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小過知道自己在它麵前毫無勝算，他當下也不過是一個地劫未過的孩子罷了。
而對方呢？據老師的說法，他至少有琳琅境之能。
戰力如此懸殊，猶如天上地下。
祁小過雖是不久前才剛剛見識過琳琅境的高手，還在對方的掌下走了一遭來，但是那是祁小過還有些賭的意味在裏麵，在賭對方忌憚自己的父親，在賭對方不敢殺自己，在賭自己身體間蠢蠢欲動的水龍吟與爛柯二十三式能救自己一命，他才有那麽一絲勇氣。
可當下呢？祁小過還敢這麽賭嗎？他現在雖然見著的仇人，滿腔怒火，可是他明白自己連一丁點勝算都沒有，自己非但報不了仇，命可能還要搭在這兒。
他沒有一分戰意。
雖說奚明玉教他留自己一條性命，說自己對他們有用……可是……可是祁小過當下還能信得過奚明玉嗎？
就算不知道奚明玉騙自己有什麽好處，但是很多事情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祁小過現在感覺奚明玉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可信，他還想著騙自己，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麽東西。
隻見得祁小過默默捏緊了拳頭。
“美芹先生他，應該同你說過我是誰吧，畢竟這天下會使得烏鷺太陰掌力的人，他大概都見識過，能猜到我也不足為奇。我本想假我先師的名字來取你性命，可是沒想到你活了下來，白費了我這幾年來為了教江湖人以為我真的死了，而耗費的心血呀。”隻聽得謝少麟再道，“雖說當時黑燈瞎火的，你可能瞧不清我的相貌，但是聲音卻騙不了人，我的聲音怎麽也不像是先師的那種年紀的人發出的。”
祁小過下意識地就想質問他：“你怎麽還有臉喚老師作先師，明明是你親手害死的老師。”但是他這話到了喉間，差點點就要脫口而出之時，他就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一般，生生地把這話重新摁迴了肚子裏。
他喚老師作先師，說明他還不知道老師還活著的這件事。祁小過想來。
他同祁小過第一次見麵時，曾向祁小過試探過自己的棋路，這說明他在那時候便已經懷疑老師還沒有死了，但是當時祁小過故意使得同老師所教的不同的下法，卻沒想到還當真打消了他的這種念頭。
祁小過想來，他如今身處險境，若是死了，也當是自己遇人不淑，死有餘辜，可是自己絕不能害了老師，便是他嚴刑拷打，我也定不能教他以為老師還活著。
是故，祁小過頓了頓，說來：“是了，便是美芹先生告訴的我，他一開始也以為是黑白子所為，但是聽我描述了你的年齡之後，他當即便猜到你的身份了。”
“果然是這般呀。”謝少麟點了點頭，對祁小過這話深信不疑，“他可還同你說了什麽？”
祁小過咬著牙道：“他還說你弑師叛道，天理不容，人人得而誅之，他要我好生練習他的劍法，將來遇著你來，一來我好報了那夜一掌之仇，二來可替他數落你弑師叛道、以怨報德之罪。”
“數落我？他讓你數落我？”謝少麟聽罷，先是一愣，而後是止不住地笑，“他當真是同你這麽說的？”
祁小過此話是假托美芹先生之名所撰，他本來想，以美芹先生的為人，知道了此等事情，定然會是義憤填膺，縱使對方是在江湖上與自己久來為敵的對手。
但是謝少麟這麽一笑，隻教祁小過心底突然沒了底。
老師與美芹先生之間的種種，無論是他們之間的任何一方，都從未與祁小過細講過，每次話說到此處，緊接著的總是一聲歎息，是故祁小過隻能憑借江湖上的一些傳聞，拚出個大概模樣。可是謝少麟當年作為老師的弟子，老師與美芹先生之間發生過的事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這麽想，祁小過隻道是自己說錯了話來，教他看出了破綻。
可是聽得謝少麟繼續道，祁小過便稍稍鬆了口氣：“他們兩個之間仇怨如此，都已經發誓，今生在不向往來了，可是沒想到美芹先生在聽聞了先師的死訊，居然還能如此，實在是難得呀。”
祁小過想了想，他好像的確是聽聞過美芹先生說過，他與老師再不向往來了，當時他在共月莊邊上的客棧救過了祁小過，祁小過告訴他老師就在共月莊中，問美芹先生要不要去拜會老友，美芹先生當時隻是拒絕。
“想來，美芹先生他還不知道你是誰吧。”謝少麟突然如此說道。
“我是誰？”祁小過怔住了，不懂謝少麟指的是什麽。
謝少麟與祁小過解釋道：“他若是知道你的身份，又豈會如此道？他隻會說先師罪有應得，活該至此罷了，縱是他當真有這等意思，也不會在你麵前說來。”
“舅舅，不要說下去了。”奚明玉突然打斷了謝少麟來，“就這樣夠了，有些東西，他遲早會知道的，與其讓我們告訴他，不如別人與他說吧。”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奚明玉與謝少麟兩人一唱一和，隻教祁小過雲裏霧裏，不知道他們所指的究竟是什麽，僅能知道他們在談論的，是一些有關自己的事情。
我除了共月莊的少莊主之外，還能有什麽身份？找他們的說法，莫非是我的父親同老師有隙，美芹先生他才會知道我來自共月莊之後如此道，可是若是我的父親同老師真的有隙的話，老師在身份暴露之後，又豈會繼續留在我家裏？
奚明玉他……究竟知道些什麽？
隻見得謝少麟再上前了一步：“該說不該說的，我都與你說了，先下也該到你讓我領略一下，水龍吟這套功法的玄妙之處了，我是真想瞧瞧，這水龍吟，是如何消解我的掌力的。”
祁小過瞧見謝少麟他上前一步來，咬了咬牙，知道自己是怎麽也躲不過去的。
當下隻能使美芹先生教我破陣子了，老師傳授我的爛柯二十三式，我是怎麽不能使得的，不然教他察覺到了，隻怕會害了老師。
當下已經逃不了了，就算奚明玉這次再騙自己，祁小過也沒有辦法了.
而對方呢？據老師的說法，他至少有琳琅境之能。
戰力如此懸殊，猶如天上地下。
祁小過雖是不久前才剛剛見識過琳琅境的高手，還在對方的掌下走了一遭來，但是那是祁小過還有些賭的意味在裏麵，在賭對方忌憚自己的父親，在賭對方不敢殺自己，在賭自己身體間蠢蠢欲動的水龍吟與爛柯二十三式能救自己一命，他才有那麽一絲勇氣。
可當下呢？祁小過還敢這麽賭嗎？他現在雖然見著的仇人，滿腔怒火，可是他明白自己連一丁點勝算都沒有，自己非但報不了仇，命可能還要搭在這兒。
他沒有一分戰意。
雖說奚明玉教他留自己一條性命，說自己對他們有用……可是……可是祁小過當下還能信得過奚明玉嗎？
就算不知道奚明玉騙自己有什麽好處，但是很多事情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祁小過現在感覺奚明玉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可信，他還想著騙自己，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麽東西。
隻見得祁小過默默捏緊了拳頭。
“美芹先生他，應該同你說過我是誰吧，畢竟這天下會使得烏鷺太陰掌力的人，他大概都見識過，能猜到我也不足為奇。我本想假我先師的名字來取你性命，可是沒想到你活了下來，白費了我這幾年來為了教江湖人以為我真的死了，而耗費的心血呀。”隻聽得謝少麟再道，“雖說當時黑燈瞎火的，你可能瞧不清我的相貌，但是聲音卻騙不了人，我的聲音怎麽也不像是先師的那種年紀的人發出的。”
祁小過下意識地就想質問他：“你怎麽還有臉喚老師作先師，明明是你親手害死的老師。”但是他這話到了喉間，差點點就要脫口而出之時，他就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一般，生生地把這話重新摁迴了肚子裏。
他喚老師作先師，說明他還不知道老師還活著的這件事。祁小過想來。
他同祁小過第一次見麵時，曾向祁小過試探過自己的棋路，這說明他在那時候便已經懷疑老師還沒有死了，但是當時祁小過故意使得同老師所教的不同的下法，卻沒想到還當真打消了他的這種念頭。
祁小過想來，他如今身處險境，若是死了，也當是自己遇人不淑，死有餘辜，可是自己絕不能害了老師，便是他嚴刑拷打，我也定不能教他以為老師還活著。
是故，祁小過頓了頓，說來：“是了，便是美芹先生告訴的我，他一開始也以為是黑白子所為，但是聽我描述了你的年齡之後，他當即便猜到你的身份了。”
“果然是這般呀。”謝少麟點了點頭，對祁小過這話深信不疑，“他可還同你說了什麽？”
祁小過咬著牙道：“他還說你弑師叛道，天理不容，人人得而誅之，他要我好生練習他的劍法，將來遇著你來，一來我好報了那夜一掌之仇，二來可替他數落你弑師叛道、以怨報德之罪。”
“數落我？他讓你數落我？”謝少麟聽罷，先是一愣，而後是止不住地笑，“他當真是同你這麽說的？”
祁小過此話是假托美芹先生之名所撰，他本來想，以美芹先生的為人，知道了此等事情，定然會是義憤填膺，縱使對方是在江湖上與自己久來為敵的對手。
但是謝少麟這麽一笑，隻教祁小過心底突然沒了底。
老師與美芹先生之間的種種，無論是他們之間的任何一方，都從未與祁小過細講過，每次話說到此處，緊接著的總是一聲歎息，是故祁小過隻能憑借江湖上的一些傳聞，拚出個大概模樣。可是謝少麟當年作為老師的弟子，老師與美芹先生之間發生過的事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這麽想，祁小過隻道是自己說錯了話來，教他看出了破綻。
可是聽得謝少麟繼續道，祁小過便稍稍鬆了口氣：“他們兩個之間仇怨如此，都已經發誓，今生在不向往來了，可是沒想到美芹先生在聽聞了先師的死訊，居然還能如此，實在是難得呀。”
祁小過想了想，他好像的確是聽聞過美芹先生說過，他與老師再不向往來了，當時他在共月莊邊上的客棧救過了祁小過，祁小過告訴他老師就在共月莊中，問美芹先生要不要去拜會老友，美芹先生當時隻是拒絕。
“想來，美芹先生他還不知道你是誰吧。”謝少麟突然如此說道。
“我是誰？”祁小過怔住了，不懂謝少麟指的是什麽。
謝少麟與祁小過解釋道：“他若是知道你的身份，又豈會如此道？他隻會說先師罪有應得，活該至此罷了，縱是他當真有這等意思，也不會在你麵前說來。”
“舅舅，不要說下去了。”奚明玉突然打斷了謝少麟來，“就這樣夠了，有些東西，他遲早會知道的，與其讓我們告訴他，不如別人與他說吧。”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奚明玉與謝少麟兩人一唱一和，隻教祁小過雲裏霧裏，不知道他們所指的究竟是什麽，僅能知道他們在談論的，是一些有關自己的事情。
我除了共月莊的少莊主之外，還能有什麽身份？找他們的說法，莫非是我的父親同老師有隙，美芹先生他才會知道我來自共月莊之後如此道，可是若是我的父親同老師真的有隙的話，老師在身份暴露之後，又豈會繼續留在我家裏？
奚明玉他……究竟知道些什麽？
隻見得謝少麟再上前了一步：“該說不該說的，我都與你說了，先下也該到你讓我領略一下，水龍吟這套功法的玄妙之處了，我是真想瞧瞧，這水龍吟，是如何消解我的掌力的。”
祁小過瞧見謝少麟他上前一步來，咬了咬牙，知道自己是怎麽也躲不過去的。
當下隻能使美芹先生教我破陣子了，老師傳授我的爛柯二十三式，我是怎麽不能使得的，不然教他察覺到了，隻怕會害了老師。
當下已經逃不了了，就算奚明玉這次再騙自己，祁小過也沒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