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見狀,順勢一滾,隨後一招舍身求仁施展出來。


    百裏雲見到李玉的劍招,心中也是一驚,他知道這招乃是與敵同歸於盡的招式。


    趙正陽雖然被李玉的劍招逼退,但是他見李玉施展出此招,知道李玉已是強弩之末,心中大喜,變化了一個招式後,又朝李玉攻去。


    李玉此刻也知他中了趙正陽的圈套,再加上他現在體力不濟,為了贏得勝利,又繼續施展舍身成仁的劍招。


    趙正陽此刻勝券在握,自然不願意與他兩敗俱傷。


    於是他一邊躲閃李玉的攻擊,一邊施展出艮山變的功法,硬抗李玉的劍招。


    李玉見久攻無效,又感到體力不繼,便一咬牙,施展出舍身求仁中的最後殺招——求仁得仁。


    百裏雲見到這招,心中不由地大驚。


    他原本以為李玉隻是因體力不濟,才與趙正陽打心理戰。


    此刻他見李玉施展出此招,知道李玉確實存了與趙正陽兩敗俱傷的想法。


    而且他知道李玉手中雖是木劍,但是若是李玉這招成功,那麽兩人都將功力盡失。


    “不要!”


    這時,張宇見李玉要與趙正陽同歸於盡,情不自禁地大喝道。


    “砰!”


    李玉在使出舍身求仁後,身後發來一聲巨響。


    原來趙正陽又施展了艮山變的功法,地擋住李玉的劍招。


    李玉見狀,心中不由地一涼,他知道自己的謀劃已經失敗。


    “嗡!”


    這時,李玉突然感覺體內泛起一道白光,隨後他發現被木劍刺破的丹田竟在緩緩複原。


    李玉知道丹田乃是修仙之人的根本,一旦丹田破損,此生再無突破的機會。


    但是此刻他受傷的丹田竟在緩慢恢複,讓他驚訝不已。


    他順著白光望去,隻見百裏雲一臉蒼白,神色凝重地捏著法訣。


    “竟然是他?難道崔師兄說的就是他?”


    李玉見到百裏雲,也是一臉疑惑。


    原來李玉這次之所以如此主動地挑釁趙正陽,除了他與張宇關係不錯外,更重要的是他接到了崔明的指示。


    崔明告訴他勿需擔心趙正陽,因為若是他不敵時,自會有人出手。


    若是沒有人出手,崔明就會自己出手收拾趙正陽。


    李玉也正是得到了崔明的承諾,所以才會刺激趙正陽,隻是他沒想到的是,出手的竟然是才入門的百裏雲。


    “趙師兄,我們敗了!”


    百裏雲救下李玉後,又朝趙正陽大聲叫道。


    “敗了,你說敗了就敗了嗎?”


    趙正陽本就對李玉不滿,此刻有此良機,又如何肯輕易放過。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朝李玉攻去。


    百裏雲知道李玉已經毫無還手之力,於是他撿起地上的一柄木劍,閃身到李玉的位置。


    一把推開李玉後,又朝淩空而下的趙正陽刺出一劍。


    趙正陽見百裏雲劍法詭異,心中不由地一驚。


    不過他自持有艮山變,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對百裏雲的攻擊也並不太放在心中。


    “轟!”


    一聲巨響過後,隻見趙正陽身形連連後退,一臉詫異地看著百裏雲。


    而百裏雲刺出一劍後,也並未追擊,一臉淡然地看著趙正陽。


    “怎麽會這樣?”


    趙正陽強忍吐血的衝動,一臉詫異地看著手持木劍的百裏雲。


    因為就在剛才,他引以為傲的艮山變不僅被百裏雲破了,而且他還受了不輕的傷。


    “你這到底是什麽功法,述而不作講究因敵製宜,根本就不可能有你這樣的威力!”


    趙正陽迴想了百裏雲的攻擊,發現百裏雲施展的是述而不作,不過他這述而不作,卻與傳統的述而不作有所不同,有些驚訝地說道。


    “夫子刪定詩書,重訂禮樂,如何是述而不作,分明是以述代作,你不識此招精髓,還敢妄言,真是貽笑大方!”


    百裏雲聞言,笑著刺激著趙正陽,隨後又攻出一招。


    趙正陽聽到百裏雲的話,覺得他說的十分在理。


    因此也引起了他對述而不作的懷疑。


    在此心境下,趙正陽魂不守舍,竟對百裏雲的攻擊視而不見。


    “砰!”


    百裏雲見趙正陽心神恍惚,知道他已經被自己的話影響了心神。


    他本不想傷趙正陽,於是手上功力又減了幾分,卻不想突然從門外射來一股劍氣,擊在他的木劍上。


    這股新生的力量與百裏雲迴撤的力量合在一起,快速地朝百裏雲體內衝去。


    若是百裏雲不能及時化解,勢必傷了他的根本。


    百裏雲見來人把握的時機如此之準,知道來人定非泛泛之輩。


    隻見他長劍一轉,隨後畫了一個圓圈,原本攻向他的力量反而朝門外射去。


    “砰!”


    一聲巨響過後,又聽到一個尖銳的聲音道:“好一招借力打力!”


    這時,門外傳來一聲驚訝之聲。


    隨後便見到一個年約二十,一身儒裝的俊秀男子走了進來。


    “曹師兄!”


    趙正陽見狀,立時高興地叫道。


    而李玉則是一臉愁容地靠近百裏雲,低聲道:“這曹宇也是正智堂的四傑之一,雖然年歲不大,但是天賦極高,在二十歲就衝到了騰雲禦氣境。”


    “他雖年歲與崔明師兄差不多,不過實力卻比崔明師兄還高了一個等級。現在任執法隊的正隊長,比崔明師兄還高了半級。”


    “看來我今日是墜入了趙正陽的陷阱,縱使崔明師兄前來,也無法扭轉局麵。一會你千萬不要與他硬抗,把事情推到我的身上便了。”


    其實百裏雲在發現趙正陽識破訓練室的情況時,就已經知道事情有些不對勁,所以他當時特意留意了執法隊的情況。


    他發現除了崔明在關注李玉的動靜外,仍有一雙眼睛一直不停地打量著李玉與趙正陽。


    這會他聽到李玉的話,知道那雙眼睛應該就是曹宇。


    於是他急忙停止攻擊,恭敬有禮地朝室外行了一禮。


    不過這時趙正陽並沒有停下來,而是趁機朝百裏雲襲來。


    百裏雲笑著望向門外,根本不把趙正陽的攻擊放在眼中。


    “轟!”


    一聲巨響,趙正陽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快速地朝後飛去。


    “趙正陽,你可知道訓練室的規矩?”


    曹宇在擊飛趙正陽後,又一臉憤怒地嗬斥道。


    百裏雲見曹雲雖然好似對趙正陽不留情麵,其實不過是虛張聲勢。


    因為剛才若不是百裏雲停手,相信曹宇不僅不會阻止趙正陽的攻勢,說不定反而還會趁機攻擊他。


    隻不過百裏雲停手後,他身為執法隊的隊長,若不能及時阻止不合理的攻擊,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所以他才出手製止了趙正陽的攻擊。、


    “隊長,這趙正陽在同門較藝之時,出手太過狠毒,在對方明顯落敗後,依然不肯停手,實在有違書院仁義之訓,我建議迴到書院後,讓他道刑堂接受懲罰!”


    這時,崔明突然出現在曹宇的身旁,大聲建議道。


    “本是同門較藝,不必這樣上綱上線,依我看,雙方都有逾矩之處,就各打五十大板吧!”


    曹宇聽到崔明的話後,微微搖頭,否認了崔明的建議,隨後又低聲朝崔明說道。


    不過他這聲音雖然小,卻也讓在場之人都聽的真真切切。


    崔明心中本就有鬼,此刻聽到曹宇的話,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曹宇見崔明沒有反對,又看了在場眾人一眼,沉聲道:“同門較藝本是書院的美德,隻是你們名為較藝,實則心懷怨懟,違反書院宗旨。”


    “我現在罰你們返迴書院後,抄寫孟子盡心篇一百遍,若不抄完,不許吃飯,你們可服?”


    百裏雲等人見崔明的話都被駁迴,如何敢反對曹宇的意見,連連道謝。


    曹宇冷冷地看了眾人一眼後,又朝趙正陽道:“正陽,你身為師兄,本應以身作則。沒想到你卻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罰你抄寫孟子盡心篇兩百遍,你可服氣?”


    趙正陽聞言,愣了一愣,隨即叩首道:“是我魯莽,險些誤傷師弟,我甘願受罰!”


    曹宇聽到趙正陽的話,這才點了點頭道:“雖然你已經認識到錯誤,但是也不能免除刑罰。不過有過必罰,有功也當賞。”


    “鑒於你知過能改,且出手有度,你抄完孟子後,可到論道殿去尋找機緣,算是對你認錯的補償!”


    “曹師兄!這......”


    “我主意已定,崔副隊長切勿多言!”


    崔明聽到曹宇的話,剛想出言反對,卻又被曹宇打斷。


    因儒家書院最重長幼尊卑之序,曹明對曹宇的決定雖有不滿,卻也隻得按了下來。


    趙正陽聽到曹宇的話,不由地喜上眉梢,快速地應了一聲,又朝門外走去。


    曹宇象征性地說了一些話後,也轉身離去,隻有崔明一臉尷尬地留了下來。


    崔明待曹宇等人走後,才對李玉道:“我本已安排妥當,沒想到曹宇也上了這條船,讓我的計劃出現了破綻。好在你們都不曾受傷,這也算不心中的萬幸。”


    李玉聞言,有些不忿地道:“曹宇的出現我不怪崔師兄,但是趙正陽修習士儒才能修煉的艮山變,為何師兄也不發一言?還讓趙正陽有機會進入論道殿,我心中實在不服。”


    崔明尷尬地笑了笑,道:“你以為我心裏舒服,不過百裏師弟之前施展出禮通天下,已經引起了趙辰傑師叔的注意。”


    “雖然最後由我背下了這個黑鍋,不過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若是我此刻追究趙正陽的艮山變,勢必會影響百裏師弟,我想你也不願意局勢越來越複雜吧?”


    李玉聽到崔明的話,原本憤怒的神情立時萎靡了下來。


    他有些不甘地看向百裏雲道:“百裏師弟,你可是曾修習易道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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