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龐統的計策,劉備佯裝退兵,率軍向白水關進發。


    抵達關前,劉備命人給楊懷高沛二將送信,說自己馬上就要離開了,臨行前想見一見兩人。


    楊懷、高沛巴不得劉備馬上離開,兩人毫無防備,輕裝出城,還帶了不少酒肉給劉備送行。


    哪知劉備突然翻臉,命魏延、黃忠動手,殺死了楊懷高沛,奪取了白水關。


    消息傳到成都,不亞於一場地震,劉璋驚的滿麵駭然,差點昏死過去。


    形勢十萬火急,劉璋馬上召集文武,商議對策。


    不一會人便都到齊了,所有文武官員都麵帶愁容,心中惶恐不安,緊張的氣氛彌漫在整個大廳!


    劉循按劍而立,麵色冷峻,他昨夜便想帶人趕去白水關,卻被劉璋阻止了。


    劉璋性情懦弱,素無主見,遇事遲疑不決,連個主心骨都沒有,他不想讓兒子遠離身邊,另外,對楊懷高沛,劉璋多少也殘存了一絲希望。


    劉璋做夢也沒想到,楊懷高沛這麽容易就被劉備殺死了,守備森嚴的白水關,輕而易舉便成了劉備的囊中之物。


    議事廳,氣氛空前緊張,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誰也沒有率先開口說話。


    噩耗陡然而至,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過了半晌,劉璋看了看眾人,問道:“諸位!劉備狼子野心,來者不善,還望諸位群策群力,速速想辦法應對才是。”


    劉璋急的渾身發抖,對劉備他一直頗為信任,視為兄弟,現在徹底揭開了劉備的真麵目,劉璋憤怒之餘,也徹底亂了分寸。


    大家你看我,我瞧你,過了一會,從事鄭度挺身而出,出言道:“劉備懸軍來襲,兵甲不足,士卒未附,軍無輜重,糧草也隻能依靠田野之穀,莫不如將巴西、梓潼的百姓盡數遷往涪水以西,所有倉癝野穀一律燒除,堅壁清野,以靜製動,彼軍若至,請戰勿接。其久無所資,不過百日,必將自走,我等再乘勢追擊,則劉備可擒!”


    這條計策,不可謂不毒,不可謂不狠,絕對能掐住劉備的命脈。


    僅憑白水關的糧草輜重,劉備根本撐不了多久。


    劉璋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不可!萬萬不可!吾等拒敵以安民,未聞動民以避敵!”


    不僅劉璋沒有采納,反而當眾斥責了鄭度一頓,要把鄭度貶職。


    “父親!且慢!”


    劉循邁步上前,勸阻道:“父親不忍遷徙百姓,更不忍焚燒倉癝野穀,但鄭度一片苦心,真心實意為父親分憂,即便父親不采納他的計策,也不可將他貶職流放。”


    鄭度有些驚訝,之前隻聽聞劉循勇冠三軍,善於沙場征戰,對別的事情從不上心,想不到,他今日竟然肯站出來為自己求情。


    劉璋疑惑的看向劉循,目光慈祥了許多,“循兒!依你之見,為父該當如何?”


    劉循看了鄭度一眼,迴道:“適才鄭度所言,孩兒以為言之有理。”


    “什麽?”


    眾人都吃了一驚,劉璋有些生氣:“此等害民之舉,你竟然也讚同,為父平日怎麽教導你的,國以民為本,民以食為天,幾十萬百姓遷往他地,還要燒毀各地的糧草,如此勞民傷財,必會惹得天怒人怨。為父在位多年,自問從未做過欺民害民之舉,你要引以為戒。”


    劉循急迫的辯解道:“父親!此一時,彼一時,劉備!外表忠厚,內藏奸詐,來者不善,劉備殺人奪關,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益州存亡,危在旦夕,事有輕重緩急,即便移民之舉有不妥之處,但相比益州的存亡,根本不足以相提並論。劉備,豺狼也!眼下大敵當前,別說些許百姓的安危,我等又豈能置身事外,我數萬名將士,也必將與劉備拚死血戰,死磕到底!”


    劉循轉身看向殿中的文武,慷慨激昂的說:“想必諸位也跟我心情一樣,與劉備勢不兩立,誓死守衛益州!”


    劉循一番話激昂慷慨,震人發匱,猶如黃鍾大呂,讓所有人都深有感觸。


    見劉循目光決然,眼中閃爍著濃濃的戰意,劉璋欣慰之餘,不由得有些擔心:“循兒!那可是幾十萬百姓的安危,若處置不當,人心浮動,必然會生出事端。”


    劉循表情堅定的說“父親!你想過沒有,若是被劉備奪了益州,那我們所有的一切都完了,你忍心讓漢室的基業落在劉備這等虛偽狡詐之徒的手中嗎?”


    劉循又轉身看向眾文武,朗聲道:“諸位!你們身上都流著益州人的血脈,都是我西川有為的股肱重臣,一旦劉備奪取西川,後果你們想過沒有,也許劉備會善待你們,但有一點我敢保證,今後統治我西川的,一定不會是益州人,而是荊州派。”


    所有人都沉默了,細想之下,也覺得劉循說的有道理。


    劉璋最終被兒子說服了,劉璋馬上派人行動遷徙百姓,但他並不讚同堅守不出,而是派遣劉聵、冷苞、張任、鄧賢、吳懿主動出擊。


    劉循本想也一同前往,被劉璋給拒絕了。


    一看到劉璋那眼中無助的近乎絕望的表情,劉循也有些不忍。


    但他也沒有閑著,馬上聚集兵將,時刻待命,隨時準備出征。


    當天夜裏,劉循便親自前去拜訪鄭度。


    與此同時,法正安插的細作,再次把劉璋的舉動送出了成都。


    夜色蒼茫,騎馬行走在大街上,劉循明顯能感受到城中的緊張氣氛,行人匆匆,不少人早早的關閉了門窗。


    “公子!前麵就到了。”


    見劉循有些走神,騎在馬上麵帶憂色,馬武忙小聲提醒。


    “籲!”


    距離鄭度的府門還有百十步,劉循勒住了絲韁,翻身跳下馬,把韁繩交給了馬武,整了整衣甲,快步向前走去。


    鄭度的府邸,簡單粗陋,絲毫不顯得起眼,門前連個門丁也沒有。


    劉循上前抓起門環,輕輕的敲了兩下,等了一會,裏麵有人應聲,聽聲音,是個上了年紀的家仆。


    “是我,劉循!”劉循直接報上自己的名諱。


    “原來是大公子。”


    家仆慌忙把門打開,劉循一看果然家仆上了年紀,兩鬢斑白,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褶皺叢生,行動遲緩,眼色暗淡。


    劉循禮貌的說道:“深夜叨擾,實在冒昧,你家老爺在嗎?我有要事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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