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曆經劉瑾陷害之事,心智上已經成熟了許多,一個人光是坦坦蕩蕩問心無愧是不夠的,還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手段去懂得保護自己,否則就會遭殃。這就是徐正經曆被劉瑾陷害之事得到的深刻教訓。


    伍文定雖然生性耿直剛烈,倒也不傻,聽徐正所言,心下也明白了幾分,道:“大哥放心便是。大哥所言伍文定懂了。”


    兩人就這般一直飲酒,徐正因為找到了石斛,心下已經覺得十分輕鬆,伍文定因為結識徐正,心下也是喜悅萬分,兩人很快就喝得大醉。直到客棧的小二前來收拾,發現者兩人已經喝下了五大壇酒。


    徐正兩人這才迴到屋子裏歇息去了。


    第二天清晨,伍文定就要趕路,徐正與伍文定辭別後便返迴祁逸娘處。那祁逸娘見徐正找來的石斛,便說了聲這是極好的石斛,很快就救治了衛思菱等一幹人等。


    那衛思菱見徐正慷慨赴神醫祁逸娘之約,心下過意不去,一開始還不願意離開,那徐正便拿武小尤之事勸說。


    衛思菱見徐正執拗,便不再多說。其實這徐正也有自己的想法,那日在和陽大夫飲酒的時候,陽大夫就說起這陽荷侍身體虛寒,久治不愈,徐正心想著在此讓祁逸娘看一看能否治好這陽荷侍的虛寒之病。這也是徐正願意在此的原因。


    且說這伍文定一直趕路,來到了叔祖家裏,把石斛等一些東西帶去了,之後伍文定隻是在叔祖家中住了一日,第二天便向京城趕路而去。


    伍文定從運河出發,因為沒有直去京城的船隻,所以伍文定這一路上是走走停停,十天之後,伍文定終於是趕到了京城。此時距離武舉隻有七日,伍文定找了一處客棧住下。吃完午飯後便到二樓的房間好好歇息了一番。黃昏時分,那伍文定醒來,想去看一看這京城的夜市,忽然聽見隔壁的人在談話,用的似乎是蒙古語。伍


    文定奇怪道:“這京城難道也有蒙古人?”


    在明朝建立之後,有一部分蒙古人投降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為了讓這些人給明朝賣力,就收編了他們。一部分人就在當時燕王朱棣的麾下。這些蒙古人燕王朱棣發動靖難之役的時候,可是出了很大力氣。


    但是這些蒙古人在朱棣稱帝之後就隻是在邊塞駐紮,朝廷並不許這些人擅自進入關內,所以伍文定心下對此自然感到十分奇怪。


    伍文定攀上了牆壁,偷偷從縫隙中看了起來,隻見有三個蒙麵人坐在桌子上,中間的那個似乎是領頭的。這個時候隻見一個漢人模樣的人走了進來,道:“已經打聽清楚了。”


    聽那其中一人用漢語道:“申成昌,你一去就是一天,這到底打探的怎麽樣了。”伍文定心下一驚,暗自道:“這不是之前徐正對自己所說的和他爭奪錦衣衛指揮使的申成昌嗎?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麽會在此處。”


    徐正和伍文定都沒有想到,當時這申成昌在和徐正爭奪錦衣衛指揮使的時候,就下定決心背叛明朝了。申成昌之所以背叛明朝是因為自認當時不是徐正的對手,其二便是當時劉瑾建議皇上讓申成昌擔任錦衣衛指揮使,就在快要決定的時候,那皇上朱厚照卻要此人。


    哪知道朱厚照見到申成昌之後心裏卻不喜歡,就加多了一個條件,便是命令自己和徐正深入塞外,斬殺五顆人頭,才可奪得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申成昌知道自己的本事,這樣便是讓自己去死,這申成昌索性就去而不返了。他投降了瓦剌之後,便輾轉打聽來到了格根的手下做事。那坐在中間的帶頭之人便是蒙古瓦剌部的大汗格根。申成昌幫助格根誅殺了兄弟父汗,成為了瓦剌部的大汗。因為申成昌立下的大功,這格根心裏對申成昌也是信任有加的。申成昌對朱厚照惱羞成恨,便動了和大明朝作對的念頭。


    此次格根冒充商賈前來關內,主要是因為自己手下之人要參加這大明朝舉辦的武舉。其實這都是申成昌的陰謀,其便是想要自己這些年所教的這兩個蒙古弟子齊格木,屋恩奇參與武舉。申成昌本就是明朝人,自然知曉這武舉隻要能夠獲得前十的位置,就至少可以得到京城三大營的偏將之職,到之後隻要自己的這兩個徒弟打入前十,就可以成為瓦剌在京城的內應,到時候瓦剌出兵,滅亡明朝便是指日可待了。申成昌對自己的武藝充滿信心,達到這個目標是不成問題的。那申成昌對格根道:“大汗,申成昌已經打探清楚了,這武舉之事將在七日之後進行。”格根道:“軍師對於此行可有把握?”申成昌道:“很有把握。”


    格根道:“之前那和你爭奪錦衣衛指揮使的徐正現在還在京城嗎?”


    申成昌道:“此人已經被劉瑾使計除去,眼下此人已經不在朝廷了。當時若不是皇上莫名其妙加多了一個斬殺瓦剌士兵的條件,今日錦衣衛指揮使就是我了。不過此人也沒有逃過劉瑾公公的手掌心。你放心,這劉瑾公公我已經見過了,連皇上都聽他的,我們的滅掉大明的計劃很快就會成功的。”


    格根笑道:“因為皇上沒有任用你,所以你當年就記恨在心,這些年你做的事情,其實都是為了你自己的複仇對不對?當時你就已經和劉瑾說好了,對吧。”


    這申成昌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迴答,這格根說的的確如此,這劉瑾自從朱厚照登基之後,就有謀逆之心,當時讓申成昌做錦衣衛指揮使,便是如此,這樣便可以操縱錦衣衛,整個皇宮便在劉瑾的手中,誰知道變數難料,徐正成功奪得了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當時自知無法成功的申成昌就和劉瑾密謀了這個做法,申成昌就此進入瓦剌,專心輔佐格根。


    申成昌心下有些害怕,難不成這格根是在怪責自己?格根見申成昌不說話,便笑道:“一個人當有所追求,我沒有別的意思。況且這也是我所想,你便不必這般難言了。”


    格根說著就對那齊格木,屋恩奇道:“聽軍師所說,朝廷中有內應,到時候你們就好好把握吧。”那齊格木,屋恩奇應了聲是,便沒有說話。申成昌聽格根這麽說,這心才放了下來。


    而暗處的伍文定心下卻是大怒非常,這申成昌本是明朝之人,卻和瓦剌人沆瀣一氣,想著和明朝作對,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夠數典忘祖。伍文定一直以來被父母教誨大丈夫當熱血報國,不可行齷蹉奸佞之事,心下自然對這申成昌厭惡異常。又聽說了大哥徐正之事居然和此人有關係,心裏更是氣憤。


    伍文定從牆上落了下來,來到了那格根的屋子門口,狠狠一踢,將屋門踢開,伍文定大怒道:“申成昌,你也是我大明之人,如今你卻和這些瓦剌人狼狽為奸,今日我便殺了你們這些敗類。”


    申成昌大吃一驚,這人是何許人也,怎麽突然在此出現。申成昌見伍文定的神色,似乎是來找自己尋仇的,申成昌問道:“你是何許人也?我和你到底有何仇怨。”


    格根道:“你是何人,膽敢如此放肆。來人!”卻不知自己是在京城,而並非早草原之上,此時哪裏會有手下人來。


    伍文定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伍文定是也,其一你叛國忘祖,其二你還和劉瑾一道陷害忠良。我不殺你,更待何時。”


    伍文定說著就使出了長矛,對著四個人進行攻擊。伍文定的武藝招式非同小可,一下子將申成昌等人打得一片大亂,申成昌怕格根受傷,便單獨抵擋這伍文定,申成昌道:“你們快走。身份已經暴露,這京城已經不能呆了,火速離開此地,往西走。”那格根三人便立刻逃開。


    申成昌難敵伍文定的攻勢,被伍文定一腳踢飛,這申成昌直接從二樓摔在了一樓的桌椅上。申成昌口吐鮮血,而此時格根等人並沒有離開。伍文定站在了格根麵前,道:“既然來了,你們就休想走。”


    申成昌大驚,這格根是瓦剌大汗,若是在自己的手裏有所閃失,自己可是承擔不起。到時候大明不僅容不了自己,連瓦剌之人也將自己給殺,這天下就等於是沒有自己的立錐之地了。申成昌對自己的那兩個徒弟大喊道:“攔著他,讓大汗離開。”


    這一番打鬥,這客棧的所有人都被嚇壞了,他們全部都離開了這裏,此時隻剩下這伍文定等人。


    店小二和掌櫃皆道:“你們能不能別打了,我們還要做生意的啊。”


    伍文定等人根本沒有理會,伍文定對格根道:“你是大汗?哼,好啊,既然你們來了這裏,就沒那麽容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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