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兒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淩翊世子,或者宇文世子呢,再不濟還有太子殿下,都可以……”


    蕭瑾瑜苦笑一聲說道:“淩翊世子和宇文世子無疑是絕佳人選,可惜想以最短的時間爬上他倆的床,別說是我,就是蕭錦顏也未必可能,而我已不是以前的侯府二小姐,沒有那麽多時間等待了,太子那個窩囊廢,看到淩翊世子都嚇得雙腿發軟,我跟了他能有什麽用?”


    韋兒說道:“隻要侯府不挑破,二小姐您就一直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繼續做您的侯府二小姐,奴婢這就去給您打聽,聽說六皇子最愛去的是怡紅院裏找女人,奴婢先去附近觀察觀察再迴來向您匯報。”


    蕭瑾瑜無聲的點了點頭。


    天空稀稀朗朗的飄過幾朵白雲,林殊騎著駿馬在侯府門前停下,阿財接過林舒手中的韁繩,問候道:“林公子迴來啦!”


    林舒簡短的“嗯”了一聲,複問道:”大小姐可曾迴來?“


    阿旺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說道:“迴來了林公子,大小姐讓您迴來去惜顏苑見她。“


    林舒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朝惜顏院走去。寶劍上青藍色的劍穗隨著他大步流星的走動來迴甩出優美的弧度。


    惜顏苑裏,蕭錦顏正在院子裏的花架上在擺弄著一盆洛陽紅色的牡丹花,那碩大的花朵在驕陽的照耀下更顯得嬌豔欲滴。層層疊疊的花瓣吐露出迷人的芬芳,沁人心脾。


    玉兒來報:“大小姐,林大哥來了。”說完臉紅的離開。


    蕭錦顏看著玉兒的背影淺淺一笑,迴過頭來在院子裏的涼亭中坐下,林舒上前說道:“屬下參見大小姐。”


    蕭錦顏指著對麵的錦凳說道:“林舒,以後在我麵前不用自稱屬下,你先坐下說話。”


    林舒依舊筆挺的站著說道:“謝謝大小姐,屬下站著就好。”


    蕭錦顏沉默不語,定定的盯著林舒,一副你不坐下我不說話的表情。


    林舒心無旁騖的與蕭錦顏對視,兩人皆是麵無表情,不發一言。


    良久,林舒終於敗下陣來,走到蕭錦顏對麵坐下。


    蕭錦顏才滿意的收迴目光問道:“那兩個孩子怎麽樣了?”


    林舒迴答:“屬下已經派人救出,現在和小虎在一起,屬下給了他們一些銀子,足夠他們以後的生活。”


    蕭錦顏點點頭道:“他們呢?”


    林舒說道:“綁架孩童,威逼孩童偷盜,被杖則八十,都在牢裏關著。”


    玉兒送了一壺茶上來又跑開了。蕭錦顏心道:玉兒絕對中了林舒的毒。


    蕭錦顏說道:“林舒,你跟在我身邊有些大材小用,委屈你了。”


    林舒說道:“保護大小姐的安全,在屬下眼裏就是頭等大事。”


    蕭錦顏說道:“我現在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不要讓任何人知道。”說完用僅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交代一番,林舒麵色凝重的起身告辭。


    蕭錦顏感想,有些事情還確實離不開林舒的幫忙。


    夜,月朗星稀。


    風吹樹葉想起一陣沙沙聲,樹影斑駁。


    床上的人兒已經沉沉睡去,隻是漂亮的遠山眉憂鬱的蹙著,似是進入憂傷的夢境之中。


    女子語氣堅決的對一身玄色錦服的男子說道:“我要迴去。”


    男子冷酷的問道:“為什麽?”


    女子迴答:“不知道。”


    聽到如此迴答男子臉色越發深黑,如墨般深黑的眼底透出一股悲涼。


    另一個副將打扮的中年男子吼道:“想走,沒那麽容易。”


    玄衣男子一甩袖袍暴喝一聲:“讓她走!”起身上了一輛華貴的馬車。


    中年男子大喊一聲:“將軍!”看著玄衣男子不容置疑的氣勢,“哎!”一聲無力的歎氣。


    女子起身上了另一輛馬車,馬車上已經坐了幾個熟悉的女子,是誰,她想不起來,隻知道她們央求她帶她們去天淩國。


    兩邊分別跟著一隊丫鬟,浩浩蕩蕩的向遠處駛去。


    中年男子起身上馬,帶領一對人馬緊緊跟在玄衣男子的馬車後麵。玄衣男子的馬車則緊緊跟在女子的馬車後麵,女子時不時的掀開車簾迴望,能看到玄衣男子冷漠孤寂的斜倚在馬車的金絲軟榻上。


    手中把玩著一支白玉做成的羽箭,如深水寒潭的冰眸透出一絲悲涼,卻被他用嗜血冷酷的氣場所掩蓋,隻是女子依舊能夠感覺到他的悲涼,心中萬分不舍,卻也不知自己為何執意非要迴天淩國,仿佛哪裏有什麽人在等著她,召喚她。


    馬車走了一個月有餘,走走停停,起初不知道玄衣男子的馬車為何跟在她的馬車後麵,漸漸的明白他是在護送她,即使她執意要違拗他的意思離開,他很生氣,卻也不得不妥協,不得不護送她,終究是怕她路上沒人保護出了事。


    期間女子多次來到玄衣男子的馬車前,無論她說什麽,做什麽,玄衣男子依舊冷漠以對,用沉默不語懲罰她的執拗。


    最後幾天,車隊進入天淩國的地界,女子下馬車買了些吃的給馬車上的姑娘們,再次啟程。


    越靠近天淩國的都城,女子的心裏越是慌亂,她能感覺到玄衣男子對她濃濃的情意,可她卻無以為報,她想在離開之時給他一個擁抱。


    天色將晚,越過前麵的城門便到了天淩國的都城,玄衣男子突然命人調轉馬頭向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那一刻,女子的心情徹底崩塌,她下了馬車拚命的跑,拚命的追,終究人跑不過馬車,她一路哭喊著,踉蹌的摔進了泥潭裏,馬車上的玄衣依舊絕塵而去。不給她一個道別,一個說話的機會。


    女子哭的肝腸寸斷,淚水磅礴,仿佛玄衣男子的離開將她的心生生撕裂,帶走一半的心。


    蕭錦顏猛然驚醒時,淚水已經浸濕了大片枕巾,原來是夢,好真實的一個夢,即使醒來,依然能夠感受到夢中玄衣男子的悲涼,依然能夠感受到自己隱隱的心痛。


    為什麽感覺那麽的真實?玄衣男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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