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小尤笑道:“徐正兄弟你可知道,當年我在接受劉瑾刺殺你的任務之時,劉瑾就說過你徐正是個木腦袋,不過在我今日看來,卻不是那般,想必定是經曆了這劉瑾之事,心想的事情多了,這些事情也懂得多了。”


    徐正思緒飛揚,想著這些年的事情,想起了家中的父母,以及答應過皇上朱厚照的事情,說道:“也許是吧,”繼而看著朱尹雁,續道,“此事完後,我答應和皇上,


    先要迴到朝廷去,然後請上長假,好好在家陪陪父母。朱尹雁,你若是不成,也要及時迴去,以免被牽連。要知道當今皇上心裏可是極為疼愛著你這族妹的。”


    朱尹雁道:“我也知道我這哥哥定不會聽我的,畢竟他已經籌劃了多年,眼下是不會輕易說動他的。”武小尤道:“徐正,到了九江之後,你就先行離開吧。”徐正道:“這是為何?萬一朱宸濠對你不利怎麽辦?”


    武小尤道:“我不是傻子,我這一路上細細一想,就知道你沒有騙我。隻是當時我心裏不信,有些自欺欺人罷了。


    其實除了他,在無人有這個勢力和必要除掉黑流門了。”徐正心裏自然知道武小尤所想,要不然武小尤也不會全力阻止自己毀掉那些墳頭。道:“你說的是黑流門被滅門之事?”


    一邊的朱尹雁驚異道:“啊,黑流門怎麽就被滅門啦?這可是聲名赫赫的大門派,怎麽這麽輕易就被滅門了?怪不得我看到的是那番蕭冷景象。”


    朱尹雁快人快語,沒有注意言語。那武小尤聽了朱尹雁話語對中黑流門有所不敬,不免就有些生氣道:“那是因為你來的不是時候。”


    朱尹雁沒有注意武小尤的臉色,繼續對武小尤問道:“對了,看你說話,定是知道是誰,快說那人到底是誰啊?”武小尤一臉生氣道:“這還能有誰做,試問誰有這個本事,還不就是你那親哥哥朱宸濠麽。”朱尹雁一時語塞,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葉箐對武小尤道:“這又不關朱尹雁的事,你遷怒與她幹什麽,她還是一個小女孩。說話快些也不打緊,有何必要生氣。”徐正見武小尤已經不再稱唿朱宸濠為寧王,這細節之處就可以看出武小尤心裏已經對朱宸濠充滿恨意。


    那武小尤沒有再對朱尹雁說什麽,他轉而對徐正說道:“我細細想來,記起來了一件事情,當時我在九江的時候,朱宸濠說是帶著我訓練出來的那些人馬去剿匪,我還以為是什麽事情,當時我那些士兵死傷過半,也許就是那個時候,朱宸濠瞞著我,滅掉了黑流門。


    我當時並沒有在意,可是細想起來,有哪個土匪幫會有這樣的高強武功,能夠讓我訓練出來的士兵死傷過半。想我武小尤這些年來,真是造孽。”


    徐正微微一笑道:“武小尤你錯了,你已做得非常好。來!我們再喝一杯酒吧!”葉箐給二人倒酒,眼看朱尹雁,意思是問還要不要添酒。那朱尹雁對葉箐擺手示意不不用倒。


    武小尤道:“徐正你也不要這麽安慰我武小尤,武小尤現在慚愧之意衝蕩於胸,隻覺無顏麵人!”徐正再是微微一笑道:“徐正怎有閑心去安慰你,安慰你的事情,那可是葉箐負責。迴頭是岸,你能夠有此迴頭之意,已經是難得了。”


    葉箐聽徐正說“安慰你的事情,那可是葉箐負責”的時候,頓時俏臉一紅,嗔道:“你們說你們的,怎麽說到我來了。”


    徐、武二人哈哈一笑。武小尤對葉箐道:“我武小尤此番前去,就是想要與朱宸濠決裂,此後在前去王守仁處,相助王守仁。但是你當年青龍門的事情,肯就再無人知道了。因為我們與朱宸濠決裂,他是不會告訴我們真相了。”


    葉箐垂下螓首,輕柔拉著武小尤的大手,說道:“葉箐這些天已經想通了,既然執著無果,就不必總是執著,若一直那般,卻反受其擾。”


    武小尤聽葉箐這麽說,知其心裏是放下了,大喜道:“好,若是此事完了,我們便迴去黑流門,待到黑流門複興,我們就一起迴到蓬萊書境去,不複出焉。”


    葉箐點頭道:“這都隨你,總之我們到時候就在蓬萊書境裏終老,我們在此約好了,你萬不可再有反悔。”武小尤道:“伊人如此,可見武小尤受了天恩太多,何敢辜負。”


    一邊的朱尹雁嘟嘴道:“看你們的樣子,還真是幸福啊,看得我都快要羨慕死了。”葉箐道:“你年紀也不小了,那皇帝哥哥有沒有給你安排婚事。”


    朱尹雁臉一紅,道:“我才不談婚事哩。”三人劍朱尹雁的樣子,都輕鬆的笑了。葉箐道:“這個可是女孩子家必須要做的事情,怎麽能夠不談婚事呢。這是女孩子家的宿命。”


    朱尹雁道:“誰說女孩子就要這種宿命啊,要是成親了,那可要煩死了。”武小尤聽到葉箐和朱尹雁說起這“宿命”來,想起自己這些年的遭遇,對徐正道:“這些年我總算是明白了,作惡者,天不從之,那朱宸濠如此做法,怎麽會成事,天亦會滅了此人。”


    徐正欣然點頭,他也經曆這番事情,那劉瑾便是親眼所見的例子,他淡淡說道:“此話說得不錯,”轉向葉箐續道,“我們今天能安坐於此,見到武小尤這般,


    也算是老天爺不辜負徐正的辛苦,世道無常,實則有常。我敢在此斷言,無論這平叛的過程如何堅難,勝利者當屬於我們這一方。”


    朱尹雁皺眉,一臉苦相道:“你的話自是合著至理,我雖然在京城多日,剛剛來道江西,可是我也眼下我哥哥朱宸濠的兵力占據了絕對優勢,這個可是最難的地方,我可不想讓哥哥行造反之事,可是大家都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徐正若有所思,道:“自從劉瑾伏誅,我就知道,一些事情看起來極不可能,但是一到則是分崩離析,不堪一擊,事情如何發展,我們不是神人,現在還不得而知。”


    葉箐道:“朱尹雁,你非要見那朱宸濠不可麽?”朱尹雁道:“哎,畢竟是親生兄妹,怎麽能夠不見呢。”


    當此時船家的聲音傳來,道:“各位,已經到岸了。”四人謝過了那船家後就下岸趕路,已經是天色很晚了,四人找了許久才找到一個簡陋客棧住下。


    第二天,四人一直趕路,終於在中午之時來到了朱宸濠的軍營之外。那士兵見到了武小尤四人,恭敬道:“伍大人。”武小尤若無其事道:“寧王可在。”那士兵道:“武大人來得實在不巧,寧王剛剛出去了。”


    武小尤道:“寧王去了哪裏。”那士兵道:“聽說寧王是去了星子鎮。”武小尤轉身對徐正道:“徐正兄弟,先告辭吧,他日再見。”武小尤因為身邊有士兵在,一些話不好說的太顯。徐正心裏當然明白,道:“小尤兄弟,我們會等著你來。”


    武小尤拱手道:“徐正兄弟,武小尤是一定會來的。”徐正轉身離開就要,隻聽見那朱尹雁道:“我哥哥朱宸濠幹什麽要去星子鎮。”那士兵道:“我也是聽說的,不知道是不是這般情況。”武小尤道:“數來聽聽。”


    那士兵道:“昨夜南康戰敗之事傳來,寧王得知了是伍文定在其中,這一大伍姓家族不少,寧王立刻讓人前去四處打聽,得知那伍文定的家就在星子鎮,開宗教武,寧王當時大怒,一大早就帶人出發了去。估計現在也快要到了吧。”


    徐正其實並沒有走遠,他聽見了伍文定的名字之後,便放慢了腳步,又聽那士兵說出了朱宸濠因為軍隊在南康戰敗,然後十分生氣地趕去了星子鎮的話語,心想莫非朱宸濠是在針對伍文定而生氣,若是這麽說來,其這番前去星子鎮,會不會對伍文定的家人不利?


    徐正細想著黑流門之事,料想這也極有可能,徐正暗忖道:“王大人在南康擊敗了寧王的軍隊,這麽說來王大人就一定是在南康駐兵,我現在不可立刻去南康,需要前去星子鎮一趟之後再行南康。”


    徐正也不和武小尤打招唿,直往星子鎮趕去了。武小尤對葉箐道:“我們立刻去星子鎮一趟,你不要去了,以免再遭顛簸。”


    葉箐道:“你一人前去,我一直不見你,這番煎熬於我更甚與路途顛簸。”武小尤道:“那好,我們一道前去,此番前去隻為決裂,其後我們與朱宸濠便是敵人了。”


    朱尹雁道:“我也和你們一道去。”武小尤三人並不知道徐正已經出發,向那士兵索要了三匹馬,往星子鎮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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