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閑發現那位司理理姑娘不簡單,心有猜測,興許是二皇子這邊的人。


    不過,他也不擔心,如果是他自己配的迷藥,對方可能還有辦法抑製,但這迷障丸,可不是他配置的。


    擺平了司理理,範閑便是偷偷摸摸爬出房間,堵在了郭寶坤迴家的必經之路上,在滕梓荊的幫助下,調走了抬轎子的人。


    隨後,扣麻袋,狠揍了郭寶坤一頓,順帶也盤問出了滕梓荊妻女的事。


    如軒陌所料一般,滕梓荊的確是不知道這迴事。


    親眼所見的滕梓荊,瞧得郭寶坤也不是作假,瞧得範閑下手也是一點不含糊的揍了郭寶坤,也算出了一口惡氣。


    二人便是將已經昏迷的郭寶坤扔下,去找王啟年。


    隻不過才剛到王啟年的府邸門口,王啟年自己就出現了。


    在二人要動手之前,王啟年直接全盤托出。


    滕梓荊的妻女根本沒死,而是被他安置到了城外,那份鑒查院的案卷,自然也是他偽造的。


    怕二人不信,還親自帶二人到城外,瞧得滕梓荊和妻兒團聚,範閑才是相信王啟年。


    但是王啟年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按照王啟年的自述,他是知道滕梓荊進入鑒查院的經曆的,也不忍滕梓荊落得那般下場,便是出手幫了他。


    他本人和滕梓荊並不熟悉,甚至沒有交到。


    而之所以還要偽造案卷給範閑,按他所說,他實在試探範閑,到底是哪一邊的,或者說試探範閑的心性。


    看他是真的幫助滕梓荊,還是要殺滕梓荊。


    而眼下的結果,是他滿意的。


    然而,讓範閑意外的,王啟年竟然說,想要給他辦事,而且從王啟年話裏話外的意思,範閑覺得,這個王啟年可能和他母親當年認識。


    因而,王啟年所行之事,以及所說的話,和他母親留下的理念很是形似。


    他雖然沒有見過自己那位母親,但是之前去鑒查院時,他卻是特意瞧了鑒查院,門口石碑上的字,那是他母親留下來的。


    也是他小時候,費介師父讓他一定要去看的。


    他母親留下的字,是鑒查院成立的根本,裏麵描述了對世人的公正公平和美好的向外。


    隻不過那塊石碑已經落了灰,而在鑒查院門口這個顯眼的位置落灰,隻能說是許久沒有人看過了。


    現如今的鑒查院,也不是他母親在時的鑒查院了。


    通過之前自己父親所說,母親研究出的那些香皂一類的物品,以及鑒查院門前的話,範閑幾乎可以確認,自己那位母親,和自己一樣是一位穿越者了。


    範閑和滕梓荊所不知道的,在他們離開毆打郭寶坤的現場後,兩個人出現在了這裏。


    “陌哥哥…誒呦!”話未說完,便是痛苦一聲。


    “叫什麽?”軒陌瞥了眼。


    “好吧好吧,老師。”範若若委屈道。


    軒陌挑眉,還教不好你了。


    “你哥啊,他腹黑的很,但心還是太軟,就連你奶奶都告訴過他,心要狠,但顯然他沒做到。”軒陌說道,看向範若若。


    後者收起委屈的樣子,將蓋在郭寶坤頭上的麻袋摘下,將手中的瓶子內的液體澆在郭寶坤額頭上。


    “陌…”


    “嗯?”


    “老師,這東西真的能殺人?”


    “嘿,看著不就知道了,範閑斬草不除根,明天保準被被帶走,咋倆要是不來善後,說不準還會出什麽幺蛾子呢。


    以他的才智倒不見得會出事,但那多麻煩,瞧這好了。”


    話音落下,軒陌向迴走。


    範若若瞥了眼郭寶坤,眼中的猶豫消失不見,為了給哥哥洗脫嫌疑,也為了自己的帝業,也隻能犧牲這個無關緊要的郭寶坤了。


    誰讓你是站在太子那邊,還找哥哥麻煩呢。


    這麽想著,範若若心底那點愧疚也是沒了。


    步入帝路,便意味著枯骨如山,她隻能保護好自己身邊的人,以及讓無辜的人免收苦難。


    至於那些和她作對,以及潛在的敵人。


    自然就是那鑄成王座的枯骨。


    翌日。


    果不其然,衙內的人找上們來,就郭寶坤被打一事,抓捕範閑去衙內。


    不過,頭一次,人便是被柳如玉給攔下了。


    因為此前範閑被範思哲開脫一事,柳如玉對範閑的態度大為改觀,其實從頭一次吃飯,範建說起範閑在澹州被刺殺,以及柳如玉派去的周管家是行兇者之一時。


    柳如玉就不敢在針對範閑了,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也察覺了範閑的身世好像不簡單,她的初衷也隻是怕自己兒子範思哲受在範閑迴來後受到排擠。


    但她本人,對範建是絕對真心和忠誠的,更何況之後範思哲被問罪,還是範閑出的頭,她自然更加不會在針對範閑,甚至之後表達了善意。


    甚至,她也看出,範閑真要是爭,範思哲是鬥不過範閑了,哪怕有自己幫助也一樣。


    所以她還讓範思哲親近範閑,主要她也是看出範閑的確是無心範家基業,但卻識得大體,讓範思哲跟範閑學學也好。


    在這,範閑雖然不是她生的,但也是範家人,外來人想要帶走範閑,範建這個一家之主不在,她這個女主人自然要站出來。


    不能讓外人欺負他們範家人。


    範思哲更不用說,因為和範閑要合作那本書的事,完全是將範閑的事當做了自己的事,拿起掃把就將那些棺材給打了出去。


    不過,擋得了一次,也攔不住第二次。


    柳如玉是打算安排範閑迴儋州的,車馬錢財都準備好了,但範閑拒絕了,他知道這東西躲不了。


    而且,他一躲,那就是屈打成招,罪名定然會落到他頭上,隨意,他必須去。


    “老師,真被你說對了。”瞧得被帶走的範閑,範若若道。


    經過一晚上的硬性調教,她終於改口了。


    本來,為了有為無患,她還想要邀請衙門梅大人家的小姐作客,隱晦的賄賂賄賂,通過這位梅小姐,讓她父親放了範閑。


    不過,想著老師的手段,她放棄了。


    因為她自己也知道,那個幾率太低了,而且和老師的手段一筆,她的手段就和過家家一樣。


    不值一提。


    “老師。”


    “幹嘛?”


    “我想去看看。”


    “老實待著,你去幹什麽,那也不是你該去的地方,你也不適合出現在那裏,太子想要你哥死。


    而以你哥的小腦袋瓜,以及他預計的安排,是不會有事的。


    但太子定會阻擾,哪怕不弄死你哥,也會接觸你哥和林婉兒的婚約,從而讓你哥失去繼承內庫大權的機會。


    所以,為了這,太子一定會親自去,而太子去,那梅執禮定然會亂了心,怕是要對你哥用刑,哪怕不對你哥直接用刑。


    也會對你哥的證人用刑,從而屈打成招。


    不過,二皇子定然也會去,畢竟,你哥現在可是站在他那一邊,他會給你哥出頭的。”


    “可是,那是太子啊,坐鎮東宮之位。”範若若道,她之前可未想到這麽多。


    也納悶,那個太子為什麽一定要殺她哥,難道說太子喜歡林婉兒,所以要殺範閑?


    但如果真的是為了林婉兒,直接找皇帝開口不就好了。


    也不對,林婉兒是長公主和林丞相所生,也算太子的表妹,是近親,難道真的隻是為了內庫權柄?


    可皇帝為什麽要讓她哥繼承內庫權柄呢。


    “你在納悶為什麽慶帝要讓你哥繼承內庫權柄?”軒陌這時開口。


    範若若一驚,還是點頭,若有所思道:“我調查過,那個內庫好像是哥的娘親創造的,但我很疑惑。


    就算哥的娘親不在了,難道那筆財富不該是爹掌管麽,怎麽落入了皇室手中?


    而既然落入了皇室手中,他們為什麽還要拿出來呢。”


    “很簡單,若若,範閑其實和你沒有血緣關係。”


    “什麽??”範若若瞪大眼。


    “這些事告訴你也沒問題,但你暫時別搞事你哥,等時機成熟了,你在告訴他。”軒陌道。


    範若若認真點頭,一臉慎重。


    “範閑不是你哥,他隻是你父親範建的養子,他的真實身份,可以算是一名皇子。”


    “!!!”範若若感覺自己在聽天書一樣。


    “總的來說,就是你哥的娘親手段太厲害了,讓慶帝忌憚,試問,連皇帝都忌憚,那麽皇室的其他人,皇親國戚,皇後妃子,能不怕你哥他娘嗎?”


    範若若愣愣點頭。


    “所以,他們就合計,除掉了你哥他娘,這種事,在一些當朝老官當中,應該不是秘密。


    當然,我所說的是你哥是慶帝孩子這件事,慶帝因為忌憚殺了自己女人這件事,那些老臣就算有猜測,也是不敢說的。


    頂多也是懷疑是皇後一係的人幹的,不會想到慶帝,但事實,慶帝的確是兇手之一。”


    “怎麽會是這樣…”範若若有些懵。


    軒陌瞥了眼,道:“別瞎想,這一切都和你沒管,你哥還是你哥,他其實心裏也有猜測了,隻不過沒有準確的定位。


    但應該也想到自己可能和皇室有牽連,或者他母親和皇室有牽連,甚至已經懷疑,他不是你父親的親生孩子了。


    但那不重要,他依舊姓範,依舊稱唿你父親為父親。


    那畢竟是他的養父,即使從來京都之前他從未見過你父親,但他不曾有怨恨,他也知道你父親是在保護他。


    那小子,可不傻。”


    “這些事我父親也知道?”範若若反應過來。


    軒陌點頭。


    範若若見此,想起陌…呃,老師從未變老的容顏。


    “那個,老師你多少歲啦?”


    軒陌:“……”


    這孩子真討厭。


    衙內。


    “堂下何人啊?”頭戴官帽的梅執禮道。


    “學生呂補仁。”賀宗緯死了。


    “範閑。”


    梅執禮點頭,道:“範閑,你可知罪?”


    “完全不知。”


    “把原告的狀紙給他看看。”梅執禮道。


    立即有人將一則狀紙遞給了範閑。


    範閑接過後一看,一臉納悶道:“誒,這上麵怎麽說我打了郭公子?”


    此刻,郭寶坤就在一旁躺著,身上纏的和木乃伊一樣。


    範閑都是咧了咧嘴,自己有下那麽重手嗎?


    範閑自己不承認,於是那呂補仁和範閑理論起來,範閑直接將自己的不在場證明撤了出來。


    聽見證人是一名淸倌兒時梅執禮還不以為意,但聽到另一位證人是靖王世子時,梅執禮都是一懵。


    怎麽還扯到靖王世子了?


    當靖王世子和司理理道了後,靖王世子自然是幫範閑說話,而司理理也承認昨晚範閑和她在一起。


    說起來範閑還是有些忐忑的,老師給的藥雖然管用,但還是能看出真假的。


    畢竟,做春夢,和是否完璧之身,作為當事人還是能夠辨別出來的。


    而且他今早迴去房間時,他明顯察覺司理理是從察覺了什麽的,但對方並沒有說破,這個時候又幫他圓謊作證。


    範閑對司理理的身份產生了好奇。


    既然有證人,其中一位還是靖王世子,有了不在場證明,梅執禮便是要判範閑無罪。


    可就在這時,太子到了!


    本該結束的案子,因為太子的到來,強硬執行了下去,梅執禮惶恐下,直接上了刑。


    作為三朝元老,他自然不敢對範閑動手,他可是知道點什麽的。


    而靖王世子,他也不敢動,於是,刑隻能用在司理理這個淸倌兒身上了。


    範閑不忍,但勢比人強。


    就在這時,二皇子到了,讓得梅執禮的態度舉棋不定,徹底慌亂起來。


    卻不想,那太子竟是讓人將滕梓荊給抓了來。


    追究起滕梓荊的事,因為當初範閑說過,滕梓荊死了,但是現在滕梓荊還活著,因此要定範閑的罪。


    “我倒是奇怪,這郭寶坤已經這個樣子了,說話都是不能,更是動彈不得,他是怎麽指正範公子的呢?”就在這時,靖王世子突然嘀咕了一句。


    瞬時間,朝堂一靜。


    太子臉色微沉,二皇子卻是給了靖王世子一個讚許的眼神。


    “嗚嗚嗚!”這時,倒在地上的郭寶坤突然掙紮起來,嚇了眾人一條。


    但沒過三個唿吸,劇烈掙紮抽搐的郭寶坤,突然不動了。


    一眾護衛將太子和讓皇子保護起來,梅執禮立馬讓人查探郭寶坤的情況,纏在身上的繃帶一解開。


    目睹之人大驚失色,隻瞧得郭寶坤怒目圓瞪,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而額頭上卻是有三個青紫色的血印形成的字。


    鬼尋仇!


    太子臉色蒼白的差點跌倒,二皇子倒還鎮得住,看了眼範閑。


    他昨晚是得到靖王世子消息的,也就是說,他是知道範閑離開,並且打了郭寶坤的,可他沒想到範閑竟然下手這麽重!


    但是一看之下,範閑竟然也是一臉驚疑之色,了然,這事怕不是範閑做的。


    就在一眾人束手無策之時。


    宮內的旨意傳來了,皇室子弟不得管閑事,不得追究滕梓荊一事,梅執禮進宮麵聖。


    至於其他人,自然是各迴各家了。


    針對範閑的一樁陰謀,便是這樣不了了之,卻是平白搭上了一個郭寶坤,以及被嚇個半死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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