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直升機的時候,歐陽一直盯著我看,似乎是想不通為何?估計她是在想我獨自出去的時候,跟誰打架了?為什麽不趁機逃跑,還要自己迴來找她?


    我並沒有理會她,腦袋轉向了窗外去,她怎麽也想不到,我並不是想通了,而是帶著目的將他們帶到那裏去。


    直升機是飛了到了甘肅蘭州,依舊是停在一座大廈頂樓,在蘭州墨跡了大半天時間,我躺在一間房休息,然後,門外響起了砰砰砰的敲門聲,我本來是不想理會的,誰知道越敲就越大聲,吵得我根本就無法忽視。


    我跑去拉開了門,隻見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現在門口,他滿臉淡定的說:“歐專員找你。”


    “哦……”我淡淡的應了句,就往房裏走去。


    她找我關我屁事啊,憑什麽不自己來啊,就他媽的愛裝大爺,老子這一次就裝逼了。


    那男人見我往房裏走,又補上一句話:“五分鍾她見不到你,她說你會後悔的。”


    蹭蹭蹭……


    老子心口瞬間就燃起一把火,可是,歐陽那女人說到做到的,我可不想挑戰她的耐性。


    我跟著那個男人來到了一個大廳,類似於會議室,裏麵坐著很多人,大概有五十個平方那麽大,底下坐著一些我沒有見過的人,而歐陽在一個巨大的屏幕下方,她手裏拿著一個白色的檔案袋子,她見我來了,隻是抬頭看了一眼我,然後就繼續擺弄著手上的那個白色袋子。


    我找了個位置坐下,陸陸續續的見有人進來,我旁邊坐著一個男人,他穿著白色的衣服,短袖的,手臂上紋著半條龍,淡青色的。我心裏有些疑惑,這怎麽搞個半龍,真奇怪。


    我盯著他看,沒有想到他轉頭朝著我露出了個笑容,並沒有認為我盯著他的手臂看有什麽不好,我尷尬的笑了下,估計這裏在座的人沒有一個不認識我的人。


    緊接著,歐陽打開了那個屏幕,所有人的視線就落在上麵,我的視線就移到上麵,隻見上頭是一幅中國地圖,標滿了城市,鄉村,旅遊區等。


    歐陽把手放到屏幕上,我認出是新疆的身份,她將那裏放大了數倍,隻聽她說道:“這次的行動是拯救行動,目的地是塔克拉瑪幹沙漠區域,一年前,我們組織裏有一批同事,隨著唐博士一起走進那裏探索發現,誰也沒有想到,他們之中迴來的隻有一個人,我們認為他們已經死在了那一片地域,然而,在一個月前,事情發生了轉變。”


    她動了動手,屏幕上的畫麵便隨著一轉,隻見是昨天的照片,是穿著唐裝,帶著帽子的黃大仙,她指著黃大仙說:“一年前的行動是這個人所發起的,他這個人就是我們一直以來的目標,他的外號為黃大仙,也叫黃大隊,真名為黃金騰,是抗美援朝的中*人,1966年出獄後,1968年頭在某醫院宣布死亡,我們發現他再次現身的時候,是一個月前,我們的人發現這張照片,才下結論,當時他是為了躲避我們的耳目所策劃的假死亡,如今,我們的朋友陳老板,他在一年前是親眼所見,黃大仙還活著,因此,我們斷定,黃大仙帶著我們的隊員,一起進入到遠古生活中,至於是什麽原因,我們還不知道,我相信,我們大家努力的行動下,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歐陽說完後,在坐的人並沒有什麽意見,正當歐陽想繼續開口說話的時候,旁邊的那個紋身男人,就搶先開口問:“說了這麽多,我們的目標是誰?”


    隻見歐陽的臉色一沉,她抬眸看了下那個紋身男人,冷冷的開口說道:“目標,身為執勤人員,你竟然問我。”


    那紋身男人聞言,臉色刷的一下子就白了,他嘀咕著:“你自己都沒有說明,我以為是為了那個盒子呢。”


    這話一出,我皺了皺眉頭,嘴上沒說什麽,心裏卻在猜測著,有這麽一個懷疑的想法,歐陽會不會是打著救人的名號,實則真正的目的是為了那個盒子。


    這樣一想來,我心裏有股不安的念頭,越來越不安。


    歐陽聽到盒子這兩個字,臉色猛的一白,然後低聲嗬斥起來:“盒子是上一次行動的目的,然而,這一次,是為了他們五十六條性命,這次的行動跟上次行動沒關係的,盒子的事情,誰敢泄露出來的,合同裏明規而定,到時候,麻煩的就不是你了,而是你全家人,還有,組織訓練你們出來,是讓你們服從命令的,而不是讓你們東問西問的。”


    歐陽看起來像斯斯文文的,毫無殺傷力的女人,但是,我相信她說到做到,絲毫不手軟的。


    “誰有意見的去寫一百次合同。”歐陽狠狠地剮了一眼那紋身男,然後,雙手一劃,屏幕上現在了於剛跟小薄的照片。


    “她是我們的同事,你們都清楚她的為人,我就不多作解釋了。”歐陽手指著穿著樹葉的於剛,繼續說:“這人真名叫於剛,是個孤兒,出聲在河南省,後來在北京一家集團裏當程序員,一個很安分守己的人,不知道出於哪種原因他被唐光澤帶入那次行動中。”


    緊接著,歐陽放完第三張照片後,指著老教授說:“兩年前我們指派了呂教授前去做臥底,巧合的參加了那次行動,然而,呂教授瞞著我們很多事情,比如,他發現黃大仙還活著的事情未向我們上報,他私自讓我們的同情參加那次行動,他的身份一切都是假的,我們花費了一番時間也沒有查出他的底細,他出門從來沒有信用卡,沒有任何身邊的證明,一向隻有現金。”


    我聽著這些話,心裏十分的高興,老教授這牛逼的人物,他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會先留一手的。看來歐陽這幫人在老教授手裏栽得跟頭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緊接著,又迴到了沙漠那片區域的地圖上。


    歐陽分析了所有的問題,叮囑了我們一些事情後,就散會了。


    下午吃過飯後,就開始從蘭州出發,這一次,前前後後大概帶了二十個人,每個看上去都是身體強壯,而且有資曆豐富的人。


    出發前,歐陽把我叫到她那輛車上,跟我說:“我知道你不想去,我不想知道你是什麽原因而放棄他們,但是,我跟你說一句,他們是我負責的,出事的話,所有的責任都是我一個人扛。”


    我用眼睛瞪了她一眼,什麽話也沒有說,而心裏卻暗自想到,說得比唱得還好聽,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心裏打著什麽主意,要不是知道她會對我家人不利的話,我哪用得著這樣啊。


    人,最大的願望不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是,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那些不想做的事情太多了,然而,生活中就有那麽一兩個賤人,逼著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不是說我懦弱,而是那些事情,我早就明白根本不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


    一件我辦不到的事情,再怎麽逼著我,還是無法做到的。


    我知道他們在找盒子,但是,我是不會讓他們找到盒子的。


    盒子是我用性命與良知而發誓要去保護好的,等待著於剛說的人來取盒子。


    現在想想,當初自己把盒子埋起來的做法真是太聰明了。


    “你還太小,不明白自己所肩負的責任,像你,根本就沒有憐憫之心,我希望我們能夠好好的配合,這次行動的成功就靠你了。”歐陽歎了一口氣說道,目光裏閃過一起複雜的光芒,若是剛才我沒有注意到她的話,恐怕根本就不顧察覺到這麽一點。


    在那一秒鍾,我幾乎就肯定了,這女人在說謊,它瞞著我的事情肯定是不止那些,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是她們辦不到的。


    成功,我能幹出什麽事情來啊,就算是能幹點什麽事情出來,我也不會按照他們的吩咐去做。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我想幹就能幹到的,更何況我不想做的事情。


    我總覺得歐陽這女人分明是挖了個坑讓我跳下去,我看著她冷的一聲冷笑起來:“我還沒有那麽偉大,憐憫之心是用來可憐那些窮到沒有飯吃的人,而不是可憐他們死去的人,死人是不會沒有任何知覺的,所以你的憐憫之心他們無法感覺到。”


    就算他們是出現在遠古的壁畫上,就算他們沒有死,我隻要知道他們還活著就好,我也不管什麽原因。倘若因為我們去那裏尋找他們的話,打擾了叢林的安寧,或許就真的造成了什麽可怕的後果呢。


    我之所以說他們是死人,那是因為他們已經經曆過死亡這種事情了,成功到達陰間的。


    去到陰間的人,必須要茴兒的幫忙才能找到,先不說茴兒會不會幫忙,茴兒曾經警告過我,不能再去那裏。


    死人跟活人,沒有什麽區別。


    歐陽擰著好看的眉頭,一張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她嗬斥起來:“陳越鬆……”


    我連忙應道:“嗯……”


    歐陽見我這迴應,臉色更加難看,她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算了,對牛彈琴。”


    對牛彈琴,我也覺得對牛彈琴,怎麽說她也聽不懂,我真他媽的懷疑這女人是牛魔王的後代,真是浪費口水。


    “你口口聲聲說對他們負責,如今,這二十來條性命,你對他們就不用負責嗎?現在迴去還來得及,到時候,發生了什麽,你就算把自己殺了也挽迴不了什麽,這是我一直想要跟你說的話。”我吐了一口氣,心裏卻忍不住的升起那所謂的憐憫之心,因為這是活生生的人命,二十多個人。他們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需要去照顧的人,他們每一個人都對於自己的家庭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雖然他們與我而言隻是個陌生人罷了,但是我仍然不想見到血腥的場麵。


    歐陽似乎能感覺到我的恐懼,她的身子微微的震了一下,然後,目光帶著疑惑的打量著我,我以為她又要教訓我了,然而,她隻是低聲下氣的開口:“陳越鬆,我知道你知道一些事情,一直以來你都對我有所隱瞞著,我不知道你這樣做是為了什麽,但是,我個人希望你能好好的把話說清楚,這樣對行動會有幫助。”


    我心裏一驚,真是瞎狗眼了嗎?這女人居然會低聲下氣的跟我說話。


    歐陽這女人給我的感覺一直都很強勢,盡管她說錯話了,也自認為自己沒錯,從來不會拿著這種語氣說話。


    於是,我心一軟,然後歎氣說:“你不會想知道的,我隻能告訴你,趁現在還來得及,趕緊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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