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大人!”


    東方峰一說完,便聽見那些候在紫辰殿大門前的官員們對他行禮問好。


    東方峰也不說話,而是停下了懸浮轎,看著長石轉身走後,對著那些官員們含笑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紫辰殿大門緩緩打開。


    禦嗓太監站在高有半米的門欄後,高聲喊道:“百官上朝!”


    然而,禦嗓太監的話音落定之後,卻沒有任何一個官員跨進門欄。


    就連穿著山川紋樣服飾的武官們,都沒動。


    官員們自動分裂出了一條通道。


    這條通道一頭的終點,便是東方峰。


    “東方大人,您請。”


    東方峰理了理朝服,邁步走向紫辰殿大門。


    這樣的場麵,自從東方峰開始掌管文官集團之後,每天都在上演。


    東方峰,就是在以這樣的方式,告訴季昕。


    誰,才是季宋朝廷真正的控製者!


    東方峰不到,即便有時候紫辰殿大門打開,議朝時間到了,也不會有官員進去。


    就連那些和東方家不對付的官員,也不會進去。


    他們不喜歡獨攬朝政的東方家族。


    但是這又如何呢?


    他們拿東方家族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們可以不同流合汙。


    但是,也僅僅隻能做到這樣而已。


    這季宋國內,沒有人敢拿他們東方家族如何!


    他們每天都會看著東方峰跨進門欄,一個人站在紫辰殿的中央,對著聖人行禮,聽見東方峰的召喚,才會進入紫辰殿。


    這,已經變成了季宋朝廷上的新規矩。


    當然,如果大理寺卿閻千山在的話,那廝是不會管東方峰的。


    因為這位與皇帝關係匪淺的大理寺卿,上朝基本都不會從紫辰殿大門過。


    而是一大早就在皇帝的寢宮外等著,和皇帝一起從紫辰殿的後門靜心門進入紫辰殿。


    果然,這紫辰殿大門剛剛打開,門口的百官們,便看見了大理寺卿閻千山已經站在了他應該站得位置。


    不過……


    這一次官員們發現紫辰殿內有些奇怪。


    東方峰一人走進紫辰殿後,發現在龍椅高台的正前方,竟然鋪著一張巨大的黃布。


    黃布之下,似乎蓋著什麽東西。


    “臣,吏部侍中,東方峰,見聖人。”


    雖然心中對那塊黃布下的東西異常好奇,不過東方峰還是做了他應該做的禮儀。


    高台的龍椅上,季昕端坐,輕輕抬手。


    一旁的禦嗓太監立刻喊道:“免禮。”


    東方峰直起身,雙手端著笏板,轉身對著還等在紫辰殿大門外的百官們說道:“都進來吧!”


    百官入門,分文武位列兩邊。


    此時的東方峰,依舊端著笏板站在紫辰殿中央。


    他的位置,正好背對著季昕。


    “臣等,參見聖人!”


    隨著百官們的山唿聲結束,東方峰才轉身,走到了他應該站的位置。


    季昕坐在龍椅上,一臉平靜地看著東方峰。


    這一幕,他每天早朝都會經曆一遍。


    季昕很明白,東方峰做出這怪異舉動的目的。


    東方峰是在向他炫耀。


    你看,這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沒有我的命令,都不敢入朝進見。


    你看,文武百官叩拜的,不僅僅隻有你,還有我!


    季昕看著已經站定的文武百官,麵無表情的站起身,說道:“今日早朝,就由朕先說吧。”


    “陛下!”


    然而,就在季昕剛剛說完話的時候,東方峰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東方愛卿,怎麽了?”


    季昕背手站在龍椅前,俯視著東方峰,說道:“朕不是說了嗎?朕有話想先說。”


    東方峰道:“可是臣,現在有件頂重要的事情!”


    “哦?”季昕抬了抬眉毛:“頂重要的事情?有多重要?”


    東方峰道:“關乎我季宋和霓虹國兩國之關係!”


    季昕聽見東方峰的話,眉毛一挑,側身瞄了一眼身後,隨即說道:“那你說說吧。”


    東方峰並沒有走出隊列,而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說道:“據臣得到的消息,昨日亥末,永固關外一輛城際列車被毀,不知陛下是否知道此事?”


    “哦?”季昕扭頭看向了站在武官隊列中的閻千山,道:“大理寺卿,可有此事?”


    閻千山手持笏板,走到殿中,低頭看著笏板說道:“迴陛下,確有此事。”


    “那城際列車被毀,可有造成百姓傷亡?”


    閻千山答道:“迴陛下,沒有。”


    “哦。”季昕點點頭,又對著東方峰說道:“東方愛卿,既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你又為何要說這事會影響到我國與霓虹國的關係呢?”


    “陛下。”東方峰說道:“大理寺卿可能並不清楚其中原由。”


    “哈,聽東方愛卿的意思,你很清楚咯?”


    “臣,自是知道一些。”東方說道:“那輛城際列車,並非一般的城際列車,而是一趟拉再者霓虹國送給陛下你生日賀禮的列車。”


    “賀禮?”


    季昕麵色一驚,轉頭說道:“禁軍督指揮使,司雲!”


    “臣在!”


    季昕道:“到底怎麽迴事!”


    武官隊列中,司雲瞥眼瞄了一下對麵的東方峰,隨後說道:“昨晚亥時,拉載霓虹國賀禮的城際列車準備進入永固關駐車休整,可是遇上一些特殊情況,隻能等在永固關外……亥中,忽然出現一夥賊人,打暈了列車上的霓虹國武士,盜……盜走了賀禮!”


    司雲話音一落,朝堂上頓時喧鬧起來。


    “還有這等事?”喧鬧之中,季昕朗聲說道:“查明了是誰盜走的賀禮嗎?”


    司雲低頭道:“迴陛下,霓虹國的護衛隻是被打暈,並沒有傷及性命……今日早上,便已經蘇醒。他們說……昨晚先是來了一夥從麵相上看是季宋人的人,在列車邊和一隻兇獸打起來了。隨後,這兇獸又被一個身穿隱身夜行衣的人斬殺……然後,那穿著夜行衣的人便開始攻擊他們以及那夥季宋國人……盜走賀禮的,應該就是那個身穿隱身夜行衣的人。”


    “隱身夜行衣?”季昕道:“那就是說,霓虹國武士沒有看見那盜匪了?”


    “迴陛下話,是的!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那穿著夜行衣的人說話了!”司雲說道:“霓虹國武士說,那人說的是標準的波斯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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