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宸濠道:“這隻是多年前裝飾的東西了,婁妃在世的時候,平日我多是乘此船遊玩鄱陽湖,如今就用來當做戰船了。”江彬道:“能夠用與士兵同甘共苦還是有必要的。


    此時士兵端上了整隻已經撕開的雞鴨,朱宸濠道:“行軍打仗,在吃喝上也隻好將就將就了。”江彬道:“當年我也是軍人出身,對著倒是頗感親切。”


    朱宸濠道:“言歸正傳,江大人前來有何指教?莫非是對朱宸濠手下士兵的戰力不信任,那好,明日我們就進攻九江府,以此來看一看我軍的戰力如何?”


    江彬道:“好,這也是我要來的原因之一。”朱宸濠道:“難道還有其他的原因?”


    江彬道:“當然,寧王所言隻是其一,其二是我已經到了南昌一趟,那王守仁我也見過了,告訴你一件利好的消息,此人居然不想堅守南昌,而是想要與你決戰南昌城外,這對你來說是最好的事情。”


    一邊的劉養正道:“這王守仁十分狡猾,他這樣做到底是想要幹什麽?”朱宸濠道:“不管幹什麽,這樣我軍就可以免去一些傷亡,大敗王守仁,進而直取南昌。”


    江彬道:“你為什麽不先去直取南昌,而是要進攻九江府?”朱宸濠臉色一暗,道:“不瞞你說,現在我遇到了難題,就是眼下正值夏日,一些士兵得了瘧疾,需要好好的調整一番。以免擴散全軍,若是那樣,我們豈不是不戰自潰。”


    江彬道:“原來是這樣。”李士實道:“就是因為此事,所以寧王才不得不返迴江西。”劉養正道:“原來如此,此時連我也不知道。”朱宸濠道:“你隻需運籌帷幄,行陣之事當是申成昌來管,現在知道也不遲。”


    江彬道:“那寧王打算如何處置這些生了病和受了感染的士兵?”朱宸濠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待會我們就會有好戲看了。江大人,你來我這裏的原因還有其三麽?”


    江彬道:“當然,如今皇上對於你的起兵根本就不當一迴事,各地士兵的集結也很慢,你要抓緊時間。”朱宸濠道:“看來江大人帶來的都是好消息。”這個時候申成昌走了進來,道:“寧王,都準備好了。”


    朱宸濠對江彬笑道:“現在我們有好戲可以看了,江大人,我們走吧。”朱宸濠和江彬一道走出了船艙,兩人看著不遠處的好五隻小船,每船坐著五個士兵,那船上都是生了瘧疾的士兵,那些士兵因為生病,臉色都大不好,一個個都是麵容憔悴至極。


    這個時候朱宸濠示意,那些大船上的士兵都拿著弓箭和火箭,全部都對準了這些士兵。劉養正知道這朱宸濠要殺掉這些士兵,急忙阻止道:“寧王,要知道這瘧疾並非什麽不治之症,最好還是不要殺這些士兵了,若是害怕傳染,就讓他們離開軍營也好啊。”


    朱宸濠歎氣道:“養正啊,為何如今你卻有了平日沒有的婦人之仁?沒錯,這瘧疾並非不治之症,可是不殺他們我軍得此病的人隻會越來越多,而若讓他們離開,試問我們的一些機密不就都泄露出去了麽?”


    劉養正道:“寧王,我們成大事之人當得軍心,寧王眾目睽睽之下這麽做,恐怕會寒了其他士兵的心。”朱宸濠道:“軍師,此事你就先不要管了,不這樣做,我的心可就寒了。隻有這二十幾人死了,我才可以安心。”


    朱宸濠說完不理劉養正,對士兵下令道:“所有人準備。”五隻小船上的那些士兵明白了什麽,紛紛起身大喊著“為什麽要殺我們”,“我想迴家”,“快用手劃船”等話語。朱宸濠一臉冷笑,看著臨死掙紮的那些士兵,下令道:“給我射箭。”


    那士兵全部射箭而出,一時間萬箭齊發,那些小船上的人全部中了箭,大多跌落在了水中,隻有幾人中箭倒在小船之中,繼而那些火箭開始射出,朱宸濠命人在小船上提前塗滿了燃油,很快就燃燒起來。那些人看樣子是一個也活不下來了。


    江彬道:“這事情非要做得這麽心狠麽?”朱宸濠笑道:“江大人也覺得我心狠了?要知道也隻有這樣,才是最幹淨的辦法。”


    江彬道:“寧王做事幹脆利落,成大事者,當為如此。江彬如今有一事要相求寧王。”朱宸濠道:“江大人到底有何事?居然要事拜托給朱宸濠?”


    江彬道:“你可知道?我生平最恨之人是誰?”


    朱宸濠道:“這個朱宸濠就不得而知了。”江彬道:“那人就是眼下堅守南昌的王守仁,因為礙於身份,我並不能夠奈何此人多少,到時候寧王攻破了南昌城,當先好好地給此人用上酷刑,萬不可給此人來個痛快的,不然也太便宜此人了。”


    朱宸濠笑道:“王守仁處處與我作對,你認為到時候我會輕饒了此人麽?”江彬哈哈一笑,看著遠處,道:“現在已經是半夜,看時間我們也快到了九江了。”


    到了白天,朱宸濠一行船都靠了岸,眾士兵在岸上集結。朱宸濠下船,看著手下士兵,有看了看這不遠處的九江府,暗忖今日這九江府可是全力拿下來才是。


    朱宸濠來到眾士兵麵前,對手下士兵發出了號令,道:“今日我們定要一鼓作氣拿下九江,先在此立足幾日,養精蓄銳後便直取南昌。”


    眾人心裏滿是久攻安慶不下的怒氣,此時這些怒氣全部撒在了九江府,這些士兵嘶吼嚎叫著進攻,那城牆很快就攀登了上去,與守城士兵展開激戰。


    武小尤身先士卒,斬殺數人,寧王的士兵紛紛攀登上了城牆。觀戰的江彬道:“寧王的手下居然有以為武功超一流的高手,寧王手下可以說是藏龍臥虎啊。”


    朱宸濠道:“你說的是與你打鬥過的那個人吧,此人叫做武小尤,曾經的黑流門門人。”江彬道:“黑流門,他們不是號稱不管朝廷之事的麽?”


    朱宸濠道:“所以拿不下安慶也有他們在其中插了一手。”江彬有些聽不懂朱宸濠的話語,不過他也不想多問,便主動轉移話題道:“九江府已經被寧王攻下了,看來寧王的手下士兵果然是厲害角色,並不血刃就拿下了九江府。”


    朱宸濠看去,看見此時己方的眾士兵在城牆之上歡唿著勝利。朱宸濠道:“終是順利地拿下了,江大人現在就隨我一道入城吧。”


    江彬笑著擺手道:“罷了,罷了,此時我也看到了我該看的東西,所以此時我也該走了。要知道皇上到時候玩得不開心,定會怪罪下來,那可就大不好了。”


    朱宸濠道:“那是的,江大人慢慢走,記得陪好了皇上,到時候需要之時,還需要江大人專門去辦擒賊擒王之事。”江彬明白朱宸濠的意思,就是讓自己在必要的時候,親手去除掉朱厚照。


    江彬道:“寧王,隻要到了形勢明朗的時候,江彬自然會做的,到時候我們來一個裏應外合。”朱宸濠也明白江彬的意思,其意思就是到時候大明天下毫無疑問盡在自己手中的時候,江彬就一定會幫助自己除掉朱厚照。


    朱宸濠道:“好極,有江大人做內應,實在是好極了。”江彬道:“寧王好自為之,江彬隻有恭候佳音了。”


    江彬走後,朱宸濠等人就進入了九江府中,對武小尤極其手下大加讚揚,聽聞武小尤說其手下無人死亡之時,更是喜笑於行,這個時候葉箐走來,就要張口,卻被武小尤有意止住道:“現在不是時候。”


    葉箐看見朱宸濠走到另一邊去了,便有些惱火道:“婉妹到底還要等多久?”武小尤道:“我們不差這一會。”


    葉箐道:“你總是這樣。”朱宸濠之所以走開,是申成昌前來請示,說是當地百姓紛紛逃離,該如何是好?朱宸濠的迴答簡單至極,道:“都殺了了事。”


    下午,在九江府外,申成昌命令將抓來的百姓全部斬首,就地掩埋。那劉養正看了申成昌的所謂,便來到朱宸濠的身邊,對朱宸濠大發雷霆道:“寧王,這種事情決不可再做了。殘殺百姓,天道不佑,人心不附。你知道麽?”


    朱宸濠道:“軍師,朱宸濠隻是怕他們泄露了我們的行蹤。軍師不用生氣。”


    劉養正道:“糊塗,一時糊塗了你?我們有十萬之眾,試問行蹤要如何掩蓋?這行蹤別人遲早會知道,寧王,要知道天道一向愛蒼生,這無論是誰都必須遵守的天法地理,


    當時寧王非要返迴江西,當時不聽我直取南京的建議我不怪你,畢竟這兩個辦法難說誰對誰錯,可是寧王若是不聽劉養正此時地這番勸說,劉養正當離開寧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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