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水牛道:“文定兄弟,這下可就難辦了。”伍文定跑了上來,見狀道:“那就看這船能夠堅持多久了。”說完邊讓張水牛指揮發炮,自己則是指揮弓箭手射箭。


    張水牛知道大炮在船艙裏,自然是安全一些,張水牛道:“文定兄弟,你還是指揮射炮,我來指揮射箭吧。”伍文定道:“行了,這裏的事情由我安排,你聽從指令就是了。你和婉妹快點去。”


    張水牛知道這伍文定是鐵了心了,也不在說什麽,他和婉妹來到船艙裏,那些士兵在擺弄的火炮瞄準射擊,哪裏有張水牛的事。張水牛對婉妹,道:“你暫且在這,我要和文定兄弟一起,我張水牛可不能這樣看著兄弟處於危險之中。”


    婉妹還要說什麽,張水牛道:“婉妹,你要聽話,我出去是要把孫語瑤給帶進來,你不在我身邊,他們就傷不到我,你懂了麽?”婉妹含淚點頭,道:“懂了,張水牛你聽著,你可要好好的。”


    張水牛跑出了船艙,見孫語瑤陪著伍文定在甲板之上,伍文定則是拿著弓箭,時不時射出一箭。那兩艘敵船的火炮有的落在了水裏,有的則是落在了船尾。張水牛跑去一看,那船舵也被炸毀了。


    張水牛來到甲板處對孫語瑤道:“你快道船艙裏去,這裏有我們來。”伍文定見是張水牛一人,道:“沒錯,孫語瑤,你快些迴去,不然我就讓是你兄弟硬把你帶去了。”


    孫語瑤道:“伍文定,我說過了,我孫語瑤就是不去。”孫語瑤話音剛落,戰船又是被一連幾炮擊中了,一陣轟隆聲過後,隻覺得戰船的船身有些傾斜,伍文定道:“怎麽迴事?”


    張水牛經驗頗豐,道:“定是船體之內開始進水了。”伍文定又是一連幾箭射出,也不知道有沒有射中敵人,道:“走,在船沉了之前先把那些炮藥全出了,可不能浪費泡在水裏。”


    三人來到了船艙裏,看見了焦急等候的婉妹,婉妹道:“估計船身進水了。”伍文定道:“所以徐正就要抓緊時間,先把這些炮藥給出了再說。而且此處的水道狹窄較淺,我們的船就著這裏沉沒了,敵人的戰船也不好過來。”


    此時劉養正和朱宸濠就在其後觀戰。朱宸濠道:“我看敵人也沒有多大本事,輕易就被打垮了。”劉養正道:“也許其船上之人不是伍文定。”


    朱宸濠見那兩艘船還要猛攻,有些不悅道:“夠了,這船已經是快要沉沒了,就讓這船自己沉了再說,不要靠近,浪費我們的火炮。”


    劉養正於是就讓人發出旗號,讓兩艘戰先後退不前。哪裏知道隻有一船接受了號令,停下不前,而另一外艘戰船則依然在前行著。朱宸濠有些生氣,道:“那隻船在幹什麽?他們居然敢抗命不成?”


    劉養正道:“興許他們還沒有看到我們發出的指令吧。我再去讓人發令。”劉養正說完示意旗手搖旗發令。而那船似乎沒有看見指令,依然故我。


    那伍文定讓人一連射出了所有炮藥,卻沒有幾炮射中敵船,此時船身逐漸下降,張水牛道:“快走,不然可就來不及了。”


    眾人跑出了船艙,看見一隻敵船已經退後,但是另一隻依然緩緩前來,又是一炮射出,這一炮正正落在甲板之上,張水牛和婉妹的跟前,將張水牛和婉妹震飛落水而去。


    伍文定大喊道:“水牛兄弟。”就要往張水牛落水處跳去,此時又是幾炮轟擊而來,眾人紛紛跳水。伍文定來到了張水牛的身邊,見張水牛的額頭流出了不少鮮血,原是被那炸飛的木屑所傷,張水牛隻覺得有些眩暈,呢喃道:“婉妹呢?”


    伍文定沒有聽清楚,道:“皮肉之傷,沒事?”眾人跳入了水中,那戰船也逐漸沉沒。伍文定看著那敵船越來越近,道:“水牛兄弟,敵船靠近,火炮就使不得,待會我們一起殺上去。”


    哪知道那船忽然就不再前行了,孫語瑤這才想起來,道:“婉妹呢?”繼而大唿,“婉妹,婉妹?”


    忽然聽見敵船之上一陣笑聲傳來,眾人跟看著去,原來那婉妹被震飛之後,頓時覺得一陣昏厥之意襲來,整個人漂在水裏,一時間裏動也不能動。


    而那船上的士兵見水中有一女子,一個士兵說道:“你們看,這水中的姑娘就是俊俏,咱們先把她抓起來,圖個風流快活可好。”


    眾士兵哈哈大笑起來,便拿出網來將婉妹網住,抓上了船去了。張水牛沒有聽見那士兵說的話,卻實實地聽見了那些士兵的笑聲,他心急如焚,見婉妹果然是被那些人用網給抓去了,他更是著急了,也顧不得那麽多就要往那戰船遊去。


    忽然聽見炮聲襲來,張水牛扭頭看去,原來是朱厚澤和汪冕分乘一船而來。因為伍文定的那戰船沉在了窪口處,朱厚澤和汪冕的戰船也出不來,隻能夠射出火炮。


    那戰船見有戰船來了,立刻後退。這也為難了張水牛,張水牛本就要遊過去,拚死要從敵船上救出婉妹,那裏知道這敵船此時調轉了方向,火速離開了。


    張水牛看著那戰船掉頭離開,且船速還不慢,心知自己無論如何都是追不上的了。他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這戰船離開,想自己之前還想著在這裏把守,當不會有危險,如今卻造成了這個局麵,張水牛心裏後悔不迭。此時伍文定和孫雨瑤也遊了過來。


    張水牛道:“你可知道,其實婉妹生得像極了朱宸濠曾經的一個妃子,當時朱宸濠就不舍得讓她離開,當時婉妹離開朱宸濠,我就想著以後不會再與婉妹分開了,可是全然沒有想到,如今婉妹還是被朱宸濠手下的士兵給擄走了。”


    伍文定道:“水牛兄弟,眼下我們在敵方的炮火射程之內,我們還是先上岸吧。”孫語瑤道:“水牛兄弟,既然是你說的那樣,我想婉妹她是不會有什麽事的。”張水牛點頭道:“走吧。”


    張水牛等人在水裏遊了好一陣才上岸,之後立刻就見到了朱厚澤和汪冕兩人下船走來,朱厚澤見婉妹沒有迴來,道:“弟妹呢?該不是?”


    張水牛苦笑道:“事情沒有堂兄想的那樣糟糕,但是卻讓人心裏一樣的難受。”朱厚澤之前就知道這些事情,他見張水牛神情落寞,也不在去多說什麽了。


    且說那朱宸濠聽見了火炮聲,他定睛一看,道:“軍師,你不是說他們的戰船都被你燒毀了麽?隻是被伍文定俘了一艘,怎麽他們現在還有戰船?”劉養正道:“這不可能,當時我見到了他們的戰船布局,沒有理由會有船不被燒毀的。


    而且當時我還派人前去打探,這裏頭的戰船確實是被全部燒毀了,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臨時建造,準備木料,人手,錢財,都足夠讓王守仁去忙碌時日了,這隻是過了三日的時間,他王守仁怎麽可能造出戰船來?這王守仁難道有神仙相助不成?”朱宸濠聽罷,心裏也是想不通。


    此時一個士兵前來,道:“報寧王,我們的士兵在高出已經眺望過了,在裏麵有幾十艘戰船,我們還是火速離開這裏為好?”


    朱宸濠大吃一驚道:“幾十艘戰船?你們到底有沒有看錯?”劉養正心裏也是感到不可思議,厲聲問道:“這怎麽可能?你們確認沒錯,若是謊報,這可是重罪?”


    那士兵道:“不敢不敢,謊報軍情的後果我們是知道的,其實我們也不信,所以更是看得清清楚楚,在敵人的水軍大營裏麵至少有三十艘戰船。不信寧王可以親自去看。”


    朱宸濠和劉養正兩人心裏自然不信,立刻登上了戰船的最高處,兩人仔仔細細地看去,果然如那士兵所說。


    朱宸濠不免有些慌張,道:“軍師,我看我們還是快點走吧。”劉養正仔細看去,道:“寧王不必驚慌,那裏沉了一戰船,我料我們進不去,他們也出不來,我們大可從容離開這裏。”忽然又一個士兵前來,道:“報寧王。”


    朱宸濠道:“快說。”那士兵道:“寧王,那些士兵說好像抓到了之前像極了婁妃的那個女子了,大家不知道她怎麽會在這裏出現?”朱宸濠聽罷心道:“剛才那個人從舉止來看,就覺得很像婉妹,難道她真的是婉妹?她怎麽會在這裏出現?”想罷說道:“立刻把她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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