見朱宸濠臉色怪異,武小尤對伍曾問道:“敢問前輩,莫非此事與朱宸濠有關。”


    伍曾對朱宸濠道:“朱宸濠,我看不僅是相關那麽簡單吧。”朱宸濠對葉箐道:“那好,與其讓他說,倒不如我自己來告訴你。”


    在一邊暗處隱藏著的徐正見武小尤暫時沒有離開伍府,且看伍曾等人一時也沒有危險,又見那朱宸濠愛護朱尹雁,想來先將那朱尹雁找來,到時候定會有些用處,於是徐正便偷偷離開了伍府,直去找迴朱尹雁。


    此時朱宸濠說道:“沒錯,這件事情與我寧王一族有何很大關係,當年祖上為了一統江西武林,便對東南西北四龍門發難,這四龍門終是答應與先祖合作,歸於麾下,可是那勢力最大的青龍門卻不願意如此,所以祖上便聯合了各方勢力除掉了這青龍門。”


    武小尤道:“原來這些順者昌,逆者亡的事情,你祖上就已經是做到了極致,也怪不得你會對黑流門這般做法。”伍曾道:“朱宸濠,你說的也太過簡略了些。事情難道就是這樣簡單麽?”葉箐道:“前輩,米菲還有什麽事情朱宸濠沒有輸出來,葉箐望前輩細說。”


    伍曾道:“這件事情發生在成化年間,當年朱宸濠的祖上朱瞻垵欺騙了我父,其有意偽造朝廷聖令,其中說是青龍門門人涉及謀反之事,朝廷專門召集伍氏門人和其他門派出力剿之,其後論功行賞。


    家父沒有懷疑,便去了。哪知道後來家父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是當時朱瞻垵想要借助江湖之力,以作謀劃造反之準備。


    後來我父得知真相,心中氣結,最終鬱鬱而死,家父死前專門個告訴了我這件事情。你可知道知道,那寧王之所以要謀反朝廷,全是因為當年太宗起事之時,曾答應第一人寧王朱權,說是功成以後,就共分天下,誰知道太宗當朝之後,卻有意將寧王置於南昌,


    寧王表麵無事,蒸蒸日上寄情山水,琴棋書畫,其實一直都耿耿於懷,硬是吞下了這口氣,生前活的規規矩矩,從沒有僭越之事。哪知道這是其寧王家族一代代高深的謀劃,當時朱瞻垵世襲寧王,其想要借助江湖之力壯大勢力,定下了一個計劃,


    這個計劃就是收服江西各個武學門派,那青龍門就是毀在這計劃之中。後寧王一族傳到朱祁釧這裏,不過朱祁釧在位並不久,就傳到了朱宸濠這一代,可說是造反的時機完全成熟了,這不,眼下朱宸濠不正起兵對抗著朝廷。”


    伍曾看著葉箐,“現在你一個明白了,你們青龍門被滅門,實在是冤屈至極。最終那四龍門也難逃被滅門的結局。”伍曾看著朱宸濠道:“朱宸濠,我說的可有錯誤之處。”


    朱宸濠沒有說話,葉箐問道:“可是前輩,為何當時他們要自稱是黑流門之人?”伍曾道:“這難道還不好解釋麽,當時黑流門是田風之子田善所創,田善生平傲氣,且武功極高,對歸附寧王之事根本就不屑一顧,所以這使得朱瞻垵的心裏十分惱火,


    便想出了這麽一個法子來。”葉箐身子一頓,她看著武小尤道:“原來是這樣,你說的是對的,這寧王害得我家破人亡,還讓我親手殺了一位黑流門的人,幸好遇到了你,不然大錯還得繼續。”武小尤道:“那麽前輩父親是怎麽發現被欺騙的。”


    伍曾道:“我們伍氏一族本是開國大臣之一,後來便貶謫在此,當時父親已經年老,以為朝廷複用,心下大喜,也沒有多想,在此事過後,遲遲不見朝廷封賞,便去打聽,才知道根本沒有這迴事,家父本是要找朱瞻垵,哪裏知道家父心中實在是氣不過,


    一病不起,最終離世了。”朱宸濠道:“那屠戮青龍門之事,你們也是參與了,這一點不可置疑。”葉箐怒道:“就算參與了,那也是被你們寧王所欺騙,否則他們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葉箐拔劍,看著朱宸濠道:“父債子還,這滅門之仇終是要找你來報。”


    葉箐就要動手,忽然覺得一陣眩暈。此刻武小尤也是如此感覺,他放眼看去,隻見伍曾和伍夫人以及門下的眾位弟子,全部癱倒在地。朱宸濠道:“李士實,我還以為你施放的迷香不管用了。”李士實道:“這場地空曠,自然是要費一些時間。”


    原來這李士實早已經提前來到了伍府,當時伍府之人正在午睡,李士實暗叫天助我也,快速地在暗處施放了迷香毒氣。因為這院子實在太過於寬大,使得迷香的效果遲遲不顯,所以朱宸濠等到了這個時候才見到迷香的效果。


    這迷香可是特製過的,無色無味,難以覺察。其藥理作用也與其他迷香不同,不斷吸入體內,在效用發生之前中毒者是無法覺察的,而中毒者一旦發現中毒之後則為時已晚,中毒者會覺得周身癱軟無力,內功修為不深者就會昏迷幾個時辰,


    反之雖然不至於昏迷過去,但是會感到手腳不便,難以行事,武功更是難以施展開來。這迷香因為不會置人於死地,所以也沒有解藥,


    不過若是提前服用專門的藥劑可以避免中毒。當時徐正在花舫之上中的毒氣就是這個迷香,不過因為徐正的內力十分深厚,不至於昏迷過去,仍對付得了那閔年思和淩士義兩人。


    此時眾人皆是癱軟在地,一些人已經昏迷過去。一些人則是無力動彈。葉箐想要長劍支撐著自站立也不能,她癱軟在地,捂著心口道:“朱宸濠,你真是狡猾,居然用毒。”朱宸濠道:“要不然你認為我會在這裏聽你們說個沒完麽?”


    朱宸濠來到伍曾的麵前,看見其他人已經昏迷過去,而伍曾夫婦二人卻安然無事。朱宸濠對伍曾二人說道:“你們居然沒有昏過去,看來你們的內功修為還真是不差,這樣也好,我們就把該說的話先說完吧!其實剛才你還沒有吧一些事情說完,


    知道當時你的父親為什麽會聽我祖上朱瞻垵說的話,毫不起疑麽?”伍曾憤恨道:“我不知道。”朱宸濠道:“那是因為朝廷根本就沒有在意你們,當時朝廷恢複了你們伍氏的聲譽,年年有俸不假,但是可沒有屢屢對你們大加賞賜,


    全是我祖上朱瞻垵所為,就連你這個宅子的銀子,也是我祖上給你的。”伍曾道:“所以家父就認為一切都是朝廷的賞賜,就連圍剿青龍門也從沒有懷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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