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祁小過雖是使了縛龍手,借著雙手之便,暫時壓製過了白子熠單手的永遇樂來,用手中的爛柯二十三式的使力手法往白子熠的身上拂了那麽幾下,可是也不敢貪戀這一分優勢,因為祁小過知道白子熠使劍那的手馬上就要迴來搭救了。


    祁小過最後也是急於迴身,自己的劍也恰時墜到了腳邊,祁小過使得足下功夫,一提,木劍輕飄飄的有被踢起到祁小過胸口的高度,祁小過便得以再此抓劍在手。


    這招又是什麽功夫?白子熠不同他的父親一般見過諸多世麵,剛剛見此也是一時間沒緩過神來,在吃了個悶虧之後,也隻好說再集中注意力,準備之後的招數了。


    台下有人欲開口問祁小過剛剛使得的縛龍手是怎麽迴事,祁小過從前的那個師傅並沒有看破祁小過的身份,他說自己不認識台上這個戴著麵具的少年,直把祁小過推入了偷學的泥潭之中。


    但是沒等他問出口,祁小過與白子熠的下一招便已經對了上,隻見長劍往來,兩人都使了兩招不同的劍法來,有人曾經有幸目睹過美芹先生使劍,認出來,白子熠使得的是“黃雲堆雪”,而祁小過使得的是剛剛白子熠用過的那招“欲說還休”,祁小過采守勢,而白子熠采攻勢。


    白子熠直劍而來,而祁小過用三分勁力一擋,隻聽得兩隻木劍碰撞在一起,發出了一聲輕微的脆響,祁小過的木劍從中間起,像是要有折斷的跡象了。這桃木劍本來就質地脆弱,用來招式比拚還是,可是祁小過剛剛用爛柯二十三式往劍身上一走,隻教自己這劍的內部出現了裂痕,而白子熠這“黃雲堆雪”勢如烈火,叫這裂縫更加擴大了幾分。


    白子熠見狀,正想更使出幾分力氣來,可是卻不料祁小過突然一個大抬腿,直往白子熠的手肘上踢去,白子熠大驚,可不敢就這麽讓祁小過踢中了,隻得把本已經準備好前衝的力收了收,手臂直抬,才避了開來。


    這一腿也有名堂,名喚作“單刀腿”,取義於刀法之中,意為這一腿抬出,猶如寶刀上掠,這一掠之後還有諸多變著,刀有八法,掃劈撥削掠奈斬突,此腿便也有八法,單腿揮舞有如單刀破勢,要求腿力快而沉。


    這也是祁小過以前還會是練體道的時候,父親給他找來的一個師傅教給他的。


    而白子熠這一躲也躲得不錯,沒有過分閃避,失了身位,落入這“單刀腿”的陷阱之中,要是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這“單刀腿”便是可以一路直使下去了。


    “這招單刀腿,是你教他的?”


    巧的是,在場之人中,那個以前被祁連請入莊中,教祁小過單刀腿的師傅,也在現場,隻見他一臉茫然,也是不知道這個叫做奚小過的鐵麵少年是從何處學來自己這個絕學的,自己之前並不認識他。


    “這小子有古怪!他究竟偷師了多少人來?”聽聞祁小過使得這招單刀腿的來曆也有些古怪,又結合前麵祁小過使得縛龍手,台下眾人都直生起了此等念頭,隻是現在祁小過正在台上比試,不便上台尋他問個仔細,隻得待得他與白子熠比試完,再把它攔住,問個究竟。


    終於教你露出破綻了!祁小過看著白子熠來,雖然他這一躲躲得不錯,但是終究還是隨了祁小過的心意,這勝利的天平,也就從此處開始,向著祁小過的方向傾斜了過去。


    白子熠為了躲開祁小過這一招,隻得抬劍收招,可不料他一招罷了,可是祁小過還留有餘力,“欲說還休”本就是出力三分自留七分,這三分力雖然差點就攔不住白子熠的“黃雲堆雪”了,但是祁小過輔以腿法,還算是破了白子熠的攻勢。所為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現在正是祁小過用著“欲說還休”自留的七分力道迴擊的時候。


    隻見祁小過趁著白子熠退後的機會,在空中接連劈砍了幾下,白子熠畢竟苦修劍法多年,有好多次都已經要陷入絕境了,可是都憑著在劍上下的苦功,生生給化解了開來。


    就差一點了。祁小過這一連串的揮斬,愣是他“欲說還休”當中留了七分力氣,也被花完了。


    自己終究還是在劍上苦工花得不夠多,要不然自己絕不會錯過白子熠這一失誤,直接勝過了。祁小過想到。


    祁小過趁著最後的餘力,把劍從遠處往自己身邊一拉,木劍迴拉的軌跡雖然有經過白子熠的肩頭,但是白子熠還是及時一避,可是這一招最終也是沒有傷到他來。


    白子熠連喘著粗氣,他剛剛已經是力盡之後硬逼著自己強行使力,隻教他周身肌肉有些酸痛,但是他還是抬劍直指祁小過,看這架勢,像是知道自己可能並沒有太多體力與祁小過久戰了,誓要在下一招上分出勝負來。


    “霹靂弦驚”,想當年他的爺爺最開始的時候,便是從稼軒先生的名篇《破陣子》中領會劍意,再而拓展到《稼軒長短句》當中的其他詩篇,這一記“霹靂弦驚”,是自己爺爺最初所領會得劍意,也是威力最大的一招來。


    自己隻剩下了最後一招的力氣,自然是要使這最強的一招來。


    祁小過一瞧白子熠的起手式,便懂得了白子熠要使的招數來,他知道白子熠要在下一招與自己決個勝負出來,他也便隨了白子熠的心思便是了。


    他也擺出了那“霹靂弦驚”的起手式來。


    兩人同時前突,身形便像兩支對飛的弓箭,直撞在了一起,真似美芹先生當初領會的“霹靂弦驚”的劍意一般,最終隻聽得一聲哢嚓的響聲,是木劍斷了的聲響。


    斷了木劍之人是祁小過,他手中的木劍在先前的打鬥之中本就將要斷裂了,在經過如此激烈的對招之後,自然是支撐不住,哢嚓而斷。


    可是負者卻是那白子熠了,他終究還是因為先前的一個大意,被祁小過抓住機會,導致體力不濟,要不是祁小過扶著他,隻怕他早就摔在地上了。


    “你沒事吧?”祁小過問他。


    白子熠搖了搖頭:“謝謝。”


    就在祁小過鬆了口氣的時候,忽地感覺有什麽東西正在從自己臉頰上脫落……剛剛白子熠使著“霹靂弦驚”的時候,木劍有那麽一瞬劃過了祁小過的臉頰來,這木劍雖不至於吧祁小過臉上的鐵麵具給劃破,但是好巧不巧割斷了祁小過綁著鐵麵具的細繩。


    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祁小過的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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