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8.


    雖然林子皓和李惠美成為情侶,但這不影響林子皓會跟廖思儀之間的距離拉遠。林子皓和廖思儀既是鄰居又是同學的,所以他們相互湊彼此去上學還是條件允許的。不過自從林子皓跟李惠美終成眷屬之後,嚴東勝就被林子皓冷落了。嚴東勝覺得自己的好哥們已經名花有主,他也不能就這麽一個人晾在一旁。嚴東勝也打算向廖思儀采取行動,至於行動如何簡直讓人啼笑皆非。


    二零零零年十一月,已經入冬了,天氣也慢慢地變冷了。廖思儀素來最怕冷,她用圍巾、羽絨服、羽絨靴、羽絨褲緊緊地包裹著自己。她出門就是一個圓滾滾的大肉球,這讓湊她一起去上學的林子皓看到之後都哈哈大笑起來。林子皓捧腹大笑,說:“哈哈,哈哈,思儀你是出來搞笑的嗎?這天真有這麽冷嗎?”


    廖思儀看到林子皓輕裝上陣,盡管當時才十幾度。林子皓今天的穿著打扮都很時髦,他的上身是一件墨綠色外套,下身是黑色牛仔束腳褲,腳穿黑白相間的帆布鞋。這樣打扮的林子皓一出門怕是要迷倒萬千女孩吧,或許這都是林子皓的媽媽——餘瓊的主意。


    廖思儀一直被林子皓嘲笑當然很不爽。她抬腳就往林子皓的腳踩去,林子皓被廖思儀突然一踩,疼得哇哇直叫。廖思儀臉一甩,氣宇軒昂地在林子皓麵前走開了。林子皓皺著眉,努著嘴,一副要哭的樣子,跟廖思儀說:“唔……思儀,我就笑笑而已嘛,你用得著踩這麽用力嗎。疼死我啦。”


    雖然林子皓已經有李惠美陪伴了,但林子皓對廖思儀還是不拘約束。林子皓跟廖思儀聊天總是口不遮攔,甚至連賣萌撒嬌的表情都在廖思儀麵前用盡。也許林子皓一直把廖思儀當成哥們,所以林子皓對廖思儀從不拘謹吧。廖思儀撇著嘴,氣衝衝地說:“哈哈,這就是你笑話我的下場,如果你再有下次,我踩的就不止是你的腳了。嘻嘻,嘻嘻。”


    ……


    天氣一冷,林子皓對李惠美的關心就有了更高的溫度。林子皓可以雙手緊緊抓著李惠美的雙手給李惠美取暖,然後問李惠美:“惠美,手還冷嗎?”


    林子皓的麵龐永遠那麽可愛,讓李惠美忍不住會臉紅。當時李惠美兩隻眼睛都泛著感動的淚光,她很幸福地微微一笑。她說:“恩,子皓你好溫柔啊。”


    而林子皓對李惠美這麽關心的一幕被不遠處的廖思儀看到,廖思儀就兩隻手插在外套口袋裏一直呆呆地杵在原地。在她白皙如雪的臉上並沒有太大的表情,仿佛她對眼下這一幕早已見多不怪。林子皓和李惠美是一段兩情相悅的愛情,這段愛情實在不該有人在旁邊幹吃醋。廖思儀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能變成像池蘭晴那樣邪惡的女人,所以她盡量讓自己看開林子皓和李惠美在一起的結果。


    而這時候,嚴東勝總會及時的出現。他拿著兩杯熱飲來到廖思儀的身邊,他將其中一杯熱飲遞給廖思儀,很溫柔地說:“喏,思儀,天氣冷了,喝杯熱飲暖暖身體。”


    廖思儀對嚴東勝素來也不客氣,如果要說理由,恐怕是她一直把嚴東勝看成自己的好朋友吧。廖思儀把右手從口袋裏抽出來,接過嚴東勝遞來的熱飲,朝嚴東勝很溫柔地一笑說:“謝謝東勝啊。你對我真好。”


    其實嚴東勝在五年級時就對廖思儀頗有好感了,奈何自己一直以不能早戀為理由把他對廖思儀的表白一拖再拖。然而直至今日,比他還小的林子皓已經早戀了,他又何嚐不可以早戀呢。林子皓和李惠美之所以能在一起,是因為林子皓對李惠美采取的行動井然有序。所以嚴東勝要想跟廖思儀表白,就必須傾盡他的溫柔去感化廖思儀,待到時機成熟就可以跟廖思儀修成正果。


    ……


    嚴東勝知道廖思儀怕冷而且她還沒有禦寒的手套,他就買了一套絨毛手套送給廖思儀。廖思儀很不客氣地接過手套並戴上,說:“很暖和啊,東勝。謝謝你。”


    每次廖思儀用這麽可愛的表情看著他,他都忍不住會害羞。嚴東勝一臉羞紅地說:“哈哈,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哈哈,哈哈。”


    ……


    嚴東勝知道廖思儀喜歡萊昂納多,所以他特意去買了一大堆有關於萊昂納多的明信片送給廖思儀。廖思儀接過這些明信片很幸福地親了親,然後抱住嚴東勝,興高采烈地說:“哇,太棒啦。東勝你對我真好。謝謝東勝,嘻嘻,嘻嘻。”


    這是廖思儀第一次對自己這麽開放,這麽開放的廖思儀差點讓嚴東勝當場樂暈過去了。他的眼珠子緊張地轉了轉,滿臉幸福地說:“啊啊,思儀……你開心就好。話說我曾經托子皓送你的明信片你還保存得好好的,對吧?”


    嚴東勝這麽一說讓廖思儀有些疑惑,敢情上一次林子皓送的明信片不是他親自挑的。廖思儀慢慢地撒開嚴東勝,納悶地皺著眉、撅著嘴,問嚴東勝:“東勝,你是說上一次子皓給我的明信片是你送的?”


    嚴東勝說:“阿,對呀。那些明信片都是我親自挑最好看的。怎麽?子皓沒告訴你?”在嚴東勝的臉上出現了前所未見的哀怨表情。


    也不是林子皓沒告訴廖思儀,是廖思儀自認為林子皓送的才不過問。沒想到林子皓居然做到“你不問,我不答”的想法,讓廖思儀一直誤會上一次的明信片是林子皓送的。廖思儀也不怪林子皓了,反正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但是嚴東勝現在貌似在質疑林子皓的人品,要是讓嚴東勝跟林子皓仇眼相對,那最大的罪人就是廖思儀了。廖思儀不想被林子皓討厭,所以她嬉皮笑臉著跟嚴東勝說:“哈哈,你瞧我這記性。子皓當時就已經告訴過我了,我給忘記了。哈哈,哈哈。”


    ……


    在林子皓提供的有效情報下,嚴東勝很快知道了廖思儀很多興趣愛好。廖思儀最近很迷戀《海賊王》的喬巴,所以他用軟陶泥給廖思儀捏了一個喬巴給廖思儀。他把他辛辛苦苦捏出來的喬巴遞給廖思儀,笑嘻嘻地說:“思儀,你看你看,這是我捏的喬巴,怎麽樣?可愛吧?”


    這個喬巴真的很可愛,這一下子就把廖思儀的心給迷惑住了。廖思儀接過喬巴細細打量,這幾乎找不出任何瑕疵。沒想到嚴東勝手工會這麽精細,這著實讓廖思儀大吃一驚。廖思儀越看這個喬巴越喜歡,她說:“哇——好可愛啊。沒想到東勝捏的這個喬巴挺像的啊。”


    嚴東勝齜牙咧嘴著說:“思儀,你如果喜歡的話,就送給你了。”


    廖思儀一聽可激動了。她睜著圓鼓鼓的大眼睛看嚴東勝,眉開眼笑地說:“真的啊?”


    嚴東勝很堅定地說:“當然是真的啦。我哪時跟你開玩笑過。”


    廖思儀一高興就又抱起了嚴東勝,蹦蹦跳跳著對嚴東勝說:“啊啊,東勝你對我好好啊。謝謝東勝。”


    ……


    嚴東勝對廖思儀的好徹底感動了廖思儀,廖思儀自然知道嚴東勝這麽費盡心思就是給他對廖思儀的表白做好鋪墊。廖思儀認為嚴東勝這個人也挺靠譜,至少他對廖思儀現在是真心的。廖思儀預感再過幾天嚴東勝會覺得時機成熟,然後他會約廖思儀出來開始告白計劃的。廖思儀早在幾天前就一直在考慮要不要接受嚴東勝,她在想如果不接受的話怕會傷了嚴東勝這些天對自己的一片好心。但要是她接受了,她該如何去談戀愛,這還是她第一次談戀愛呢。她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想著要不要找個人來給她下決定。


    十二月的一天中午,廖思儀約林子皓到樓下散步。林子皓很聽話地陪同了。他們兩人在散步時,廖思儀就問林子皓:“子皓,我預感最近幾天有一個人會向我告白,我該拒絕還是接受?”


    林子皓最好奇的還是這個打算向廖思儀告白的人。他問廖思儀:“誰啊?”


    廖思儀不想太早讓林子皓知道這個人是誰,起碼也要到林子皓告訴廖思儀答案後再告訴林子皓這個人是誰。廖思儀很不耐煩地說:“哎呀,你別問我這個問題。你先迴答我問你的問題,我到底要不要接受啊?”


    既然廖思儀不想讓林子皓太早知道暗戀廖思儀的人是誰,那林子皓自然不敢再過問。他問廖思儀:“思儀,那個男孩子很喜歡你嗎?”


    廖思儀說:“非常喜歡,他對我像是傾盡所有的溫柔。送熱飲,送手套,送明信片,甚至還親自捏手辦給我。他對我簡直好得不要太離譜。”


    林子皓又問廖思儀:“哦,那思儀也會喜歡他嗎?”


    其實嚴東勝這些天對廖思儀的關心真的很感動廖思儀,廖思儀現在對嚴東勝的感覺已經不再是好感這種程度了。廖思儀紅著臉,說:“恩,我貌似也喜歡他。”


    林子皓說:“思儀,既然他喜歡你,你也喜歡他,那你就接受他的告白咯。”


    林子皓居然支持廖思儀接受嚴東勝的告白,或許林子皓並不知道打算向廖思儀告白的便是他的好哥們——嚴東勝才這麽鄭重的吧。廖思儀停下前進,轉身跟林子皓麵對麵站著。兩人之間的距離方才五六米,她目光熾熱地看著林子皓,然後意味深長地問他:“子皓,你確定這是你的最終答案?”


    林子皓有點懵,他認為這種兩情相悅的愛情不都挺好的嗎。既然這段愛情這麽好又何必去拒絕呢。林子皓說:“是的。”


    廖思儀已經知道林子皓的看法了,那她接下來和林子皓的散步就變得可有可無了。廖思儀見天色已晚,就對林子皓說:“走吧子皓,我們迴家吧。”


    話音剛落,廖思儀就和林子皓擦肩而過了。待廖思儀背對著林子皓走了有數米之後,林子皓才想起廖思儀還沒告訴暗戀廖思儀的那個人的名字。他也旋即轉身看向廖思儀的背影,問廖思儀:“思儀,那個人到底是誰啊?”


    廖思儀也沒什麽理由對林子皓隱瞞了,反正林子皓已經給廖思儀下好了決定。廖思儀停止前進,低沉著頭,嘴角微翹地說:“哦哦,他是你的好哥們——嚴東勝。”說完,廖思儀就繼續走在迴家的路上,隻留下林子皓一個人在原地落寞。


    金黃色的夕陽灑在好多行道樹的繁枝嫩葉上,不經閃爍起摻雜著微綠的金色光芒。本該歇在枝頭上的雀鳥不知為何撲騰起翅膀便往天際飛去,它們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黃昏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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