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輪的比試中,祁小過雖是沒有出場,可他還是好好地在不遠處的座上,琢磨著剩下幾人的功夫來。


    經此一輪,包括祁小過在內,也僅剩下了四人而已:


    其一是洛雨生,祁宏感了風寒,寸步都離不得床榻,洛雨生在台上站了好一會兒,都不見祁宏出來,便是自動判了勝,祁小過瞧見洛雨生的模樣,好像有些失落,他像是還真的以為祁宏是個難得的對手。


    其二是白子熠,他是忠敏劍的獨子,是美芹先生的孫子,深得兩代大豪傑的真傳,論得劍法,破陣子便是當今江湖實打實的第一。他前幾日剛被自己父親好一頓訓斥,當下心有餘悸,更是不敢同前日一般大意,隻見他劍花翻滾,便是簡簡單單便勝了。


    其三便是祁小過了,他甚至都不用上台,便有人出麵,替他說他的對手主動棄權退了賽,祁小過不戰而勝,直接晉了級。


    而這第四人……祁小過就不識得他了,他便是一開始最先出場的那個三十來歲的大漢,祁小過瞧見他時,還頗有些意外,他本以為那大漢與別的幾人都是一般,還以為他也同另幾人一樣,已經退了賽來,可是當下他又繼續出現在這兒,可見事情並非祁小過想象得那麽簡單。


    那大漢的對手也退了賽來,隻見他扳起胳膊來,聽台上如此說得,便哼了一聲,頭也不迴地轉身離去了。


    祁小過想尋得他來,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瞧不見了他的身影來了。


    這一日的比試著實有些無聊,本來安排上當是有四場比試的,可是這一日下來,也就白子熠與人比過劍法,另外三人的對手都莫名其妙地沒有出場來,實在叫看客們有些掃興。


    祁小過他下一場的對手,便是白子熠了……祁小過剛開始的時候,還真希望過自己能與白子熠遇著,雙方使得都是美芹先生的劍法破陣子,祁小過也想看看自己的劍法究竟是個什麽水平。


    雖然祁小過也知道,自己從美芹先生手上學來這破陣子,不過短短三個月而已,而且祁小過也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拿來研習,祁小過當然不敢指望自己在一柄劍上的功夫可以勝過白子熠,但是祁小過對此還是頗有期待。


    自己畢竟還有爛柯二十三式可以用,說不能也能搶占些先機來,自己已經答應過妹妹了,都走到了這一步,怎可有輕易認了負?


    祁小過如此想來,在迴去的路上,不自覺地歎了口氣。


    忽地聽見有人腳踩折斷枝的聲音,祁小過先是一愣,自己走得並非是常人所走的大道,而是拐了一拐,尋了一條僻靜的小道,按理說這兒不應該有別人的才對,祁小過第一反應便是有人在跟蹤著自己。


    他迴去看去,可是自己身後卻是空無一人。


    不知為何,祁小過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剛剛在察覺到自己身後跟著人的時候,他居然沒有生得一絲的敵意,就仿佛自己迴頭過去,會有一個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站在自己的身後,等著他迴頭。


    可是祁小過的期待卻落了空,自己身後並無他人,隻有瑟瑟的風聲。


    是我過於敏感了嗎?祁小過撓了撓頭,他剛剛確實是察覺到有人在自己的身後。


    也許是風吧,這樣的天氣,有些風也算不得奇怪。祁小過想。


    可是……祁小過細細迴憶起剛剛自己所期待的……自己究竟在期待著誰在自己身後呢?


    他皺了皺眉來,聳了聳肩。


    “喂,他當真要與你比試了嗎?”在離祁小過的廂房不遠的地方,白純束問著白子熠。


    白子熠是給白純束送飯來的,他把餐盤擺在了白純束的麵前,隻見白純束也不動筷子,先是想白子熠問有關祁小過的事情。


    “嗯,大概就是過幾天的事情了。”白子熠也不急著出遠門,先迴答了白子熠的問題。


    “你可不許傷了他來,你若是傷了他來,我可和你沒完……我……我……我這輩子都不再與你說話了。”白純束見白子熠點頭,忙伸手拍他。


    “我自是不會傷了他的。”白子熠歎了口氣來,“你放心便是了。”


    聽白子熠如此答應了他,白純束一下子便對他轉變了個態度:“這般便是了。”


    白子熠撓了撓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一般,問白純束道:“那個,你與那個奚小過,究竟是個什麽關係呀?”


    當時白純束正低著頭吃著飯,聽白子熠這麽問道,頭抬都不抬:“他是我的丈夫,我是他的妻子,便是這樣。”


    白子熠聽了一驚,沒想到白純束和奚小過之間已經發生了那種事情來了:“你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


    “生米煮成熟飯?那是什麽比喻?”白純束聽不懂白子熠講的是什麽,愣了愣。


    白子熠這才明白,白純束不懂得男女之事,在她的眼中,兩人私定終身之後,便已經算是丈夫妻子了,她自然是不懂得白子熠所說的那“生米煮成熟飯”的意思了。


    白子熠鬆了口氣來,直說道:“那他都與你是那種關係了,怎麽他還來參加這比武招親,他若是勝了,可是要娶那祁家大小姐的,你就不擔心嗎?”


    白純束這才明白白子熠究竟想問的是什麽,她想了想,也覺得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而且白子熠也不是那種多嘴多舌之人,便把那天夜裏在江左她偷偷聽來的祁小過與祁靜的對話告訴給了他。


    “原來是這般嗎?”白子熠聽罷恍然大悟。


    “嗯嗯。”就在白純束把那天夜裏的事情講給白子熠的功夫,她已經把餐盤中的飯菜給吃好了,用手擦了擦嘴巴,把餐盤推到了白子熠的身前。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在出去之前,白子熠突然問她,“你那天為什麽要迴來呢?我明明都已經放你跑出去了,你若是不迴來,我也尋不得你的。”


    “因為我知道你也很不容易呀,”白純束則看著白子熠的眼睛,“若是讓叔叔知道是你把我放了出來……他會罵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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