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霓也咬牙切齒:“任原!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拉著我姐去,我姐怎麽能.....,你還我姐來!”


    任原哭道:“俺不是為了殺仇人,俺是愛盧小姐,想把她追到手,俺想和她多相處幾日,把心裏話說給她......”


    “呸!你還想追盧小姐,你也不照照鏡子!”


    雲霓指著任原大罵。


    “盧帥,你就殺了俺吧!俺對不起盧小姐!俺願意以死謝罪!”


    盧環麵色鐵青:“任原,你不光是對不起盧小姐,你也對不起五百女兵,這五百女兵之死也有你的責任!”


    雲霓衝上去,一腳踢翻了任原:“任原!你還我的五百女兵!”


    盧環大喝一聲:“雲霓!休得造次,這裏不是動用私刑的地方,任原我自有處置。”


    任原趴在地上,涕淚橫流:“元帥,你快殺了俺吧!秀英死了,俺也不想活了。”


    盧環環視眾將:“大家以為任原如何處置?”


    林衝道:“我認為應該軍法處置,斬!”


    馬靈道:“任原雖然有罪,我認為罪不當死,因為他是處於愛慕的原因給秀英寫了那封信,並沒有硬拉秀英去淮西報仇,秀英是自己偷偷將女營拉走的。”


    雲霓大叫:“馬寨主,你休要袒護他,如果不是他那封信,秀英姐能死嗎?五百女兵能死嗎?任原不但應該殺,而且應該一刀刀剮了!”


    王進站出來道:“盧公子,我說兩句。”


    盧環一拱手:“請王老將軍講來。”


    王進緩緩道:“這事的經過我也了解一二,從任原來講,他是喜歡上了秀英,但也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於是他就想了一個損招,想通過寫那封信將秀英激出來,與他一起前往淮西報仇,達到既殺了仇人,又增進感情的目的,卻不想秀英並未與他同去,而是自己帶女營去了。如果任原沒有寫這封信,秀英會不會去找宋江報仇呢?秀英之前有沒有這種想法呢?這個就不好說了,聽說秀英為了順利帶走女營,還與瓊英一同訓練了幾天,是不是秀英對此早有預謀呢?因此此事也不能一味歸結到任原的身上,老夫以為任原有罪,但罪不至死。”


    “老將軍,你以為如何處置更為合適?”


    “我以為打五十軍棍足矣。”


    山士奇站了出來:“老將軍說得對,此事不能一味怨任原,任原隻是寫了一封信,並沒主動拉秀英去啊。”


    雲霓一聽又跳了起來:“不行!秀英姐的死就是因為任原!他不光把秀英姐激到淮西,還調戲秀英姐,如果不是他,女營能到淮西嗎?幾百人的性命都在他的身上!任原必須死!”


    盧環沉吟片刻:“來人,將任原拖到山門斬首!”


    兩名兵士架起任原向外走去。


    馬靈站出來:“盧帥,請三思後行。”


    王進也道:“盧公子,殺任原還須慎重。”


    嶽鵬和山士奇出列為任原求情:“盧帥,請刀下留人。”


    盧環把手一揮:“殺人原以正軍法,我意已決,誰也不許攔擋!”


    盧環又令竺敬做監斬官。


    竺敬領令而去。


    竺敬剛走,卞祥從外邊走了進來。


    卞祥雖然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但還在休養之中,一般會議他並不參加。


    但今日聽說盧環要殺任原,立即跑來詢問緣由。


    盧環將事情經過簡要向卞祥一講,卞祥搖頭道:“任原是天桂山大將,現在正在用人之時,兵馬未動,先斬大將,有損士氣,再說此事也不能全怪任原,盧秀英任性使氣也有關係,我意死罪饒過,活罪不免,打五十軍棍即可。”


    對於卞祥的建議,盧環一口迴絕。


    盧環怕大夥再為任原求情,幹脆拂袖而去。


    大夥見盧環離了聚義堂,隻好來到山門處為任原送行。


    此時的任原被縛在山門後一根木樁上,竺敬正在布置刑場。


    任原見到大夥都來為他送行,不由得落下淚來。


    “哥哥兄弟,俺任原該死,俺不怨盧元帥,秀英是因為俺死的,俺應該為她償命。”


    卞祥大步來到任原近前,“啪”的扇了他一耳光。


    “任原,你糊塗!為什麽要挑唆秀英去報仇?!”


    任原咧開大嘴,嚎啕大哭。


    雲霓走過來,一個耳光扇在他臉上。


    “你不是個男人!也不照照鏡子,你這個豬樣還想我姐的好事,都是你害死我姐,還我姐來!”


    任原道:“打得好,再來幾拳!俺才痛快!”


    雲霓攥起拳頭照著任原胸口肚子就是幾拳。


    馬靈上前忙將她拉開。


    “已經將死的人了,還打什麽?”


    隻聽得竺敬一聲大喝:“閑人退後,準備行刑!”


    “咚”一聲炮響。


    眾人向後退開,隻等著開刀問斬。


    山士奇和嶽鵬平日裏與任原交好,尤其是山士奇與任原都使棍,二人經常在一起切磋,山士奇還將自己的五郎八卦棍教給任原。


    山士奇捧了一碗酒來到任原跟前:“任兄,我們救不了你了,你這一生除了好武就是好酒,你喝了此酒一路走好吧。”


    任原歎息道:“士奇,你是俺兄弟也是俺師父,可惜今後不能向你請教了,俺死了,記得每年秀英的忌日,代俺給秀英上一炷香燒兩刀紙。”


    山士奇搖了搖頭心裏道:“任原,你就是死在這個情字上!人家對你無意,你卻自作多情,臨死了還不忘人家,真是可憐可歎!”


    山士奇將酒碗放在任原嘴邊,任原叼住酒碗,一仰脖,一飲而盡。


    他頭一甩,碗掉在地上摔成了兩半。


    嶽鵬也端了一碗酒走過來。


    “任大哥,咱兄弟倆喝最後一場酒,百年之後,再陪你到地下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哈哈,好啊。等秀英忌日,你也代俺給秀英上炷香燒刀紙。”


    嶽鵬冷哼一聲:“大哥,俺隻給你燒香。”


    任原苦笑:“你如此說,這酒俺不喝了。”


    嶽鵬道:“大哥,你臨走了,俺就不說你了,一句話,俺和你是兄弟,但是和秀英沒有關係。”


    任原搖頭:“也罷也罷。”


    嶽鵬道:“俺來喂你,免得將俺的碗摔碎。仰起脖子,把嘴張開!”


    任原仰麵朝天,將嘴張開。


    嶽鵬如同倒香油般將酒倒入任原嘴裏。


    任原飲罷這碗酒,將腦袋一晃:“好酒!痛快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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