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小過和白純束當夜就在了王仲的那輛馬車內,一夜都相安無事,他倆一直待到了第二天清早,王仲便送了他倆出了城。


    分別之前,王仲對祁小過說道:“他與我說道,如若少俠相安無事的話,還請少俠記得曾經答應過他的事情來,他說他一直都在等著少俠的消息呢。”王仲口中說的那個他是奚明玉。


    祁小過聽罷,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也還請你迴去告訴他來,就說我一直記得他來……如果我……”祁小過想,奚明玉沒有與王仲說太多與自己有關的事情,所以很多東西祁小過也是不好與王仲說的,隻好隱晦地表達了表達了自己的意思,祁小過想自己與奚明玉相處了那麽久了,也一起經曆過了許多東西,自己不明說,他自是會明白自己的意思的,“如果我日後還在的話,必會告知他的,教他不要擔心。”


    “還在……”王仲似乎不太理解祁小過口中的這個詞語的意思。


    祁小過撓了撓頭:“你單是這樣告訴他就好了,他自會明白的。”


    既然如此,王仲也自知自己不便多問,便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就把少俠這話一字不差地轉告他便是了。”


    祁小過再之後,便與白純束告別了王仲來,王仲不曉得他的身份,所以祁小過也不想讓他送自己太遠,送出了城,就已經讓祁小過很感激他了。


    “你都答應了那個奚明玉什麽了呀?”待得隻剩下了祁小過和白純束兩個人的時候,白純束才終於開口問祁小過,她在王仲的麵前一直擺出了一副溫雅賢淑的模樣來,久久沒說話,倒也是讓祁小過有些覺得奇怪。


    “啊?”祁小過搖了搖頭,隻道是,“沒什麽的。”


    他並不是不願意告訴奚明玉來,隻是當下他一個大夜沒睡,現在晨光明媚,照在他的身上暖洋洋,徒生出了幾分困意來,他當下隻想快些找個地方好好睡上一覺,白純束想知道什麽話,大可以後再告訴她便是。


    祁小過用力地伸了個懶腰來,白純束見他的這番模樣,還以為是祁小過不願意告訴自己呢?


    她心裏其實一直還有一個疙瘩,就是那日晚上,祁靜和祁小過比試之前,祁小過說的那番話,當時白純束偷偷躲在後邊,愣是聽到了。


    他的原話是:“隻是我雖然尚未有婚配,但是也有意中人了……要是當真答應了小姐,怕是到時候會再生起一些誤會來……”


    然後祁靜又問他,那人指的是不是白純束。


    而祁小過卻是搖頭,說白純束不過是自己的朋友罷了。


    白純束一直以來都以為祁小過說的這句話不過是當時為了敷衍祁靜所說……可說到底,白純束對此還有有些耿耿於懷的,可是又覺得這件事不好直接與祁小過問出口……久而久之,就成了白純束心底的一個疙瘩了。


    本來她都覺得自己要忘了,可是他見祁小過與王仲提起這個奚明玉的時候,祁小過的眼睛裏都像是在放光一般……這怎麽能叫白純束不起疑心呢?


    雖然白純束在米鋪裏的時候,也常常向常叔問起這個奚明玉的事情,常叔見白純束也是祁小過的朋友,也沒多做保留,便把一些有關奚明玉的事情告訴給了白純束來。


    白純束自然是知道奚明玉是個男兒身的,可是見祁小過這樣的模樣,心想這世上還是有不少女子偏好男扮女裝的,有的甚至可以以假亂真,常叔遇上了,看不出來,可不是什麽少見的事。所以白純束還是不免多問了一句:“你們剛剛說的那個奚明玉……他是男的還是女的呀。”


    “嗯?”祁小過猛地一激靈,被她這麽一問,頗有些沒反應過來,不知道白純束她是個什麽意思,“他……自然是個男子呀。”


    祁小過是莫名地有些大窘,隻覺得自己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被人給看破了一般……而且還不是個小秘密,是一個他一直羞於與人道德秘密。


    他最開始還真的以為奚明玉是個女子的……還道是他偏愛女扮男裝……甚至還有些喜歡上了他,雖然後來奚明玉與他開玩笑般地講明了這件事情來,可是祁小過還是有些耿耿於懷的。


    一方麵他是覺得自己對自己這麽一個朋友起過這種念頭,真當是傷風敗俗之至,所幸奚明玉但是是以開玩笑的口吻與自己說的,而且也沒多問過祁小過什麽來,教祁小過這一分薄麵有所保留。


    而另一方麵……祁小過還是抱有那麽一絲絲,奚明玉是在與自己開玩笑的……


    “真的是個男子嗎?”白純束越看祁小過的表情,越覺得他不對勁。


    “真當是的。”祁小過用力地點了點頭,“我想你發誓行了吧,奚明玉他是親口與我說他是個男子的。”


    “發誓什麽的,倒是不用了。”奚明玉嘟囔道,祁小過都準備豎起三根指頭對天發誓了,她是不信也得信了,“我信你這一迴便是了。”


    祁小過長籲一口氣:“我自是不會騙你的。”


    “你知不知道那去共月莊的路,怎麽走呀?”白純束伸腳,提著地上的石子來,“要走多久呀?這一路上客棧多不多呀?你能不能去租輛馬車來,我們行也能行的舒服些,還能更快一點。”


    祁小過當時就是從自己家到江左這邊來的,又怎麽不知道迴家的路呢?至於這馬車的事……其實祁小過倒是無所謂,但是白純束這麽要求的話,租輛馬車,倒也不是不行:“你如若嫌行路腿累的話,我給你租一輛便是了……”


    祁小過說著就往衣襟裏麵一模,可他剛把手放在了衣襟中,就知道壞了事了。


    他當下可不是原來那個小財主了,他的錢,可是全部給了曾經那個有恩與自己的掌櫃的了……他隻給自己留下來少許必須的錢罷了。


    而當下他們已經出了城了……連迴去找祁靜借些錢租馬車的機會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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