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清脆的駝鈴聲開始在寧靜的大草原上響了起來。


    李察和段紅袖也起了床,把帳篷裏睡袋,鋪墊啥的,收拾起來,打好包。


    當兩人收拾完帳篷裏麵,打開帷帳的時候,卻發現王玄策已經在帳篷外等候多時了。


    “王玄策見過華王,見過華王妃。”


    見李察和段紅袖出了帳篷,王玄策急忙上前見禮。


    “玄策過來了啊,別這麽見外,以後就叫我紅袖姐吧。華王妃叫的我很別扭。”


    段紅袖笑著對王玄策說道。她對這個從小就有大誌向的少年頗有好感。隨口認了這麽一個弟弟。


    “嗬嗬,聽你紅袖姐的吧。她啊,一直都不習慣華王妃這個稱唿。你過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李察也笑著迴應道。


    “華王,這是玄策昨晚對於此次出使西域各國的計劃書,還請華王指教一下。”


    王玄策將手中的幾張紙恭敬的遞給李察。


    李察卻並沒有接。一邊收拾帳篷,一邊對王玄策說道:


    “收起來吧,我昨天就告訴過你了。這次的任務,你全權做主。我不過問,你也不用向任何人匯報。我隻要結果。”


    見李察沒有接自己的計劃書,還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王玄策心裏有點發慌。


    本來王玄策是滿懷期望來的。自認為這個計劃一定可以得到華王的認可。隻要華王認可了,他就有信心完美的按照計劃執行下去。


    這可是他一晚上絞盡腦汁,推翻了好幾個方案,才最終決定下來,自認為很完美的一個計劃了。


    可沒想到華王連看一眼的欲望都沒有。


    這讓第一次出任務的王玄策,突然有點不那麽自信了。他有點懷疑自己能不能把這件事做好了。


    “啊?可玄策年幼,又是第一次做使臣。怕是做不好。想請華王過目一下。”


    王玄策低聲的說道。


    “那就是你的事了。這件事對你來說很重要。可對於我,對於大唐來說卻無足輕重。”


    “你成功也好,失敗也罷,受影響的隻有你自己,對我來說,隻是多個步驟,多派幾個人去而已。”


    “隻要是我大唐下的旨意,他們那些國家不同意也得同意。對於不聽話的,我大唐不介意給他們換上一個聽話的國王。”


    “這次的任務說明白了就是給你的一次考驗。通過了,你可以按照自己規劃的道路走,做一個莒國公唐儉那樣的使臣。通不過,你就安穩的聽從我的安排,去給我帶兵去。”


    李察一邊將收起來的帳篷打包,一邊對王玄策說道。


    “啊?這?”


    李察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讓王玄策無從適應。


    昨晚你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對我給予厚望的。怎麽今天就換說法了?


    照你現在說法,這次任務可不就僅僅是對我王玄策的一次考驗而已?


    其實李察一直都是這個意思,隻是昨晚他沒說的這麽透徹,王玄策處於興奮的情緒中也沒聽出來罷了。


    “啊什麽啊?還有什麽事嗎?”


    李察打好了包,背在身上,隨口問了一句。


    “啊?沒有了。”


    可憐的王玄策被李察一句話堵著啞口無言。


    “沒事那我們先走一步了啊。小夥子,加油,我很看好你。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不管你做什麽都有我在後麵給你撐腰。記住了,我隻要結果。我們高昌王城再見吧。”


    李察笑著鼓勵了王玄策一句。


    然後招唿了一聲早已收拾好了的段紅袖,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玄策弟弟,加油,為了自己的理想,努力吧。我們高昌城見。”


    段紅袖也跟著鼓勵了一聲這個剛認識的小弟弟,翻身上馬,追著前麵的李察,越走越遠。


    留下王玄策一個人,拿著那徹夜未眠做出的計劃書,在大草原的春風中淩亂無語。


    在李察和段紅袖走後不久,在原先兩人搭帳篷的不遠處,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鬼鬼祟祟的探出頭來,看向李察和段紅袖離去的方向。


    見李察和段紅袖確實已經走的不見人影了,少年起身,牽著馬來到王玄策身邊。


    “嘿,兄弟,想什麽呢?你認識我紅袖姐和我姐夫?”


    少年輕輕的捅了一下還在發愣的王玄策,低聲問道。


    “啊!你誰啊?”


    少年輕輕的一捅,加上耳邊突兀間傳來的聲音,嚇了王玄策一個激靈。


    “能不能有點禮貌,你這樣不聲不響的出現很嚇人的。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唿啊。”


    王玄策一見對方是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也就放下了警惕之心,拍了拍心口,埋怨道。


    “我打招唿了啊,是你自己不知道想什麽出了神,我這麽大一個人,還牽著一匹駿馬你都沒看到。”


    牽馬的少年為自己辯解道。


    “好,好,好,是我錯怪你了,那你是誰啊?找我有什麽事啊?”


    王玄策問道。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牽馬少年,王玄策也很是奇怪。昨晚上明明沒見過他,今早上就像憑空般冒出來的。


    “切,還說我沒禮貌呢。咱倆到底誰沒禮貌呢?我之前問你的問題你迴答我了嗎?還有,你在問我名字的時候,是不是應該先介紹一下自己啊?”


    牽馬的少年切了一聲,撇著嘴不服氣的說道。


    “為兄王玄策,不知這位少俠高姓大名?找為兄所為何事?”


    王玄策拱手說道。


    “呸呸呸,少賺小爺的便宜,咱倆誰大還不一定呢。我叫劉文經,武德七年,九月出生。你呢?”


    鬧歸鬧,劉文經還是認真的介紹了一下自己。


    “哈哈哈,巧了,為兄也是武德七年生人,不過我是四月的,還是我大。叫聲王大哥聽聽。”


    王玄策哈哈大笑。


    “去去去,大半年而已。還想讓我叫你大哥?美得你。”


    “不過你要是給我點吃的,我叫你一聲王大哥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嘴上再硬,也抵不住肚子裏饑腸轆轆啊。


    一個剛才還據理力爭的男子漢,瞬間變成了一個為了填飽肚子而甘願當小弟的萌少年……


    “哈哈哈,劉兄弟,跟我來吧。正好我也沒吃早飯。我們邊吃邊聊”


    王玄策聽候大笑。這少年前後的反差太大了。不過確實挺有意思。可以交個朋友。


    眼前這個牽馬的少年正是段紅袖閨中密友劉文蓉的那個皮孩子弟弟劉文經。


    至於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遠離玉門關這麽遠的屬於伊吾之地的大草原上,那就不用問了,熊孩子離家出走了。


    原來怕被送到長安城母老虎姐姐眼皮底下的叛逆少年,在李察和段紅袖離開玉門關的當天晚上。


    老爹劉簡在把他送去長安城當差的事舊事重提之後,叛逆少年劉文經跟隨著李察夫妻倆的離開的腳步,離家出走了。


    叛逆的離家少年,追了李察和段紅袖一路,終於昨天晚上追上了。可看到他們的時候,叛逆少年又退縮了。


    至於退縮的原因,那就隻有叛逆的離家少年自己知道了。


    劉文經把自己藏在李察帳篷不遠處,蜷縮了整個晚上。看著別人吃著香噴噴的烤羊肉,恨不得把身邊的青草當成羊肉啃。


    現在李察和段紅袖離開了,他終於敢露麵了。至於下一步該怎麽辦,他自己也不知道。


    腦子一熱做出的決定,現在可好,整個西域他也沒有認識的人,也沒有別的去處去,隻能跟著李察和段紅袖繼續走下去。


    不過在此之前,還要想辦法填飽肚子啊。這不就出現了剛才發生的劉文經和王玄策套近乎的一幕。


    這也是日後攪動整個中東地區風雲,稱霸西亞與北非,被當地人稱之為“智慧天神”王玄策與“鐵血戰神”劉文經的第一次會麵。


    “劉兄弟,你怎麽會在這裏?一個人行走在這西域,可不怎麽安全。還有,你這是幾天沒吃東西了啊?”


    看著眼前狼吞虎咽的劉文經,王玄策一邊吃著自己的早飯,一邊問道。


    “合著你剛才根本就沒聽見我問你的問題啊?也不知道你剛才在想什麽,被狼叼走了也反應不過來。”


    “你也別管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了。你就當我腦子一熱,想出來闖蕩一番事業吧。”


    劉文經一邊使勁下咽著嘴裏難咽的幹糧,一邊模糊不清的迴答道。


    “你還沒迴答我,你認識我紅袖姐和姐夫?我看你們聊了很久呢。”


    把口中幹糧咽下去的劉文經,也終於能把話說清楚了。


    “咦?你認識紅袖姐?那你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嘛?”


    聽到劉文經對李察和段紅袖稱唿,王玄策長了個心眼,沒有正麵迴答,而是反問道。


    “切,小小年紀那麽重的戒備心跟誰學的?我怎麽不知道。我姐和紅袖姐是好朋友。我姐夫是當朝華王。這有什麽好躲躲藏藏的啊。”


    劉文經不屑的道。


    “哦?認識華王,關係還挺好,卻不敢讓他們發現你,這麽說你是偷跟著華王他們跑出來的了?”


    不得不佩服王玄策的推斷能力。僅憑劉文經一句話,就將事情的經過推斷了個八九不離十。


    “我跟誰出來的你就被問了。姐夫是不是給你安排什麽任務了?帶我一起唄。我昨晚看到姐夫給你一封信了。”


    劉文經一臉陪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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