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時刻,那代充和朱厚澤拚死殺出,分別幫張水牛打掉了一箭,張水牛武功卓然,自是眼疾手快,這射來的弓箭在張水牛的眼中速度並不快,他伸手一抓便抓住了,其後順手奮力一甩,那弓箭返而射入了那士兵的胸膛。


    張水牛見代充殺來,便問道:“你怎麽不恪盡職守?怎麽就這般殺來了。”代充笑道:“掌門多慮了,紅門之中從來不會有貪生怕死之人的。所以代充也沒有必要那般,所以前來與掌門一道殺敵了。”


    張水牛道:“此時正是時候,那潘海怎麽還不來?”朱厚澤道:“他們來了。”隻見那潘海帶著眾人殺來,攔腰截斷了黃綸的軍陣,讓其首尾不能唿應。


    潘海剛才在林中觀望,他謹記張水牛的話語,但是其心裏又緊張起來,因為他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真正的關鍵時刻,張水牛也沒有交代清楚,一時間不敢亂來。此時見張水牛險些遭到暗算,便也不管那麽多了。


    眼下黃綸被張水牛等人逼得一直後退,逐漸來到了軍陣的最中間,此刻就是關鍵時刻。其居然適時而來,也隻是誤打誤撞。


    黃綸見潘海帶領幾十人攔腰殺來,眾人猝不及防。黃綸看見那潘海等人所向披靡,解了張水牛的壓力,心裏明白了張水牛之前為何敢說那樣的話,因為這張水牛不到百人的隊伍,人人皆武藝高強,稍微訓誡和布陣便是戰力極強。


    己方之人哪裏是其對手。此時黃綸一眾被殺得是七橫八豎。那潘海等人直衝軍陣中間,黃綸心知這是擒賊擒王之計,目標就是自己。黃綸心下已經嚇壞了,這張水牛的武功也著實厲害,不然之前可不會出那言語。


    他不敢多加停留,繼續往軍陣中後退而去,就要下令後退,卻見己方士兵雖然被打得大亂,但是陣型依然整齊,想來是平時的訓練使然。


    這些士兵雖然武功不強,但是在平日的訓練之下,軍紀是十分嚴明,前方軍隊雖然被張水牛等人殺得大敗,中間則是被潘海衝擊,可是後隊毫不為其所動。


    黃綸此刻從驚慌中靜下心來,心想當狠狠打擊一下敵人,自己猜有可能安然退去,黃綸立刻就發出了弓箭進攻的號令,此號令一下,


    隻見這三百餘人的人隊全部拿出了弓箭來,眾士兵拉弓滿月,一看就知道這些利箭就要往中隊與前隊射去。這些士兵隻管服從號令,並不管在那中隊與前隊中有自己的人手和弟兄。


    朱厚澤眼見事急,心下擔憂,對張水牛說道:“掌門,快請紅門各位迅速退去再說。”張水牛還不知道怎麽迴事,正聽得茫然間,就聽黃綸大吼一聲“放箭”,無數弓箭連番對著張水牛等人射來。


    紅門眾人急忙躲避,紅門之人武功較高,大多數人麵對著箭雨的襲擊,皆是安然無事,隻有少數人避之不及而受了皮肉之傷,並無性命之虞。


    但是黃綸手下的士兵則是不同,他們死傷極多,活著的幾無再戰之力。代充大喜,說道:“掌門,那人弄巧成拙,反而把自己的人手都快給殺光啦!”


    潘海道:“此人這麽做,定是是想要逃走。”朱厚澤沒有想到是這樣的情況,道:“他逃不了,因為文定兄弟應該該出現了。”話音剛落,聽聞喊殺聲傳來,眾人知道是伍文定與孫語瑤趕來相助了。


    原來這朱厚澤讓伍文定暗中帶著人,悄然迂迴到了黃綸的身後,適時發起攻擊,伍文定本是了解行陣之人,最善於抓住戰機拚殺,眼下他來的可謂正正好。


    伍文定雖然沒有張水牛一般的遭遇,但是先前被黃綸堵在路上,其帶領士兵屢屢苦攻高地無果,身上反而受了箭傷,心裏也是恨極了黃綸。


    孫語瑤見愛郎受傷,自是要為其報仇,伍、孫二人拔出長劍,奔跑向黃綸軍陣殺去,伍、孫二人皆是習練了《千秋訣》劍法,那些士兵的兵器在連個人的劍鋒之下紛紛被斬斷,就如同軟泥一般不堪一擊。


    紅門之人在奮力拚殺,隻聽到伍文定那一方向慘叫聲不斷,代充望去,看見伍文定和孫語瑤兩人如入無人之境,驚道:“莫非那伍大人拿著的是什麽特製的厲害兵器?”


    一邊的魯八地道:“我想應該不是吧,因為伍大人拿著的長劍是我的,而我的劍隻是極為普通的一把劍。”朱厚澤道:“這並非兵戈之利,而是文定兄弟武功超然。”


    這裏隻有朱厚澤和張水牛見識過伍文定的武功,而代充等人自然不知道,眾人聽朱厚澤這麽說,暗自在心裏揣度這是什麽武功,會有這樣的威力。


    張水牛道:“文定兄弟的武功實在了得,不過我們也不能這樣看著,紅門的各位門人,我們要再續一口氣,殺光了這些家夥。”


    且說伍文定和孫語瑤一直在斬殺敵人,隻覺得手中的長劍威力超乎常,那些敵兵手裏的兵器根本就無從阻擋,斬殺這些士兵可謂輕而易舉。


    伍文定還是第一次見識到了《千秋訣》的真正威力,也勿怪師父司馬信會說出那樣讚歎的話語。孫語瑤一路砍殺,看見這些士兵被殺的八倒七歪的,一些士兵的手腳被砍斷,慘叫連連。


    孫語瑤畢竟是女子,心下對這些士兵有些可憐起來,但是一想起愛郎所受的傷,心下有發狠了起來,她徑直殺到了黃綸的身邊,使出長劍一劍就將黃綸乘坐的馬匹的馬腳砍掉,黃綸跌下翻滾在地,孫語瑤將長劍架在黃綸的脖子上,道:“你定是朱宸濠讓你來的,對不對。”


    黃綸道:“不是,是軍師劉養正讓我來的。”孫語瑤一腳踢開了黃綸,把長劍收迴,道:“你在這嚼什麽舌頭,這個說法有什麽區別麽?”孫語瑤轉身看去,此時伍文定和張水牛等人已經幾乎殺盡了這所有敵兵。


    這一戰黃綸一方死傷慘重,特別是被伍文定和孫語瑤一番攻擊之下,士兵斷手斷腳的數不勝數。能夠肢體完好且生還的隻有三人,但是這三人都被大刀架在了脖子上。


    黃綸被孫語瑤踢了一腳,滾了一滾,也不敢起身,道:“當然有區別,這是軍師的計策,寧王並不知道。”朱厚澤走來道:“看來這劉養正還真是一個厲害人物。朱宸濠手下有此人,萬不可小覷。”


    伍文定和張水牛一道走來,伍文定對黃綸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張水牛道:“我知道,他叫黃綸,是個混蛋家夥。”張水牛又想起了當時在南昌婉妹被其抓去之事,“要不是他,我張水牛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孫語瑤問道:“文定,我們要不要殺了他。”伍文定正要說話,朱厚澤走來道:“你迴去告訴朱宸濠,其違背天命而行之,必定是自取滅亡,玩火自焚之事從古至今,向來不爽。”黃綸起身道:“你們當真不殺我。”


    張水牛道:“誰說的不殺你。”說完就要動手,伍文定卻阻攔著張水牛,道:“殺了他,就沒有人去告訴朱宸濠發生的事情了,讓他走吧。”


    朱厚澤道:“文定兄弟說的不錯,現在他活著比死了好。”張水牛劍伍文定因為黃綸受了傷尚且能夠如此,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想來其中必有深意,道:“既然你們這麽說,我張水牛也不說什麽了。”說完對黃綸喝道:“滾吧。”


    黃綸也不多說,立刻就往南跑開了。伍文定見黃綸跑開了,道:“走吧,汪大人估計已經走得很遠了。”張水牛道:“為什麽要放過此人?”朱厚澤看著這戰場,道:“這一戰下來,對他們四人來說可謂是觸目驚心了,我們如此是好讓他們迴去傳言,自然夠打擊敵人的軍心。”


    朱厚澤說完對伍文定和孫語瑤道:“真是威猛的劍法,這一戰下來敵人可是對你們二人劍法感到膽寒了。”伍文定笑道:“過獎了。”孫語瑤看著黃綸跑的方向,心下有些奇怪道:“此人真是奇怪,怎麽往南走了,朱宸濠不是在北邊麽?”


    眾人埋葬了戰場上的屍體之後,就要快速啟程,這陸路可比水路要慢,萬不可國遲趕到南康。忽然聽見身後有士兵奔跑的聲音,眾人大驚,莫非這些是那黃綸帶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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