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站在軍械司的大門前,等了差不多有一刻鍾後,終於聽見了一整整齊的腳步聲。


    循聲望去,足足能夠支持二十人並肩行走的大道上,出現了一個整齊的隊列。


    那些人穿著橙紅色鎧甲,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黑色麵罩。


    麵罩的樣式,是按照季宋民間傳說中的夜叉造型製作,看起來兇神惡煞。


    那些穿著鎧甲,帶著恐怖麵罩的人,每個人腰間都掛著一把長刀。


    長刀的刀鞘,隨著他們前進的步伐,有規律的打在腿甲上。


    蘇澤看見,那些士兵的右手手臂上,都綁著一條白色的綢帶。


    這是禁軍左隊的標誌。


    而在那些士兵的中間,是一抬懸浮坐轎。


    蘇澤看見,司長雲四仰八叉地坐在懸浮轎上,臉頰泛著潮紅。


    禁軍隊伍的行徑很慢。


    當他們出現在蘇澤視線之中後,足足走了有一炷香的時間,才走到蘇澤麵前。


    隊伍在蘇澤十步之外挺住,而後從中間分列開來。


    司長天所乘坐的懸浮轎,慢慢滑到了隊前。


    蘇澤冷眼看著坐在懸浮轎上的司長天,麵無表情。


    而司長天,此時的位置要比蘇澤高上一些。


    所以,他看蘇澤的時候,低垂著眼。


    配合上他明顯帶著醉意的眼神,蘇澤真的很害怕這司長天下一秒,會不會就睡著了。


    “蘇大人?”


    司長天冷笑道:“或者,我還是應該叫你蘇布衣?不知道你找本官,有何事呢?”


    蘇澤沒有再看司長天,而是在懸浮坐轎後的禁軍隊列裏找了一下。


    “別找了!”司長天道:“宋唐宋捕頭,已經被我關押在了禁軍都護府的大牢裏,蘇布衣怕是見不到他了。擅闖禁軍都護府,可是大罪!”


    蘇澤抬起眼,看了一眼司長天。


    隨後,他猛地抬手,一劍刺穿了司長天所坐懸浮轎的懸浮引擎。


    頓時,司長天的懸浮坐轎直直落地,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突入起來的墜落感,讓司長天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當他發現自己的懸浮轎失去了懸浮能力,讓他和蘇澤的對視位置換了一個兒。


    剛才,是他垂眼看著蘇澤。


    現在,變成了蘇澤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司長天可說是怒火中燒,他一下抬起手,指著蘇澤咬牙大喊道:“把他給我拿下!”


    “啪!”


    司長天的吼聲結束之後,他發現一隻有力的手掌死死地抓住了他右手的食指。


    那……是他用來指蘇澤的指頭。


    用義肢抓著司長天食指的蘇澤,看著那些已經將腰間長刀抽出的禁軍,說道:“那我倒要看看,有多少禁軍兄弟,敢把我蘇澤拿下?”


    蘇澤說完,便抓著司長天的手指,不再說話。


    他冷眼看著那些手持長刀的禁軍,忽然感覺有一陣風,從身後的軍械司大門中吹了出來。


    風,卷起了蘇澤的衣角。


    隨後,蘇澤聽到了一陣“噠噠噠”的聲音。


    仔細一看,他發現這個聲音,原來是那些懸掛在禁軍腰間的刀鞘,打在禁軍鎧甲上發出的聲音。


    剛才的那陣風不大,不可能能夠吹動禁軍腰間,采用桃木製作的刀鞘。


    那麽……這些刀鞘振動的原因隻有一個。


    那便是來自於那些刀鞘主人自身的顫抖。


    想明白這個道理,蘇澤笑了。


    “諸位禁軍兄弟,你們無需害怕。”蘇澤瞪眼恨著司長天,嘴角卻是上翹的微笑:“我蘇澤今天隻是來問罪司長天的,與你們無關。”


    “嗯……司尉長,你可知道,按照我們季宋朝堂的規矩,想成為禁軍尉長,外功和內功,應該到達什麽境界?”


    蘇澤,對著司長天問道。


    然而被蘇澤抓住手指的司長天,卻並沒有做出任何迴答。


    他隻是一臉憤怒地看著蘇澤,一堆三角眼瞪得老大,咬牙道:“馬上放開我,我還能給你一個痛快!”


    “對不起,迴答錯誤!”


    蘇澤說完,義肢用力一折。


    “啪哢。”


    “啊!”


    司長天在一聲骨斷之聲後,痛苦大喊著。


    臉色,肉眼可見的變白。


    不過蘇澤,卻並沒有想過就這麽簡單的放過他。


    義肢五指一鬆一緊,蘇澤又將司長天右手的大拇指抓住。


    “別大唿小叫的,司尉長!”蘇澤盯著一臉痛苦,同時發出刺耳慘叫聲的司長天,說道:“若是你這般叫喊,沒聽清楚我下麵的問題,又說了錯話,那可如何是好?難道你的這根指頭也不想要了嗎?”


    說道這兒,蘇澤扭過頭,對著一個距離最近的禁軍士兵問道:“你說對吧?”


    被蘇澤問話的那名禁軍士兵,身體瞬間一震。


    雖然臉上帶著麵罩,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不過蘇澤還是能夠從他露出的雙眼裏,發現“驚恐”。


    蘇澤垂下眼,看著臉上已經毫無血色的司長天問道:“司大人,我再問你,根據我季宋律法,官員在崗期間醉酒,應該如何處理啊?”


    “放……放……”


    因為斷指的劇痛,司長天此時疼得說話都有些大喘氣。


    “放?”


    蘇澤皺眉問道:“流放?不至於!不至於!不至於!司大人還是不太熟悉我季宋律法呀。我就勉為其難的告訴你吧。根據我季宋律法規定,官員在崗期間醉酒……革職,永不錄用。“


    說完,蘇澤右手一甩,將坐在懸浮轎上的司長天像是扔布袋一般的扔出去。


    隨後義肢再次下探,抓住了司長天的懸浮轎,隨後一邊大喊:“根據季宋律法,四品以下官員不得在皇城外區乘轎!更何況你一個被革職的布衣!”


    蘇澤一邊說著,一邊用義肢將巨大的懸浮轎舉起,朝著司長天扔去。


    被蘇澤扔在地上的司長天,看見一個懸浮坐轎朝著自己飛來。


    頓時麵色一驚,也管不得手上的斷指,連滾帶爬的閃過了懸浮坐轎。


    一身巨響之後,被蘇澤扔出的懸浮坐轎還足足滑行了有十多步的距離後才停下。


    躲過懸浮坐轎的司長天,看著懸浮坐轎落地區域那些碎裂的石磚,以及坐轎滑行後留下的白印。


    整個人抖如篩糠。


    他……


    他真的想要殺了我!


    他真的想要殺了我!


    這是此刻司長天心裏唯一能夠想到的話。


    我要死了!


    司長天想著,忽然抬起頭,對著禁軍大喊道:“快去叫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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