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您找我？”祁小過推開了虛掩著的門，見得老師端坐在輪椅上，麵前是一張空白的棋盤，裝有黑白二色的棋盒分別放在老師的右手邊和斜對麵的位置，這是等著祁小過來同自己下棋。
祁小過還是有些莫名地惶恐的，畢竟以往都是他自己主動來找老師下棋，從未有過老師主動尋來自己對弈，祁小過不懂得老師在想些什麽，不過老師特意尋自己過來，祁小過哪又不過來的道理？
這一日離祁連的生日，過去了已經有那麽半個月了，父親真如他所說的那般，無中生有地變出了一支足有好幾千人的兵來，祁小過細看之下，其中有一人正是前幾個月妹妹生日時父親派出的那個三十來歲的漢子。
一支好幾千人的隊伍，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了，隻把共月莊周圍的一片鄉鎮給掃了一片，占領了下來，鋒頭直指著江左這種大城市來了。
祁小過也隻知道這些東西了，相關的事情全全是由祁連一手大包大攬，祁小過便是想去多了解一些，祁連也隻道是等他在長大些再說。
剛開始的那幾日，祁小過就仿佛覺得自己所在的並不是自己的家一般，原來莊子裏還是能見到不少人的，可是自那天過後，莊子裏的人影少了不少，想必都給父親生日時的那番話給嚇壞了，再不敢再共月莊裏多呆了。
不過祁小過還是能見到一些人的，李先生、白叔叔，祁小過聽父親同自己說起過他們，知道他們的心思，所以他們不走，祁小過也不覺得奇怪。
在往後的幾天，情況就慢慢地變得好了起來，有許多祁小過認識的好漢陸續去而複返了，看樣子正如祁連所說的那般，這一連十幾年來往，他們想要與祁連徹底斷絕關係已經不太可能了，當下也隻得迴來了。
祁小過還見著了許多陌生的麵孔，祁小過聽他們的說話的口音，好像是來自閩地，看他們的樣子，也不像是會武藝的人，祁小過推測這些人大概也是同父親一樣的商人。
至於白純束，她還是一如既往地纏著祁小過，照她的說法，就算是白叔叔走了她也不走，她已經是祁小過的妻子了，絕不再離開祁小過了。祁小過則對她說她還未真正過門，算不得妻子，她的年紀還太小了，至少要再過個幾年自己才能娶她過門。可是白純束則說道，反正都已經是遲早的事了，早一年晚一年又有什麽關係，這話隻教祁小過一時間無言以對。
剛剛白純束還是纏在祁小過的身邊的，可是祁小過聽得家丁與自己道，說是老師來找自己，便顧不得白純束了，隻讓祁靜來陪著白純束——說是陪著，其實也是看著不讓她亂跑居多——祁靜畢竟當初替白純束飲過被祁宏下過藥的酒，白純束還是挺服祁靜的，隻道是讓祁小過快些迴來。
隻見得老師一推手，讓祁小過坐在自己對麵的位置上。
祁小過乖乖地落座了，捏起一枚黑子，直往自己手邊的星位落去：“老師來尋我，可有什麽事嗎？”
可是見得老師搖了搖頭，也捏起一枚白子，落在自己手邊的星位上去：“沒什麽事，單是閑談罷了。”
祁小過可不信老師的這套說辭，他堅信老師尋來自己一定有什麽事想與自己說，但是又不便開門見山地直接開口，所以才如此說道：“原來是這般呀。”
隻見得雙方在棋盤上輪番落子，落了大概有十一二手，老師突然問道：“你的父親那晚上說的事情，可都是真的嗎？”
祁小過心想果不其然，老師在這個時候來尋自己，果然想問的是這件事，祁小過也不欺瞞老師，點了點頭：“父親說的都是真的……至少他是這麽對我說的，至於父親在其中有沒有什麽事情連我都欺瞞……這我就不甚了解了……”
“果然是真的呀。”老師若有所思地歎了口氣，祁小過注意老師明明都已經把棋子給捏在兩指之間了，可是卻又把棋子給重新握在了手中，“今後要改叫你奚小過了嗎？”
“您可不用這樣，”祁小過連連擺手，“我同我父親說過了，奚小過這個名字我雖然用過一陣子，但是我還是習慣別人喚我作祁小過，我問父親能不能不改名字，可是父親說改了為好，最後我們各退一步，在外人麵前我便用自稱作奚小過，而在私底下還是叫作祁小過。”
“你的親生父親是那等的英雄人物，當下又需要你出麵作一麵旗幟，你的父親這麽安排，也是有他的道理的。”老師說著把剛剛我在拳中的那枚棋子重新捏在了指尖，落了下去。
“老師也覺得我是一麵旗幟嗎？”祁小過聽老師如此同自己說道，不由苦笑。
“也？”老師抬頭看了看祁小過。
祁小過便把那天晚上父親同自己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老師，隻見得老師聽罷，長歎了一口氣，歎道：“你的父親也是用心良苦呀，不過這般的話，以後最好還是爛在自己的肚子裏為好，別再與人說了，教人聽到不太好。”
“我明白的。”祁小過用力地點了點頭。
“我記得你同我說過，你的爛柯二十三式，已經練成了，是真的嗎？”老師問祁小過。
“是。”祁小過說道。
“你雖說已經迴來也有好幾個月了，可是你進步畢竟太快了些，我怕你根基不穩，所以才一直沒有教你什麽別的東西，你應該不會怪怨我吧？”老師頓了頓。
“並非如此。”祁小過道，“老師您的爛柯二十三式已經夠我受用一生了，我哪敢怪怨老師。”
“這個，我本來是打算，待你跨過地劫，到那天劫未過的時候，再教給你的，不過當下你離天劫未過也隻有一步之遙了，現在教給你也差不多，”老師慢慢地說道，“你應該能猜得到我要教給你是什麽才對。”
“難道是……”祁小過猛地打了個激靈。
烏鷺太陰掌力……
祁小過還是有些莫名地惶恐的，畢竟以往都是他自己主動來找老師下棋，從未有過老師主動尋來自己對弈，祁小過不懂得老師在想些什麽，不過老師特意尋自己過來，祁小過哪又不過來的道理？
這一日離祁連的生日，過去了已經有那麽半個月了，父親真如他所說的那般，無中生有地變出了一支足有好幾千人的兵來，祁小過細看之下，其中有一人正是前幾個月妹妹生日時父親派出的那個三十來歲的漢子。
一支好幾千人的隊伍，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了，隻把共月莊周圍的一片鄉鎮給掃了一片，占領了下來，鋒頭直指著江左這種大城市來了。
祁小過也隻知道這些東西了，相關的事情全全是由祁連一手大包大攬，祁小過便是想去多了解一些，祁連也隻道是等他在長大些再說。
剛開始的那幾日，祁小過就仿佛覺得自己所在的並不是自己的家一般，原來莊子裏還是能見到不少人的，可是自那天過後，莊子裏的人影少了不少，想必都給父親生日時的那番話給嚇壞了，再不敢再共月莊裏多呆了。
不過祁小過還是能見到一些人的，李先生、白叔叔，祁小過聽父親同自己說起過他們，知道他們的心思，所以他們不走，祁小過也不覺得奇怪。
在往後的幾天，情況就慢慢地變得好了起來，有許多祁小過認識的好漢陸續去而複返了，看樣子正如祁連所說的那般，這一連十幾年來往，他們想要與祁連徹底斷絕關係已經不太可能了，當下也隻得迴來了。
祁小過還見著了許多陌生的麵孔，祁小過聽他們的說話的口音，好像是來自閩地，看他們的樣子，也不像是會武藝的人，祁小過推測這些人大概也是同父親一樣的商人。
至於白純束，她還是一如既往地纏著祁小過，照她的說法，就算是白叔叔走了她也不走，她已經是祁小過的妻子了，絕不再離開祁小過了。祁小過則對她說她還未真正過門，算不得妻子，她的年紀還太小了，至少要再過個幾年自己才能娶她過門。可是白純束則說道，反正都已經是遲早的事了，早一年晚一年又有什麽關係，這話隻教祁小過一時間無言以對。
剛剛白純束還是纏在祁小過的身邊的，可是祁小過聽得家丁與自己道，說是老師來找自己，便顧不得白純束了，隻讓祁靜來陪著白純束——說是陪著，其實也是看著不讓她亂跑居多——祁靜畢竟當初替白純束飲過被祁宏下過藥的酒，白純束還是挺服祁靜的，隻道是讓祁小過快些迴來。
隻見得老師一推手，讓祁小過坐在自己對麵的位置上。
祁小過乖乖地落座了，捏起一枚黑子，直往自己手邊的星位落去：“老師來尋我，可有什麽事嗎？”
可是見得老師搖了搖頭，也捏起一枚白子，落在自己手邊的星位上去：“沒什麽事，單是閑談罷了。”
祁小過可不信老師的這套說辭，他堅信老師尋來自己一定有什麽事想與自己說，但是又不便開門見山地直接開口，所以才如此說道：“原來是這般呀。”
隻見得雙方在棋盤上輪番落子，落了大概有十一二手，老師突然問道：“你的父親那晚上說的事情，可都是真的嗎？”
祁小過心想果不其然，老師在這個時候來尋自己，果然想問的是這件事，祁小過也不欺瞞老師，點了點頭：“父親說的都是真的……至少他是這麽對我說的，至於父親在其中有沒有什麽事情連我都欺瞞……這我就不甚了解了……”
“果然是真的呀。”老師若有所思地歎了口氣，祁小過注意老師明明都已經把棋子給捏在兩指之間了，可是卻又把棋子給重新握在了手中，“今後要改叫你奚小過了嗎？”
“您可不用這樣，”祁小過連連擺手，“我同我父親說過了，奚小過這個名字我雖然用過一陣子，但是我還是習慣別人喚我作祁小過，我問父親能不能不改名字，可是父親說改了為好，最後我們各退一步，在外人麵前我便用自稱作奚小過，而在私底下還是叫作祁小過。”
“你的親生父親是那等的英雄人物，當下又需要你出麵作一麵旗幟，你的父親這麽安排，也是有他的道理的。”老師說著把剛剛我在拳中的那枚棋子重新捏在了指尖，落了下去。
“老師也覺得我是一麵旗幟嗎？”祁小過聽老師如此同自己說道，不由苦笑。
“也？”老師抬頭看了看祁小過。
祁小過便把那天晚上父親同自己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老師，隻見得老師聽罷，長歎了一口氣，歎道：“你的父親也是用心良苦呀，不過這般的話，以後最好還是爛在自己的肚子裏為好，別再與人說了，教人聽到不太好。”
“我明白的。”祁小過用力地點了點頭。
“我記得你同我說過，你的爛柯二十三式，已經練成了，是真的嗎？”老師問祁小過。
“是。”祁小過說道。
“你雖說已經迴來也有好幾個月了，可是你進步畢竟太快了些，我怕你根基不穩，所以才一直沒有教你什麽別的東西，你應該不會怪怨我吧？”老師頓了頓。
“並非如此。”祁小過道，“老師您的爛柯二十三式已經夠我受用一生了，我哪敢怪怨老師。”
“這個，我本來是打算，待你跨過地劫，到那天劫未過的時候，再教給你的，不過當下你離天劫未過也隻有一步之遙了，現在教給你也差不多，”老師慢慢地說道，“你應該能猜得到我要教給你是什麽才對。”
“難道是……”祁小過猛地打了個激靈。
烏鷺太陰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