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這話,又是大吃一驚。


    想著若是杜宇飛認識百裏雲,那之前的種種解釋就都隻是掩飾,因為他完全可以與百裏雲商量好一切,然後讓百裏雲配合著做就好。


    畢竟目前從這件事情上來看,他們雙方都是受益的。


    隻是這杜宇飛真的有這樣大的膽子,如此做嗎?


    要知道此事牽連甚廣,一旦被揭穿,別說一個稷下學宮,就是三大巨頭聯手,恐怕也保不下他。


    眾人又想了想,覺得這事根本不可能。


    因為此事成功,百裏家能夠洗刷冤屈,固然願意。但是稷下學宮呢?僅為贏得辯論?這也未免太不劃算。


    “素未蒙麵!”


    杜宇飛淡淡地說道。


    “原來如此,不過有人說杜公子和百裏雲長得很像,可惜賤妾一時不記得是誰說的了。”


    那婦人依然笑著說道。


    “難道杜宇飛就是百裏雲?那之前說話的又是何人?”


    “如果這杜宇飛就是百裏雲,那確實有可能這樣做。但是稷下學宮就不管嗎?”


    眾人聽到這話,不由地又望向杜宇飛,悄悄議論起來。覺得原本清晰的事情,又變得複雜起來。


    “我既不認識百裏雲,更不是百裏雲,也沒有冤枉景家。言盡於此,夫人愛怎麽想那是夫人的事!”


    杜宇飛似乎耐性已盡,說罷朝台下走去。


    “賤妾也沒有說公子是百裏雲啊,隻是覺得景家這事太過奇怪而已!”


    那婦人似乎自言自語地說著,不過聲音又剛好讓在場之人聽得真切。


    “賤妾你又奇怪什麽?”


    一個怒氣衝天的聲音從廳外傳來。


    眾人迴頭一看,隻見一個渾身是血,但是英氣勃發的杜宇飛走了進來。


    “又一個杜宇飛?”


    “難道他們是孿生兄弟?”


    “恐怕有一個人是假的吧!”


    在場之人看到兩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不由地低聲議論起來。


    百裏雲走進大廳,見到杜宇飛也是一愣,詫異地道:“你是誰?”


    杜宇飛聞言也停下腳步,站在高台之上看向百裏雲。


    當他看清來人時,神色有些慌張,似乎沒有想到會在此處見到百裏雲。


    不過片刻後又恢複正常,依然風度翩翩地笑道:“在下杜宇飛。”


    “你就是杜宇飛?”


    百裏雲身上怒氣更勝,惡狠狠地盯著杜宇飛說著,同時揮了揮手。


    這時廳外又走進十來個人,其中有兩人走上前,將手中抬著的東西扔到廳中。


    “砰!”


    眾人看去,竟是一個血肉模糊的屍體。


    “這也是你的傑作吧!”


    百裏雲說著,又揚手將一物扔向杜宇飛。


    “咚!”


    杜宇飛並沒有伸手去接,那東西直接掉在高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眾人看去,赫然是一隻戒指。


    “看來這就是杜宇飛之前說的儲物戒。”


    “如此說來兩人並未合謀!”


    “怎麽可能合謀,這事利益不均,稷下學宮又不是傻子。”


    在場之人見到那戒指,已經完全明白過來。


    杜宇飛看著滿臉怒容的百裏雲,拱了拱手道:“在下如此做法,確實傷了貴族顏麵,但是不也還了你們清白,百裏兄似乎不需如此動怒吧?”


    百裏雲聞言一愣,覺得對方說的似乎有些道理。


    雖說杜宇飛使了一些手段,他也獲得一些好處,但是最大的便宜卻是百裏家占了。


    想到此處,百裏雲麵色緩和了一些。


    不過他依然大聲喝道:“百裏家自有百裏家的行事風格,閣下安插暗探,就是對我百裏家不敬。更何況你假扮成我,恐怕也有事後推責於我之心吧!”


    眾人聽到百裏雲的話,想想也確實有此可能。


    這杜宇飛在邯鄲城中鬧的事情不算小,幾乎將七國都得罪了,特別是信陵君和平原君,估計已經恨他入骨。


    將來他是可以一走了之,但是當百裏雲這幅容貌被人認出之時,恐怕眾人都會將怒火發泄在百裏家身上。


    杜宇飛聞言連連擺手道:“百裏兄誤會了,我這容貌也是父母所給,何來假扮一說。更何況前幾日在下也是被逼上台,哪曾想到有這許多事情。”


    眾人聽杜宇飛如此一說,也覺得有他說的有理。畢竟杜宇飛並非自己跳出來,哪有嫁禍給百裏雲的道理。


    “惺惺作態,本就是計劃好的,又何必裝作毫不知情!”


    那婦人見眾人有些相信百裏雲與杜宇飛的話,便又指責兩人合謀,欺騙眾人。


    眾人聞言,覺得這個婦人真有些敢想,不過細思之下,卻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不由地又看向百裏雲和杜宇飛,想看他們如何迴答。


    “你這賤婦好大膽,休要在那挑撥,別人不知道你的想法,難道我還不知道你的目的!”


    百裏雲朝著二樓大聲吼道。


    “哦!賤妾也不過隨便說說,倒成了有目的的人,賤妾倒是想聽聽百裏公子的高見!”


    那婦人一臉妖媚,輕蔑地看著百裏雲,似乎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中。


    “別看你一直維護景家,好似景家的人一般。但是從你之前的言行,我早就猜到你不是景家的人,你不過是為了讓你背後的人脫身罷了。但是既然惹到我百裏家,不拿出點誠意來,就像如此輕鬆離開,恐怕這個想法太天真了吧!”


    百裏雲說著,見那婦人一臉不屑與挑釁,突然雙目猛瞪,右手食指指向那女子,怒道:“你莫非想死?”


    百裏雲此言一出,身上散發出濃烈的殺氣。讓在場之人都是一驚,沒想到他如此年輕,一身殺氣竟如經久沙場的老將一般。


    與此同時,跟隨在後的十來人,也同時釋放出勁氣,眾人頓時感覺廳中刮過一陣強風。


    “琴心煉靈境!”


    “十幾個琴心境高手!”


    “好像還有一個是通靈境!”


    眾人小聲議論著,看著殺氣騰騰的百裏雲和威風凜凜的百裏家銳士,他們這才猛然發現他們錯了。


    之前因為謠言的影響,百裏家如同過街老鼠,似乎人人都可以喊打喊殺。讓他們有了一種錯覺,覺得百裏家不過如此,是可以隨便打殺的。


    但是百裏雲的霸道,讓他們明白過來,百裏家並非一般家族。百裏家作為數百年的大家族,底蘊深厚,更是先後曾扶持過趙國幾任君王,又豈是輕易能夠撼動?


    特別是他們中一些老人,似乎又想起了幾十年前,邯鄲城中的望族被百裏家滅族的情形。


    “既然你侮辱了百裏家,那就隻能用你的血來清洗!”


    這是百裏家的人,殺了對方後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不可再參與到百裏家的事情裏!”


    一些人心中已經升起懼意,暗暗地告誡身邊的晚輩。


    那婦人被百裏雲一喝,心中倒也是一驚,沒想到百裏雲會如此霸道。


    知道此刻與他針鋒相對並非上策,也非那人的本意,而且也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但是該如何挽迴呢?那婦人心中暗想,同時打量著在場眾人,突然她的眼睛停在了李欣桐身上。


    “之前言論?”


    那婦人似乎想到了什麽,聲音不大不小地響起,一雙桃花眼又故意朝李欣桐看去。


    李欣桐也知道她的目的,微微一笑,緩緩地走上前來,打開那個小匣子,赫然是一塊迴音石。


    眾人見到迴音石皆是一驚,沒想到風雲閣竟然利用迴音石傳音,那在場之事豈不是全邯鄲城都知道了。


    “風雲閣如此做法,難道也參與其中?”


    眾人暗暗猜測,心中疑惑更重。


    李欣桐見到眾人疑惑的目光,這才緩緩地開口道:“風雲閣因每次辯論後,都會有不少人前來央求辯論記錄,風雲閣為此也添了不少工作,而且記錄也不能完全滿足需求。”


    “恰巧這次迴音石的出現,讓我們有了一個想法,就是利用迴音石傳音。此事茲事體大,本閣也曾告知趙王,趙王也極為讚成。隻是要求本閣事先不要透漏,故而先前並未明言,還請各位見諒!”


    眾人聽到她這樣一說,倒也能夠理解。但是想到趙王的要求,卻又都覺得有些奇怪,趙王到底想要做什麽呢?


    那婦人見到迴音石,臉色變了變。心中雖然有些驚訝,不過卻也達到了她的目的。


    於是她又嬌笑地看著百裏雲說道:“好高妙的手段!”


    眾人原本見那婦人看向李欣桐,以為她已經服軟。沒想到此刻卻又挑起了爭端,而且這次竟然連風雲閣也帶上了。


    要知道風雲閣雖然在趙國,但是卻並不隸屬於趙國。


    而且在場的大部分人都知道風雨閣背後的事情,那是一個比百裏家隻強不弱的大勢力,這婦人到底想做什麽呢?


    眾人心中疑問不斷,她到底是哪方勢力的人?


    “無知蠢婦,風雲閣也是你能詆毀的,真不知死是何物?”


    百裏雲初時聽到風雲閣的傳音時,也有些驚訝。


    此刻見那婦人居然連風雲閣也說成自己的幫手,看來是狗急跳牆,一定要將這一切都栽在自己的頭上。


    不過既然對方如此,他自然也就順水推舟,將風雲閣也拉倒他這邊再說。


    至於對方的栽贓,他倒也不太擔心,他早就知道對方不會輕易放手,也為他們準備好了“禮物”。


    “這是惱羞成怒了嗎?賤妾也隻是隨便說說而已,百裏公子又何必如此動怒!”


    “哈哈哈,惱羞成怒?你也配?”


    百裏雲大笑一聲,朝身邊的人喝道:“你們給我上去,將她就地斬殺,我今日倒想看看,誰敢出手助她!”


    百裏雲睥睨地望著樓上,似乎在看什麽人敢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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