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祁小過有一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躺在的客棧的床上了,眼前朦朦朧朧地一片,什麽也瞧不清楚。


    我這是在哪裏?祁小過頭有點痛。我昨晚應當是和老先生在一起的才對,現在這又是哪裏?


    祁小過感覺自己腰上有重物壓著,教他難受得勁,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才勉強看清是什麽東西壓在自己的腰上。


    “你終於醒了。”白純束說道。


    祁小過大驚,手往後一撐,硬是從床上坐了起來,他這一坐,兩腿往裏一收,白純束的屁股重重地摔在了床板上,隔著棉被發出了一身沉悶的響聲來。


    “疼。”她揉著自己屁股說道。


    白純束畢竟還太年幼了,也不懂男女間的事,不曉得自己這麽坐在祁小過身上,有些什麽不好的寓意,權當是圖好玩。可是祁小過就不一樣了,他在一個月前,可是冒犯過了林雲君的身體,做了些不符合自己所學的禮法的事情,有了這一次的教訓之後,祁小過對這男女之間的禁忌更是在意得緊。


    “你……你怎麽在這裏……”祁小過大駭道。


    白純束用手撐在了自己的下顎上:“我瞧你沒睡醒,就進來看看你咯。”


    祁小過頭還是有點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現在……現在什麽時辰了。”


    白純束說道:“已經過了晌午了,我飯都已經吃完了,這不,我還給你送飯來了。”


    祁小過扭頭看在了桌上,那裏果然放著一個木盤,上麵有白純束端來的米飯和菜。


    這一幕……怎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呢?祁小過想到。


    好像幾個月前,也有一個人為自己這麽端來飯菜。祁小過歎了一口氣道。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找到了自己舅舅沒有。


    白純束伸手往祁小過的眼前晃了晃:“說起來,你前幾天都不是起得挺早的嗎,怎麽今天起得這麽晚,連飯都忘了吃了。”


    “我也……”祁小過剛開口說了一句話來,就見到白純束突然向後閃了開了,她剛剛離祁小過離得遠,所以沒什麽感覺,可是她剛剛這伸手往祁小過眼前晃的這功夫,整個身子都湊到了祁小過的麵前來了,祁小過一開口,她便什麽都聞到了。


    “什麽味呀。”白純束一手捏著鼻頭,一手往空氣中亂扇。


    祁小過愣了愣,往手心中唿了一口氣,隻覺得濃濃的酒味撲鼻而來,他好像想起了什麽事來了。


    我昨夜好像是又見到老先生了,老先生他逼我喝了些酒……我好像才剛喝了一些來……就醉了過去,之後的事情,便什麽都不記得了。


    我現在能在這裏,是老先生把我送迴來的嗎?祁小過想到。


    “你怎麽喝酒了呀。”白純束問他道。


    “有些事情,我也記不太清楚了。”祁小過撓了撓頭,“有沒有水,給我喝上幾口,我口中的酒味大概就能消掉了。”


    “嗯嗯。”白純束點了點頭,她轉身從桌上給祁小過端了一杯水來,看著祁小過把這杯水喝了下去,“昨晚我迴去之後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麽事了,你怎麽會喝酒了,我記得你好像從不喝酒的才對。”


    祁小過還記得老先生提醒過自己,不要讓白純束知道自己的存在,是故他隻能編了個謊話,來騙騙她:“昨晚……昨晚……昨晚我……”


    白純束覺得祁小過有些不對勁:“昨晚你怎麽了?”


    祁小過假裝腦袋疼,雙手往太陽穴上按了一按,其實在偷偷思考著謊話應該怎麽編:“昨晚我遇見了一個許久未謀麵的朋友了,見他一時激動,盛情難卻,就小酌了幾杯了。”


    “你騙人,”白純束說道,“我剛剛進來前都問過小二了,他說昨夜從沒有人進過你的房間來,也沒見你從房門出去過。”


    祁小過伸手按住了白純束的額頭上:“我一個習武之人,就不能從窗戶走嗎?非要叫小二看見幹嘛?”


    白純束哼了一聲道:“那你平白無故地從窗戶走幹嘛,見得又是什麽朋友,他現在在哪裏?你怎麽不介紹來給我認識認識。”


    這下祁小過是真的說不上什麽來了,隻好擺手道:“以後吧,以後,以後若是能再見到他,我一定把他介紹來給你瞧瞧。”


    白純束一臉不置信的瞧著祁小過:“你說的啊,以後一定要介紹給我。”


    “知道了知道了。”祁小過道,“我肚子都餓了,我先吃飯了。”


    “嗯。”白純束倒是很乖巧地替祁小過吧放著米飯和菜的木盤端到了祁小過的身前來,“現在都已經響午了,我們今天就不趕路了吧,多休息一天吧。”


    “行吧行吧。”祁小過想了想,好像是確實是這個道理,“不過雖說是不趕路了,你可還要給我在房間裏好好讀書,別想著去外邊玩什麽的。”


    “好的好的。”白純束道,“我先迴房間去了。”


    祁小過眼見著白純束離開之後,右手捏起筷子,正準備吃飯呢,可是不知為何,他手腕忽地自行抖動了起來,捏著筷子在空中舞來舞去的,好像在操演一套劍招來。


    這是什麽劍招……我怎麽一點影響都沒有。祁小過有些納悶,這套劍招是他下意識地揮舞出來的,而他自己本人卻忘記是從何處學來的了。


    這套劍招的名字……好像叫什麽……“我醉何如”?


    這是稼軒先生《西江月·遣興》當中的一句詩,祁小過隱隱約約的感覺,這套劍招是老先生交給自己的,因為老先生前些日子交給自己的那些劍招,也是用了稼軒先生詞作當中的名句,而這一招的名字,怎麽看也當是同那些劍招是同一類的才對。


    可是自己那日和老先生學來劍招裏,明明沒有這招才對,祁小過記得很清楚。


    “難不成是昨晚上老先生他教我的嗎?”祁小過撓了撓頭,他醉過之後,便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他也不記得老先生當時在他耳邊說的話了,老先生是誰,以及他和白純束的關係,他都一概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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