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事情,最後還是校長告訴我的。


    父親是一名薩滿巫醫,他的醫術到了一個很讓人崇拜的地步。


    那時候,校長接到電話的時候,心裏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然後,就讓我父親一起去。


    村子裏有什麽難治的病,他們都是找我父親的,而我父親每次都會醫好的。


    校長還說,我父親當時已經知道要是救了那三個同學的話,自己就會死的,當父親看到我也在裏麵的時候,他想都沒有想的就做了。


    薩滿巫醫有一種人是不能救的,一是已經死了的人,若是執意要救的話,那麽,必須要死人。


    靈魂必有一個,這是跟鬼魂的一個交易,是所以,父親把自己的生命獻出來了。


    原來,父親做了那麽多的好事,就跟《天宮大戰》裏頭的阿卡裏布赫赫那樣,是正義,光明,善良的化身。


    我終於明白,父親為什麽說我勃額是責任了。


    有關於薩滿的一些東西,父親從來沒有讓我觸及過,他好像是故意不讓我去碰的,不知道是危險還是什麽原因,我總覺得父親有事情在瞞著我,於是,我高中沒讀完就輟學了,待在家裏頭,把父親的一些東西,裏裏外外的翻了個遍,找出一些東西,一套我從來沒有見過的衣服,一頂帶著牛角類似的帽子,一個風鈴,一個用木頭做的鼓,還有一本書籍,上頭寫滿了我不認識的文字。


    在往後的十幾年中,我專心的研究薩滿教,從中國東北部啟程,直到西部,那些有少數名族的地方,我一一的去拜訪,去查明。


    薩滿教涉及非常廣闊,我走完中國的很多地方,才知道自己了解到的隻是一些皮毛。


    於是,我去了亞洲北部,歐洲北部北美,南美和非洲。這幾個地域,都是薩滿集中的地方。


    去非洲的時候,我在埃及呆了將近一年時間,那裏集中著薩滿原始的居民,這對我非常有幫助。


    我的一生都在忙於薩滿教的一些東西,我想像父親那樣,能夠盡自己的能力幫助到別人,對抗所謂的惡神勒魯裏,我明白自己的責任。


    我的人生在1993迎來了巨大的改變,當時我正在艘船上,遇到了我一生最愛的女人,她談吐優雅,體態迷人,骨子裏傳遞出一種讓我不能自拔的感覺。


    我跟她生了個兒子。


    然而,兒子生下來沒多久就夭折了。


    人都是感情動物,失去兒子後,我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沒日沒夜的買醉,過得生不如死。


    然而,有一天,我喝了酒,正在天台上吹風的時候,我卻看到了我那個夭折的兒子,他跟我說,爸爸,那是我必經的,當時爺爺為了救你們,這是一種代價。


    我當時萬分欣喜,卻被他的話震得我,無法反應,直到他朝著我擺手離開後,我才呢喃著:這是天意。


    父親的善意,也是有代價的。


    那一刻,更讓我堅信著尋找薩滿最初的麵貌。


    我女兒出生的時候,我一直守在她身邊,生怕那代價會到來,沒想到,我的執意,讓我的妻子帶著女兒離開了,她說,她無法跟一個瘋子生活在一起。


    不過,也好,從那以後,我全身投進了薩滿堆裏。


    來來迴迴,尋找了這麽多地方,我還是迴到了中國,我跟隨著一位高人給我的信息,加入了組織裏,開始自己的研究。


    在組織裏呆了進五年時間,突然有一天,我接到上頭派下來的任務,原本打算不接那個任務的,但是我看了下那個任務相關的一些東西,直到看到一把青銅劍的時候,我才答應接手。


    那把劍上的文字,符號,全是最薩滿最原始的一種文字,我隻能認識兩個符號,其他的並不認識,而當時也找不到認識的人,估計早已經失傳了。


    薩滿教傳到至今,版本居多,各種各樣的文字都有,它以滿文,阿爾泰語為主,但是,這些都不是薩滿教最原始的文字。


    我在一個名為shop的研究所裏,接觸到這一切的,那些文字,就像一種密碼似的,經過了大概兩年的時間,青銅劍上的文字終於被破解了,最後,我們帶著一批人前往那個塔克拉瑪幹沙漠,然而,死了很多人,卻沒有找到那個地方。


    任務失敗告終。


    在研究所裏,我是以臥底的身份待在裏頭,當我在研究所裏翻出機密文件的時候,才知道,研究所為什麽會去找那個地方了。


    我把那份文件的內容記在腦海裏,但是,我並沒有把這個文件上的內容告訴組織,我覺得這跟我的個人利益有衝突,我打算找個時機再說。


    我發現文件上的內容跟研究所的任務是一致的,研究所的負責人唐光澤讓我負責一件事,他跟我說:行動很快就會開始了。


    “找到具體位置了嗎?”我驚問,上次去塔克拉瑪幹沙漠的時候,犧牲了那麽多人,這一次必須得謹慎點。


    唐光澤瞪了我一眼,說:“你的權限沒有資格知道這些,你隻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把照片上的那個小子按計劃弄來,我們就成功了一半。”


    我並不是很喜歡唐光澤,根據研究所的人說,他是一個非常陰險的人,為目的不折手段,我隻是來觀察他們的動向,除了薩滿的事情,我還是不要插手。


    對他們,我一律做的事情都是符合目前自己的身份,之所以被派到研究所來,那是因為我進入組織的時候,寫的是沙漠專家。當然,憑著我在撒哈拉沙漠的經驗,足夠應付了。


    我以為唐光澤讓我負責的事情是跟沙漠有關係的,然而翻開後才知道,那跟沙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照片上的小夥子,長得也不是醜,看起來倒是挺陽光,這讓我想起來自己年輕的時候。


    他的名字叫陳越鬆,生活在單親家庭,母親名字是歐陽瑜晴,奶奶是沈屏。沒有父親,也沒有爺爺,連外公外婆都沒有,這樣的一個家庭,卻在佛山那個數一數二的城市裏,過著非常滋潤的小康生活,他們奶奶跟母親都沒有工作,不過,陳越鬆這小夥子倒是開了一家店鋪,是做古董生意的。


    看著唐光澤給我的那份計劃書,我不由吃驚了,這小夥子怎麽招惹到唐光澤的,唐光澤竟然用這麽卑鄙的手段來嚇唬他,我都有點兒擔心了,這小夥子會不會嚇成傻瓜呢。


    我帶著研究所的醫生飛去了廣州,然後坐車去了佛山,找到了陳越鬆住的地方,安裝了監控,把血液撒在了牆壁上,寫了幾個字,醫生也不知道在血裏放了什麽東西,那些字竟然會動,然後,跟醫生就迴酒店了。


    監控畫麵中,陳越鬆早上醒來的時候,耳機裏傳來驚嚇的叫聲,他嚇得手忙腳亂,慌慌張張的,連衣服沒有穿,就跑出門去了。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唐光澤打電話告訴我,沒我的事了,先迴研究所待命。


    迴到研究所的時候,聽所裏的人說起,才知道唐光澤還在佛山,那個小夥子已經是醫院裏頭,唐光澤安排了一出戲,讓他信以為真,保證要他加入這次活動來。


    要一個人加入活動來?為什麽非得是陳越鬆呢?為什麽這麽大費周章的搞這麽多,就是拉他進來呢?


    後來,我才明白,那把劍是他的,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唐光澤理論中的一個人跟陳越鬆的關係很近。


    利用陳越鬆把那個人引出來,計劃就成功一半了。


    然而,我在研究所裏翻出了一些資料,才知道,那個人是誰,他是唯一知道最原始的薩滿文字,據說,青銅劍上的文字就是他從在某個雜誌上發表的一個文章,並且附上了幾張照片。


    我最關注的是如何把他引出來,薩滿教的一些東西自然就會清楚了。


    陳越鬆隻是一顆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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