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些什麽?”孟琴兒失笑,“愛是很自然的事情啊,相處時間久了自然而然形成的,也或許是在初見時便有了感覺!但是,愛情隻是一個人的感覺而已,對方不一定要迴應的!”


    記得公元5100年的心理書上是這麽說的!就像她對師永年一樣,這種感覺隻是一個人的事,不必說出來,默然進行!如電腦程序自然運行,畫麵是真實的,背後盡管一片密密麻麻的符號,誰去管那些呢!


    “所以,酉震,我非常感謝你愛我,被愛的感覺很好!”她笨拙的搜刮著腦袋裏關於愛情的知識,發現自己經驗太少!


    酉震忽然間扯住她的肩,“孟琴兒,我說愛你,你也應該說愛我!因為你心裏其實是喜歡我的!”


    他抱著她的時候,她沒有推開他,而且她喜歡他的親吻!她的腦袋肯定是生鏽了——二十三歲的靈魂,在一個身體裏住太久,肯定會生鏽。


    酉震說服自己,原諒她的冷靜。


    她點點頭,“對啊,我喜歡你啊!那又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喜歡就對了,快點說愛我!”他決定強取豪奪,逼她愛上自己!“若是不說的話,我會一直抱著你!”說著,湊上來,將她猛的扯進懷中。


    她輕輕一顫,很明顯的驚懼。“我……我……愛……愛……你!”


    “嘿嘿!”酉震很高興,沒想到她會乖乖的說出來,抱著她的手收緊!


    若是此時孟琴兒抬頭,肯定會看到酉震那俊美的麵上,盡是一派色迷迷!


    但是,她隻顧了打顫驚懼,腦海中是一幅被蛇纏住的畫麵,“哦……我說了,你快點……快點……放開我!”


    “我剛才好像沒有說——你說了我就不抱著你!”說著,倏然扯起她,打橫抱起來,向著側屋走去,“不如,我們去休息吧,你練功太久,也該累了吧!”


    “你……”孟琴兒這才發現自己上當!“再不放開,我要出招了!”


    “你忘記了我們有婚契嗎?我可是你未來的駙馬,你遲早都是要和我睡在一起的,所以不要打打殺殺的……”酉震一本正經的搬出婚契來。


    “我……還早呢,說不定到那時候,婚契就已經不存在了……”


    孟琴兒一邊顫抖,一邊警告,卻沒想到酉震竟將她放在床上之後壓了過來,“唔……唔……”強硬的封住她的話。


    他不允許婚契被廢止,從簽訂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想廢止!


    孟琴兒毛骨悚然,越抖越厲害,忽然有尖叫的衝動……


    酉震忽然退離她的唇,將她兩條手臂禁錮在頭上方,不讓她掙紮,“孟琴兒,不要把我當成蛇和龍,我是酉震!想想我們以前在去往寧明國的路上,想想在溪華國我們患難與共,我是一直陪在你身邊的酉震,不是什麽爬行動物!”


    “我……我知道你的酉震……可是……”他還是一條蛇一樣的小龍,這是不爭的事實!


    酉震挫敗的頭痛不已,頹然的壓在她身上,頭埋在她的頸間,悶悶的道,“沒有可是,如果你非要這樣想,想想你自己吧!你的母後是一隻雪鳳,而你的父皇是一個人,你自己是不倫不類的人鳥怪物!”


    雪鳳?人?這發膚骨骼是來自南宮澤惠和孟山儒!人鳥怪物?!


    孟琴兒拒絕想象,但是她無法理解孟山儒是如何愛上南宮澤惠的,她很想知道,孟山儒抱著南宮澤惠的時候,是不是腦海中在和一隻鳥擁抱……


    孟琴兒掙開他的鉗製,將他的腦袋使勁兒抬起來,桀驁的霸氣,劍眉輕揚,深紫的眸子星華閃爍,整個麵容宛若刀裁,潔淨如雪的肌膚,透著出元飄的神秘。還有……她曾經見到過他的身體,有蝶翼狀分布的鱗片……


    酉震看著她漆黑明亮的眸子,她的眼神中並沒有驚懼,肆無忌憚的在他麵上遊走,“怎麽不說話了?感覺到自己是個怪物了嗎?”


    酉震知道自己也是一個“怪物”,卻依然守在身邊,保護她……而她卻沒有以平常心待他,她似乎太殘忍。


    孟琴兒終於開口,“對不起!”


    酉震沒想到她會說這三個字,“為什麽對不起?”


    “我不該這樣對你,你是酉震,不是蛇,也不是龍!”孟琴兒伸出手,攬過他的脖子,側身,讓他躺在一邊,裹了裹衣服,縮在他懷中,拉上被子,微微一笑,“睡吧!”


    酉震不解,就這樣看開了?


    未免太快了些,他還以為要經曆一場煙硝彌漫的思想鬥爭。垂眸,看著她縮在懷中,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驚喜嗎?更多的是驚訝!剛才她還在他懷中顫抖,此時卻又如此安然……


    “孟琴兒,你真的想開了?”他有些不放心,怕天亮之後,她又畏懼自己。“孟琴兒?”


    無語。


    幽幽芬芳,均勻吐納……某人已經在一條蛇的懷中安然沉睡……練功其實也很累!


    酉震失笑,輕吻她的額頭,拽過大半的被子裹住她,才閉上眼睛,腦海卻仍是翻攪,拒絕沉睡……


    天剛蒙蒙亮,孟琴兒便起床。


    酉震被她的動作驚醒,睜開眼睛便問道,“孟琴兒,你還怕我嗎?”


    孟琴兒看著他熊貓一樣的眼圈,笑了笑,這家夥不會是擔心了一整晚吧!給他拉好被子,“你再睡一會兒吧,我要去練功了。”說著,還不忘在他麵上拍了拍,像是對待淘氣的孩子般。


    酉震看著她體貼的動作,“你真的不怕了?”


    “嗯,我都已經道歉了,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孟琴兒失笑,酉震都快被自己折騰的神經失常了。迅速整理衣裝,梳洗完畢,踏出房門。


    酉震長歎一口氣,大有苦盡甘來之意,卻又想起她剛才輕拍他麵頰的動作,她真的拿他當孩子嗎?那個動作,似乎是年長的人,對年幼的人才有的吧!


    頭痛,拒絕再想,焦躁的拉過被子,蒙住頭。愛上孟琴兒,真的好痛苦!


    一日之計在於晨,盡快學完心法,也好盡快趕路。素念還沒有出來,走到院中,卻發現昨晚練功坐的草墊上,有一個白色的布包裹。


    打開之後,裏麵竟是遺失的匕首!驚喜不已,再也不必擔心和師永年暴斃身亡了!


    裏麵卻還有一張字條——“乖徒兒,心法修行不易操之過急,務求心靜氣穩!——師父龐子丘親筆。”


    孟琴兒看著字條,緊皺著眉頭,龐子丘是自己的敵人,如今他卻一廂情願的成了師父,而太傅師永年是尋中的徒弟,尋中與龐子丘又是師兄弟,這關係亂套了……


    見素念梳洗完畢出來,她慌忙把字條和匕首一起收起來。


    虞瑗沒想到,西遙會決定留在介雲皇宮,等酉震和孟琴兒迴來。


    “西,你喜歡南宮澤惠更勝過尊勝帝?”兩人在禦花園的涼亭中悠閑品茶,虞瑗的麵上依然是疏離而溫婉的笑。


    “是,我喜歡她的善良溫柔。”西遙直接承認。


    “她和孟山儒很幸福,而且他們有恩於湘雨和酉震,你這樣做……”虞瑗隻是提醒。


    “梅,你從來沒有關心過什麽,所以,我對南宮澤惠的感情,你也不會理解。”


    他給他斟茶,“你真的應該找一個比尊勝帝還瘋狂的女人,這樣你便會感受到周遭是並不那麽乏味。”


    “看破紅元飄,有時,並不是因為紅元飄乏味,而是心生惰性,懶得去接受。”虞瑗看著他清冷的眸子。


    “那你應該去找狸貓翟縈心,或者……陪我留在這裏,等待。”


    虞瑗失笑,“翟縈心……”


    “我聽蔣文博說,孟琴兒已經將她收複為暗線!”西遙說完,緊盯著他,不想放過他神色的絲毫波動。


    但是,虞瑗卻隻是感慨,“孟琴兒,孟孟琴兒,她似乎有改變一切的能力!孟山儒,酉震,翟縈心……一個介雲國霸氣風流的國君,一個是陽木國陰冷攝人的皇子,一個是陰險毒辣堪比尊勝帝的狸貓……”


    西遙微笑,“你想見她?”


    “不隻我,大概所有聽說過孟孟琴兒的人,都想見一見她!”


    “梅,你知道嗎?她也改變了你,一隻不問世事的閑雲野鶴,如今也有了好奇,隻是這一點,我便很想和她相處幾日。”


    西遙繼續道,“我見過她一次,是個美人胚子,宛若仙童,有南宮澤惠的溫婉,還有孟山儒的霸氣,雖然隻是個小人兒,卻令人一見難忘。”


    他還記得,當時見麵的一幕。


    他罵她是小妖女,她淡定的說,“我不是妖女,我叫孟孟琴兒!”他想帶走酉震,她卻說,“你是要打暈他再帶走,還是殺了他再帶走他的屍體?”


    那樣自信的口氣,桀驁的眸子……像極了葉如芸。


    他記得初見葉如芸時,她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丫頭,剛登基的小國君。她去山中微服巡遊,初見他,不到一個時辰,就對他說,“西,你會愛上我,跟我一起迴宮。”


    不知是因為她的引導,還是因為他真的喜歡,就這樣跟她到了雲湘宮。他是很愛那個在山野間流露溫婉的葉如芸,可是在雲湘宮,他隻看到她的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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