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戌和小梅到了家之後,天色漸晚,而且外麵還在稀裏嘩啦地下著大雨。


    兩人坐在一張桌子旁吃著馬鈴薯,賈戌就瞄了一眼掛鍾,他恍然大悟:“慘了,爸爸好像今天沒有帶傘。”


    小梅興致勃勃地說:“小梅可以去接爸爸。”


    爸爸是到城裏去教大學,正巧這個時候這附近有一班公交車可以到城裏去。


    也就是說,隻要賈戌和小梅站在公交車站就可以接爸爸下車。


    他們在那裏等候的時候,確實來了一班公交車,然而從車上下來的沒一個是爸爸。


    乘車員看見賈戌和小梅了,就好奇問他們:“請問,你們倆是要搭車嗎?要的話就上來吧。”


    賈戌呆呆地看著那位乘車員,搖了搖頭表示不是。


    乘車員這便叫司機開車,然後又一班沒有載著爸爸的車在賈戌和小梅眼前開走了。


    天還在淅瀝淅瀝地下著雨,這些雨把整條路洗得泥濘不堪。


    小梅開始有點擔心:“爸爸到底是搭哪班車?”


    “嗯……應該是下一班。”比起這個,賈戌更擔心小梅,“小梅,你到婆婆家等好不好?我怕你在外麵受風會感冒。”


    小梅就是要親自接爸爸下班,她便朝賈戌搖了搖頭。


    雨還在下,天也已經黑不溜秋的了,可是爸爸就是沒有迴來。


    公交車站的路燈自動亮了起來,昏黃色的光顯得格外溫暖。


    小梅站在賈戌身邊等爸爸的時候,她莫名地困倦。她困到猛地一耷頭,後來不想賈戌擔心又猛地一抬頭。


    賈戌肯定是注意到了,就問小梅:“小梅,你是不是困了?”


    小梅確實等得有點困了,但她依然很倔強:“我沒有。”


    賈戌很無奈:“我早和你說過了嘛,叫你到婆婆家等,你偏不等。你現在要不要先到婆婆家睡一下?”


    小梅沒有說話,愣是搖了搖頭。小孩子就是比較倔,習慣就好。


    賈戌擔心極了:“爸爸就快到了,你撐著點吧。”


    小梅好像快撐不住了,就怕下一秒就撲通一聲摔在泥地裏。


    賈戌沒辦法,隻好把小梅背起來了。小梅躺在賈戌的背上就唿唿地睡了。


    他背上小梅,然後兩人在公交車站繼續等。賈戌看著黑漆漆的盡頭,一直在期盼有公交車亮著前燈從黑暗裏出來,可偏偏就是沒有。


    賈戌有點兒不耐煩了:“奇怪,今天這班車怎麽這麽慢。”


    他無聊之下迴顧了一下《龍貓》的劇情,猛然發現此情此景不正是電影裏龍貓跟小月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


    小梅躺在賈戌的背上睡得很香,賈戌一想起馬上要和龍貓見麵了就很興奮。


    從小他就夢想著跟龍貓見麵,哪怕隻是一秒,他也死而無憾了。


    他在等爸爸迴來的時候,忽然從遠處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賈戌順著腳步聲往那兒一看。一隻龐大的龍貓果真出現在路上。


    不一會兒,那隻龍貓就站在了賈戌的身邊,而它的頭頂還戴著一片荷葉,像是它遮雨用的。


    在電影《龍貓》裏,最經典的場景莫過於龍貓來到公交車站,就站在小月和小梅旁邊像是在默默等候著什麽。


    賈戌根據任務提示問龍貓:“請問,你是大龍貓嗎?”


    龍貓瞬間瞥向它身邊的賈戌,一副很傲嬌的表情。


    賈戌又根據任務提示遞給龍貓一把黑色的傘,這把傘就是張果在土地廟時給她的,而他現在用的那把紅色的傘是自家的。


    龍貓呆呆地用它的大爪子接過傘,起初它還不知道怎麽使用。


    賈戌跟龍貓嬉皮笑臉地說:“你得把傘舉過頭頂哦。”


    龍貓看賈戌怎麽用,自己也就裝模作樣地用起來了。


    這個畫麵是電影《龍貓》裏最經典的,而且沒有猜錯的話,接下來龍貓估計會高興到跳一下,搞得一頓地動山搖。


    它高興是因為自己的頭頂不會再被淋雨了,它高興的是自己第一次發現人類的東西這麽好用,它高興的是聽到雨滴滴在傘麵上後發出的清脆聲音。


    賈戌看龍貓這麽高興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反正就是覺得龍貓好有趣。


    這時候,小梅慢慢地在賈戌的背上醒來了。她醒來就看見路的盡頭閃著光,像是公交車的前燈。


    賈戌大驚:“那是公交車?”


    等到越來越近的時候,賈戌和小梅都驚呆了。那壓根就不是公交車,而是一隻類似公交車的龍貓。


    什麽前燈嘛,那壓根就是那隻龍貓眼睛裏發出來的光。


    這隻龍貓超恐怖的,不僅眼睛會發光,而且還有十二條腿,跟蜈蚣一樣可怕。


    賈戌和小梅第一次見識到這種類型的龍貓,嚇得半死。


    這隻龍貓公交車是來接大龍貓迴去的。大龍貓為了感謝賈戌送它傘,在臨走前還特意送他一個香囊。


    賈戌和小梅親眼看著這隻大龍貓上了龍貓車,然後那隻龍貓車往前麵狂奔而去。


    沒一會兒,路就恢複到平靜的樣子。更奇怪的是,雨也不下了。


    賈戌和小梅看著此情此景,被震撼到站在原地滿臉驚恐。


    小梅從賈戌的背下來,一輛公交車也慢慢地駛來了。


    爸爸從這班車裏走了下來,這班車也便慢慢地離開了。


    爸爸迎麵撞上了賈戌和小梅,他很意外賈戌和小梅會來公交車站等他下班。


    爸爸很抱歉:“對不起啊,小月還有小梅,我迴來得晚了。”


    賈戌和小梅一看爸爸總算迴來了,高興得一個抱住爸爸的腰、一個抱住爸爸的腿。


    小梅的關注點已經不是這個了,他好想把關於龍貓的事分享給爸爸。


    她興高采烈地說:“爸爸,爸爸,終於出現了。”


    爸爸很納悶:“什麽?”


    賈戌迴答道:“就是龍貓啊,好大一隻龍貓,還有一隻龍貓公交車。”


    小梅也繼續描述道:“那隻龍貓的眼睛好大,耳朵好尖,笑起來嘴巴也咧得好大。還有那隻龍貓公交車,它居然有十二條腿,好嚇人啊。”


    爸爸問小梅:“你們在哪看到的?”


    賈戌說:“就是這個公交車站,那隻龍貓主動走過來的。我還給它一把傘,它玩得興致勃勃的。”


    “呃……”爸爸陷入無語。


    再然後,賈戌和小梅就在爸爸的身邊打轉,一邊打轉一邊驚唿著:“我看見大龍貓了,好棒啊。”


    爸爸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會把這一切當做小孩子的幻想,也絕對不會當成切切實實發生的事。


    什麽大龍貓嘛,這都是小孩子對美好事物的幻想罷了。


    爸爸是一個成年人了,哪可能會去相信兩個小毛孩的奇思妙想呢。


    這個世界要是真的存在這些神奇的東西,早被科學家們拿來解剖了。


    已經沒下雨了。張果慌慌張張地跑在一條泥濘小路上,而尾隨她的是一群牛高馬壯的男人。


    男人當中有一個身穿黑色西裝西褲的,他看起來好像是頭兒。


    他看著在前麵跑的張果,勝券在握地說:“蘇喬喬,你別跑了,這裏已經被我設定成一條路了。你再這麽跑都隻是往前麵跑罷了,我們遲早會抓住你的。”


    那個男人就是導演,而張果也不是張果,而是拿了張果ic卡冒充係統的蘇喬喬。


    蘇喬喬突然放棄希望,不跑了。她站住腳步,然後轉身麵向導演。


    導演也站在她眼前三米處,看她乖乖臣服了就很滿意。


    他對蘇喬喬翹嘴一笑:“蘇喬喬,說吧,你為什麽來到這裏?”


    蘇喬喬說:“因為我厭惡。”


    導演架著雙手,一臉平淡地說:“厭惡?厭惡什麽,錢嗎?”


    “真他媽搞笑。”導演跟他身邊幾個保鏢調侃蘇喬喬,“這個世上居然還有傻瓜厭惡錢這種東西!”


    保鏢小聲說:“導演,好像有哦,就是那位說對錢不感興趣的……”


    導演哪會容忍別人拆他後台,他氣得掄起拳頭捶了那個保鏢的頭,罵咧咧地說:“叫你多嘴!叫你多嘴!還有那是厭惡嗎?人家說得明明白白的,那隻是不感興趣!不感興趣跟厭惡是同個意思嗎?”


    蘇喬喬盡管自己已經被導演他們抓個正著了,但她還是無所畏懼。


    她對導演說:“導演,這個電影世界的存在意義本身就是錯的。”


    “誒?”導演冷冰冰地看向蘇喬喬,“蘇喬喬,你竟然跟我說我打造這個世界是一個錯誤。”


    蘇喬喬很認真地說:“是的。你拿別人當你的賺錢工具,別人還嬉皮笑臉著被你蒙在鼓裏。我看不慣你這種行為才偷張果的ic卡混進這個電影世界裏的。”


    導演看蘇喬喬冥頑不靈,決定在這裏好好教育一下蘇喬喬。


    他走到蘇喬喬的身邊,然後一本正經地說:“蘇喬喬,你還是太年輕了。這一點,你還真的不如你的好姐妹張果。”


    “每個人都是為了什麽活著?對,為了活著而活著。人活著需要什麽,是你滿嘴的道德嗎?還是你所秉承著的正能量?”


    蘇喬喬冷笑著迴了一句:“反正我不會像你們這麽內心歹毒。”


    “你給我閉嘴。”導演怒氣衝衝地說,“在這個世界上,隻有錢才是最大的。有錢人說什麽都是大道理,沒錢人說再多的雞湯都是一個屁!”


    “我來告訴你我為什麽創造這個世界?”導演站在蘇喬喬的麵前一米處,鄭重其事地說,“為了賺很多很多錢。”


    蘇喬喬不以為然地說:“為了錢,你就這麽喪心病狂嗎?人家賈戌到現在還傻愣愣地以為再穿梭五個電影世界就可以在現實世界裏複活呢!”


    “那可是他自願的。”導演很淡定地說,“他那八歲的女兒被拐走了,他的老婆責怪他,他墮落了,從此他整日酗酒、不務正事。就在一天下午……”


    “我呸。”蘇喬喬呸了導演一口,“明明就是你重新修改了他的記憶,他就隻是一個在一家傳媒公司上班的白領。你安排張果跟他網戀,然後叫張果約他到小森林裏見麵,他還傻乎乎地信了便去了。”


    “結果張果用迷藥迷暈了他,你把他帶到麵包車裏,然後篡改他的記憶,讓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事業有成、家庭美滿的成功人士!”


    導演聽了蘇喬喬說的這番話,臉色鐵青:“你為什麽知道這些事!”


    蘇喬喬苦笑著說:“我作為張果的好姐妹,那肯定知道她手機的鎖屏密碼。我看見她三個月前跟賈戌的短信聊天記錄,根據這些聊天記錄我不難推理出往後的劇情吧?”


    導演笑吟吟地說:“哈哈哈,你既然那麽喜歡推理,那不妨告訴我為什麽世界那麽大,我為什麽偏偏找賈戌呢?”


    “導演,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真名嗎?”蘇喬喬故作無奈,“你叫賈旭,你是賈戌的爸爸。拿兒子賺錢,你蠻行的。”


    導演瞬間不淡定了:“為什麽你會知道這麽多?”


    “因為……”蘇喬喬無所畏懼,“我是賈戌的青梅竹馬呀。賈戌八歲的時候,就是我陪他到小森林裏玩躲貓貓遊戲的。”


    “我還知道你一意孤行要實現你的導演夢,所以跟賈戌的媽媽鬧分歧,從此離開了家。你離開家的時候,賈戌也就一歲。”


    “賈戌的媽媽摧毀了家裏關於你的一切,所以賈戌從小喪失父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親長啥樣。”


    “這些事都是賈戌他告訴我的。可惜的是賈戌的媽媽在賈戌十八歲的時候被一輛闖紅燈的轎車撞死了。”


    “往後的劇情我也很好猜了。你到外地拚搏,總算混到了導演這個身份,結果現在卻拿自己的兒子來賺錢,你真不要臉!”


    導演聽了蘇喬喬這些話,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給蘇喬喬鼓著掌,一邊鼓著掌一邊內心敬佩地說:“好!特別好!”


    “我確實叫賈旭,賈戌確實是我兒子,我也確實有叫張果去跟我兒子網戀。”導演站在蘇喬喬的身後,雙手搭在蘇喬喬的肩膀上,“賈戌是我的兒子,那我利用他替我賺錢,這樣不犯罪吧?”


    蘇喬喬很佩服賈旭到現在還這麽理直氣壯的,這麽厚臉皮的人還真是人間少見。


    她嗤笑著說:“你既然把賈戌當兒子,那幹嘛不光明正大地不和賈戌坦白呢?”


    賈旭說:“不不不,我知道他很恨我。他為他媽媽舉辦葬禮的時候,我沒去參加,所以這件事我到現在還耿耿於懷。”


    “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賈旭來到蘇喬喬的身前,背對著她,“還不是為了讓他的人生變成跟我寫的劇本一樣美麗!”


    賈旭猛然轉身,指著蘇喬喬:“更多的還是為了賺錢。”


    蘇喬喬打抱不平地說:“別的父親是‘虎毒不食子’,你丫的就反人類了,竟然拿自己的親生兒子當搖錢樹!”


    賈旭沒興趣跟蘇喬喬瞎扯了,他朝蘇喬喬伸出手,一臉冷峻地說:“把張果的ic卡交出來,你別逼我搜你身!我現在對張果一心一意,我可不想揩你油!”


    “您是說這張卡嗎?”蘇喬喬很聽話地把ic卡拿了出來,她嘴角一翹,“抱歉,恕我不敬。”


    噔地一聲,蘇喬喬突然消失不見了,就像一陣風迅速刮去一樣。


    賈旭氣得不知所措:“混蛋!這是怎麽迴事!”


    賈旭的保鏢拿出一個平板電腦給賈旭看:“導演,看。”


    平板電腦上顯示的是一個雷達的界麵,而雷達上有一個藍色光點在移動。


    賈旭頓時醒悟了:“丫的!我們被她擺了一道!她的本體一直在《魔女宅急便》這個電影世界裏,剛剛跟我說話的隻是她在《龍貓》裏的分身!”


    張果坐在沙發上吸著煙,她吐了一口煙圈後又陷入了鬱悶當中。


    賈旭來到她的身邊,坐了下來,然後問她:“張果,你在為什麽事犯愁呢?”


    張果一看賈旭過來了,心想著有心事就和賈旭說吧,自己一個人實在承受不住。


    她把已經吸了半截的煙丟在地上,然後用腳踩滅。她問賈旭:“蘇喬喬她人找到了嗎?”


    賈旭深表遺憾地說:“她拿著你的ic卡就等於可以隨意穿梭電影世界,雷達也搜不到她的具體位置。我們要想找到她,很難。”


    張果挺著急蘇喬喬會壞了她的好事,她還指望賈戌再給她賺更多的錢,也許這都怪她對蘇喬喬太不提防了。


    張果詢問賈旭:“難道你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賈旭說:“除非我把整個電影世界係統關掉,但要是這樣的話,賈戌很快就會蘇醒。”


    賈戌蘇醒的話跟搖錢樹突然沒了有何區別,所以在她還沒有賺得鍋滿瓢盆之前,張果無論如何都不會讓賈戌醒來的。


    她堅決地說:“賈戌不能醒,他要是醒了,我們就不能賺錢!”


    賈旭說:“我當然知道,可蘇喬喬一天不從電影世界裏揪出來,我就怕她哪一天會引導賈戌發現真相!”


    張果自責道:“都怪我太大意了,竟然喝了她給我泡的那杯下了迷藥的咖啡。我要是早知道蘇喬喬是賈戌的青梅竹馬,我哪可能讓她靠近我!”


    賈旭明白張果也不是故意如此的,畢竟蘇喬喬再怎麽說也是她相處多年的閨蜜。


    他拍了拍張果的後背,深有同感地說:“張果,你也不要太愧疚了。你盡管放心,就算蘇喬喬有你的ic卡,她也猖狂不了多久,她很快就可以被我們揪出來。”


    張果跟蘇喬喬做了那麽久的好姐妹,難免是有點擔心蘇喬喬的發落的。


    她問賈旭:“她要是被你們抓出來了,你們會怎麽處理她?”


    賈旭說:“隻要她做得不要太過分,我不會拿她怎麽樣的,頂多也就解雇她。”


    張果繼續問:“她要過分到什麽程度才會被你怎麽樣?”


    賈旭很認真地說:“她不要讓我虧太多錢,我肯定不會太為難她。”


    張果也不再掛心張果,她現在最大的疑惑是蘇喬喬拿走了ic卡,接下來她該怎麽繼續扮演係統這個角色下去。


    要是張果久久不出場,賈戌就會質疑那個電影世界的真實性。


    賈戌一旦質疑了,他就不會再按照劇本把電影演下去。到時肯定會虧錢,至於虧多少就聽天由命了。


    張果特地問了賈旭:“蘇喬喬拿走我的ic卡,我已經沒權利再進去電影世界了吧?這叫我怎麽繼續扮演好係統這個角色。”


    賈旭摸了一下張果的頭,信心滿滿地說:“你放心,我在打造這個‘電影世界穿梭係統’的時候留了一張備用的ic卡。”


    “那我就放心了。”張果勾嘴一笑,“隻要蘇喬喬不要出來攪局,我們還是可以繼續利用賈戌賺錢的。”


    賈旭在八年前打造了“電影世界穿梭係統”,而賈戌作為他的親生兒子也理所當然地成為了這個項目的犧牲品。


    他叫張果跟賈戌網戀,然後約賈戌到小森林裏趁打暈他。


    賈旭叫人抬賈戌上車,讓他進入電影世界之前篡改了他的記憶。


    張果持有的ic卡就好比係統這個角色的扮演卡,隻要張果手持這張卡穿過一扇特定的門,她就化身於電影世界裏的係統角色。


    這張ic卡不像賈戌戴的那個頭盔,戴頭盔的人隻是意識進入了電影世界,ic卡是直接將持有者本體轉化成電影世界裏的“係統”這個角色。


    或許隻要摘掉賈戌戴的頭盔就行了,但賈旭把賈戌藏在哪,恐怕隻有他知道。


    什麽穿梭滿七個電影世界就可以在現實世界裏複活,這都是騙人的。


    之所以限製於七個電影世界,是因為“電影世界穿梭係統”本身就不完善,能夠運作六個電影世界就已經夠勉強的了。


    這就好像你玩網遊,忽然模型卡了,這是因為內存不足了。


    這個係統運作起來也需要很大的內存的,估計等到賈戌穿梭到第六個電影世界時會出現一個嚴重bug。


    賈戌能利用這個bug迴到現實世界裏都說不定呢,到時賈戌什麽都搞清楚了,就算賈旭是他爸也要申冤的吧!


    ……


    又是一個靜謐的晚上,賈戌按照任務提示要給他住院的媽媽寫信。


    他寫著:“親愛的媽媽,我現在心裏還在砰砰亂跳呢。今天既是又嚇人又驚喜又開心的一天,我跟小梅遇到大龍貓了,而且大龍貓還送給我們一個香囊,我們打開一看,發現裏麵竟然是橡果子。”


    “我們希望能把院子變成森林,所以我們把橡果子灑在院子裏,不過它們現在還沒有發芽,所以小梅每天一直在說還沒發芽還沒發芽。”


    “學校很快就要放暑假了,希望媽媽的病能快點好起來。”


    當賈戌寫下“小月敬上”的時候,張果又突然從他身後冒了出來。


    賈戌當時嚇了一跳,然後很生氣地指責張果:“張果,你要麽幾天跟我玩失蹤,要麽突然跑出來嚇我。”


    張果確實失蹤了好幾天,但這都要怪蘇喬喬拿走了她的ic卡。


    張果問賈戌:“你又在給你媽媽寫信嗎?”


    賈戌拿著信看了看,笑嘻嘻地說:“哈哈哈,對呀。我在現實世界裏的媽媽也是生病住院的,所以我很容易從這個媽媽身上找到共鳴。”


    張果柳眉一皺:“賈戌很愛自己的媽媽吧?”


    賈戌失落了:“唉,因為我爸爸在我一歲的時候離開了我媽媽和我,所以我隻能依賴我媽媽了。”


    張果知道賈旭是賈戌的爸爸,但賈戌還要替他們賺錢,因此他沒必要知道。


    她咧嘴笑:“那賈戌你覺得自己的爸爸如今過得怎麽樣了?”


    賈戌說:“好多年沒見他了,他應該過得很幸福。”


    “有家才有幸福。”張果忽然目視前方,“關注家恩,把愛帶迴家。”


    賈戌一愣:“你好奇怪啊!”


    張果故作淡定地說:“抱歉,我又腦子抽了。你不要太在意,你現在隻要安心穿梭滿五個電影世界就可以在現實世界裏複活了,等賈戌複活了就可以去見自己漂亮的老婆和可愛的兒子了。”


    賈戌多多少少會懷疑張果的各種奇怪行為,但他渴望複活也隻好假裝沒看見了。


    ……


    家恩集團的老板跟賈旭站在一起,他看著大熒幕上張果說的廣告詞,指點道:“賈旭,張小姐說這段廣告詞說得太生硬了,沒有一點生氣。”


    賈旭捧著笑臉說:“哈哈哈,那我待會兒叫她對著鏡頭重新說一遍。”


    老板很滿意地點了下頭:“嗯好,我先把五百萬定金交給你,等事成之後,再付你尾款一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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