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事堂發布的不少任務裏麵,有許多是關於魔修的,良玉手裏握有玉簡自然是一目了然,但是她同樣發現了一個相當嚴重的問題,就是羅家似乎在尋找一個失蹤的弟子。


    這個弟子名叫羅忠,是羅家的一名核心弟子,紅羅山巨變的時候據說就是在那裏,其他修士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良玉卻是心知肚明的,隻是,她便是傻的也不會巴巴的湊上去。


    想到這裏,良玉有些坐立不安,依照她現在的修為,估計一時半會兒是做不到扳倒羅家的,她自己自然明白韜光養晦這個道理,不過,良玉眉頭皺起,眼下九州大陸也算是紛爭四起,若是時刻注意局勢,說不定可以渾水摸魚,扳倒羅家也說不定,但是,她必須先了解其中的事情,主要還是與羅家有關的事情,而如果要做到這一點,她就必須接近羅家。


    方家與羅家麵上交好,然而私下裏究竟是個什麽狀況也隻有當事人才知道,但是良玉估計他們之間應該會有嫌隙,畢竟隻要有利益不一致的地方,就難免會產生衝突,尋常朋友尚且如此,更何況修真世家盤根錯節,其中的事情估計是少不了的。


    良玉勾起嘴角,她現在到底是方家執事堂的人,麵上也算是與羅家為善,不過有著這個身份到底行事還是方便不少。


    她仔細想了想,從儲物戒中一個黑色的儲物袋裏拿出一樣東西,這是一枚玉簡,良玉沉思一下,隨即又拿出一枚空白玉簡,將上麵的內容複製了一部分在空白玉簡上麵。


    這玉簡裏的內容就是那名羅家弟子所修煉的魔族功法,良玉偷笑,這一招也算是拋磚引玉吧,別說她心腸狠毒,她可從來沒說過自己是什麽好人。在這個世界裏沒有所謂的好人,隻有利益一致的朋友,和利益衝突的敵人!


    良玉在九嶽城這麽長時間對於九嶽城發布和征集消息的流程還算是清楚,一些勢力的分布情況自然也是大概了解的,複製好玉簡,良玉很快去了城南的執事堂,這裏算是以方家勢力最為突出的地方。既然是羅家的對頭,總歸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吧。


    執事堂每天也是迎來送往,修士來往最為頻繁的地方,良玉扮作一位年輕的富家子弟,執事堂的小修士見了她很是殷勤:“不知道前輩需要什麽?”


    良玉壓著聲音:“最近有什麽新消息,給我看看。”


    小修士很快拿出櫃台下麵的玉簡雙手遞給良玉,良玉神識掃了一下,也隻有上麵的一點兒,還是關於魔修的,想來他們也知道這些人最為關心的自然還是道魔大戰究竟會不會發生,下麵的內容都是有禁製的,良玉隻看了一眼,便點頭要下了這些消息。


    她將靈石遞給小修士,故作隨意道:“你這裏有沒有空白玉簡,再拿一些質量好點的玉盒和玉瓶。”


    小修士雖然不知道她拿這個做什麽,但在這裏幹活的怎麽著也該是個機靈些的人,他立即點頭去取,良玉借著機會取出袖子裏的玉簡,這裏都是有高階修士坐鎮的,她若是動用儲物袋,估計就會被注意到。


    良玉在這裏買了一些玉盒和玉瓶,都是品質上佳的,靈植和丹藥在裏麵保存的時間會更長久,自然也是要她不少靈石的。


    趁著小修士清點靈石,良玉輕輕的將玉簡扣放在桌子上,拿著東西很快出了門。


    小修士抬頭一看,卻是沒有發現人,仔細查看靈石沒有問題,也就沒有計較太多,不少上門的客人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習慣,他自然也就見怪不怪了。


    隻是下一刻,小修士低頭一看,卻是發現案台上竟然多出來一枚玉簡,好奇之下他拿起來看了看,卻是立刻臉色大變,追出去的時候已然不見了那人的身影。


    至於這個小弟子後來拿著玉簡去見什麽人自然就不是良玉應該關心的事情了,不過,她嘴角勾起,十分好奇,如此之下,清玄宗會不會因為這部功法做點什麽?或者應該說是羅家。


    幾天後,良玉在自己的洞府內修煉,她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輕歎了一口氣。這幾天的成果實在算不上太好。


    良玉知道自己在修煉的時候常常借助於外部的真氣,但有的時候她也是會服用少量的丹藥,像是煉氣期需要的聚氣丹和固元丹,至於流雲丹,她現在並不適合服用。最主要的還是她不想一直依靠丹藥提升修為,因此就算是煉丹,自己使用的丹藥也沒有多少。


    對於修士來說進階並不是隻要資源足夠就可以了,時機未到的話,依舊是無用的,江雲鶴是快要到煉氣十一層了,但是就算修煉到煉氣十二層,如果沒有築基丹的話,估計水到渠成築基的話怕是要花上十幾年的時間,這還是好的。


    對於修士來說,終其一生停滯在煉氣期也是常有的事情,良玉如今隻有煉氣期十層,卻也不擔心這些事情,九嶽城近來也算是風波不斷,羅家核心弟子出了事,又是在自己的地盤上,羅家自然會將目光瞄準在九嶽城裏的修士,那羅忠是練氣後期的弟子。若是想要滅殺他,自然不是一般的小修士可以做到的,所以羅家的目光自然是集中在這些練氣後期的修士身上。


    那玉簡最後究竟落到了什麽人的手裏就不關良玉的事情了,隻是這些日子以來羅家幾乎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她看了看手裏的魔功玉簡勾起嘴角諷刺一笑,不說別的,她便是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女子,清玄宗羅家既然敢做出這種事情,就要有膽量承擔她的報複,雖然她現在實在不是什麽厲害的人物,不過借刀殺人這一招她還是很清楚的。


    這一日良玉領了材料打算迴去煉丹,卻是瞧見執事堂前圍了不少修士,良玉眉頭一皺,拉著一邊的修士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那人似乎是看熱鬧的,便對著良玉道:“聽說是羅家和方家的弟子打起來了,羅家一直仗著清河道君在九嶽城裏橫著走,不過方家在清玄宗可是有兩位元嬰修士的,自然不會輕易將羅家放在眼裏,隻不過是同門之間不好太過罷了,聽說這迴羅家公子可是打傷了方家的少主。”


    良玉眼裏一亮:“可知道是因為什麽?”


    那修士看起來格外八卦,說的倒是頭頭是道:“據說是因為方家的三小姐,聽說也是練氣後期的了,羅家公子不知道怎麽迴事,以為她是普通的女修,竟然當成爐鼎用了,結果被方家知道了,方家哪裏能咽下這口氣?這不直接打起來了,不知道是怎麽迴事,方家少主似乎是被暗算了,現在可是用丹藥吊著命呢,羅家和方家這一次可是玩大了。”


    良玉微微勾起嘴角,她正發愁找不到機會教訓一下羅家,他們竟然巴巴的送上門來了,這下子可有好戲看了。


    因著這事她可沒什麽心思煉丹了,隻好上街去逛逛,羅家和方家的事情鬧到執事堂去,本就不是件光彩的事情,更是給清玄宗臉上抹黑,隻是這個時候估計兩家是不會在意這些事情的。畢竟宗門雖是他們的依靠,但涉及到自己的根本利益還是差了點。


    良玉發了傳音符給江雲鶴,叫他到執事堂附近的酒樓來一下,半盞茶的功夫,江雲鶴便到了。


    因著紅羅山變故,他已經無需再去那裏駐守礦山了。但是良玉仔細看了看,他似乎還沒有進階。


    看著良玉有些奇怪的眼神,江雲鶴了然道:“最近一段時間出了不少事,我也沒有什麽時間修煉。”


    良玉奇怪:“怎麽了?”


    江雲鶴苦笑:“還不是因為羅家。”


    良玉揮手下了陣法:“怎麽,羅家和方家之間的過節還和你們江家有關係不成?”


    江雲鶴點頭:“你大概不知道,就算是修真世家,若是實力不夠強大也是要依附於強者的。”


    良玉皺眉:“清玄宗難道不是強者?”


    江雲鶴搖頭:“清玄宗當然是強者,但是清玄宗門內的元嬰修士才是真正的強者,羅家與方家都不是好惹的,所以我們也隻能選擇其中最厲害的。”


    良玉挑眉一笑:“怎麽,江家覺得羅家與方家還有什麽可比性不成?”


    據她所知方家在清玄宗門內可是有兩名元嬰道君的。


    江雲鶴鄭重點頭:“自然,縱然羅家隻有清河道君一位元嬰修士,不過清河道君的手段可是要高過同階修士的。”


    良玉道:“難不成那位清河道君還有什麽厲害的手段不成?”


    江雲鶴想了想:“我也隻是聽說,幾十年前,清玄宗為了擴大勢力範圍,對戰不少門派,元嬰修士自然是少不了,據說當年清河道君參戰的時候,就是自己一人滅了當時在場的五個元嬰修士。”


    良玉不敢相信:“真的假的?”傳言說多了誇大其詞的可是多了去的。


    江雲鶴捏了捏手裏的茶杯:“我也隻是聽說,不過族內似乎有人說這是真的,因為清河道君的本命法寶焚陽劍十分厲害,甚至還有傳言說他手裏還有一件仙器。”


    良玉皺眉:“若是他手裏真有仙器,出其不意的滅殺同階修士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這到底還隻是猜測。”良玉更願意相信這不是真的,莫名的,她對於這位清河道君也沒什麽好感。


    “對了。”良玉抬頭一笑:“那位羅姑娘之後可有找過你?”


    江雲鶴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無奈的點點頭:“我自然是不敢讓別人看見的,更何況是這個時候,不過最近幾天她一直沒有來,聽說是因為清河道君迴來的緣故。”


    良玉震驚:“你說清河道君來了九嶽城?!”


    江雲鶴點頭:“千真萬確,聽說他這一次來沒有大張旗鼓,是那位羅家少主不小心說漏了嘴。”畢竟元嬰道君的行蹤可是很難知曉的,這一次也是誤打誤撞。江家更是為了討好這位清河道君使盡了渾身解數,對此江雲鶴並不讚同,要知道江家的根基就在九嶽城,這裏說到底可是方家的地盤,若無重大變故,做主的到底還是方家,即便羅家在清玄宗勢大,那也是鞭長莫及,天高皇帝遠,到時候吃虧的還是江家,他雖然也勸阻過,但沒什麽效果,這些日子江雲鶴為此憂心忡忡。


    良玉對於羅家這位分家少主的腦殘也隻是一笑,羅家有這樣的少主,也算是祖上不積德的緣故。


    她仔細想了想,開口道:“這一陣子你還是閉關修煉吧,紅羅山這一次出了事,隻怕魔界那邊也會有動作,你也總要有點時間準備一下吧,想來他們總不會因為這點事情為難你。”


    江雲鶴道:“我倒是暫時不著急進階,隻是有些擔心這件事情,聽說這一次來的魔修高階修士似乎不多,也不會有大規模的戰爭,但好像是要安排的低階修士進行試煉,聽說九嶽城修士似乎都要參加的。”


    良玉心下一跳:“也包括羅家和方家?”


    江雲鶴點頭:“這個自然,我估計清河道君這一次來應該也是因為這件事情。”


    良玉想了想又問道:“這位清河道君當真那麽厲害?”


    江雲鶴笑道:“清河道君不說是殺人無數,也算是清玄宗內極為棘手的人物,不過他修為太高,就算是仇家太多,大多數也是不敢輕易招惹他的。”


    良玉想起薑欣妍,她的修為同樣不高,師父也隻是個結丹修士,若是對上清河道君這樣的元嬰修士自然是沒有什麽勝算的,隻是薑欣妍怎麽會與清河道君之間有過節的呢?


    這件事原本隻是內門裏傳出來的小道消息,不足為信,不過良玉卻不這樣認為。


    她知道薑欣妍栽培自己必定令所所圖,她要自己做的事很可能十分危險,這幾年間她也打聽過關於薑欣妍的事情,倒也知道她曾送過幾個女修上了清玄宗,這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然而放在薑欣妍身上,就不那麽正常了。


    因為那些女修似乎都是五靈根的修士,要知道五靈根女修就算是做爐鼎的話,修為不高也是要花費巨大的,清玄宗要這些遍地都是的五靈根修士做什麽,最重要的還是她們都是女修。


    別怪她胡思亂想,在修真界,她很難不會想到這方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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