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剛跑到果樹的下方,一個小小的聲音從果樹上傳了出來:“別,別吃我,我,我沒肉,不好吃!哇!爹爹,娘親,壞人放狗狗要吃天兒,快來救救天兒。”


    楊玲蘭一見那小鬼滴溜溜亂轉的眼珠子,就知道這孩子根本沒被小黑嚇著,他心裏有底著呢。也許是對他的爹娘很有信心,所以才敢這麽大膽地跑出來。


    小黑隻是圍著果結轉了兩圈,然後抬頭看向隱藏在樹葉間的小鬼頭,吡了吡牙。小鬼卻得意起來:“臭狗狗,有本事就上來抓我呀!你上來呀,上來呀!”說著還對小黑比了個上來的手勢。


    小黑卻咧嘴笑了,“如你所願!”說完話,背上突然張開一對雪白的翅膀,一扇翅膀,它就出現在小鬼的對麵,露出一對獠牙。那小鬼卻一臉慘白慘白地,尖聲哭叫起來:“爹爹,娘親,救命,臭小狗會飛!啊!救命!”


    “真人是分神期大修士,何必跟一個孩子計較!”金貴慌慌忙忙地從屋子裏跑了出來,看著小黑正對著樹上的小鬼流口水,嚇得趕緊飛身上前,想把那小鬼從小黑的獠牙下搶救出來。而跟在他身後的一個嬌豔女子,見到這情形,卻是尖叫一聲,就兩眼一翻,直接倒在了地上。


    金貴剛踏上自己的飛劍,小黑卻迴過頭來瞪了一眼,金貴在小黑那猶如實質的目光下,身形一晃,就從飛劍上跌了下來,哢嚓一聲,還摔斷了大腿骨。鑽心的疼痛,讓他的眼珠子差點脫出眼眶。他睜大眼睛,大張著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楊玲蘭和明白相視一眼,依然沒有上前。因為,隻有幾步路,這金貴沒有立刻跑上前,卻還費事地招出飛劍,這反應不對,小心為上,他們還是留在了原地。


    金貴張著嘴,吐了幾口氣,才緩過勁來,他眼一斜,卻見楊玲蘭和明白還是沒有動,心裏暗罵一聲老狐狸,卻低低地呻吟了兩聲,臉色慘白地艱難扭過頭去:“明蘭真人,看在犬子年幼的份上,饒過他這一迴吧。我金貴願意隨便您處置,隻是請求您放過孩子和他的母親,他們母子兩是無辜的。”他痛苦地看著暈倒在地的妻子和正跟小黑對眼的孩子,說話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一個築基修士,摔傷了條腿,就爬不起來了。你當我們是傻子嗎?還有躺在地上裝暈的那位,你眼珠子別亂轉,很影響整體效果,你的演技還需要多多練習才能過關。那小孩,你身上的隱身符已經失去效用了,還貼著做什麽,趕緊撕掉扔了。”楊玲蘭看了看自己白皙的手指,說道,“你不是失蹤了嗎?怎麽會在這裏,能解釋一下嗎?還有其他幾位在哪裏,不會都躲在這駐地裏吧。你們可真對那些符籙有信心。”


    金貴眼眸沉了沉,他翻身坐了起來,放了一粒丹藥到嘴裏,又轉頭對身邊同樣翻身坐起的嬌豔女子說道:“豔娘,通知鐵牛幾個,趕緊先把那院子裏的幾個小的處理幹淨。雖然這兩位真人沒有觸發陣法,但他們已經走入到陣法裏,想出去,也沒那麽容易。”豔娘手一招,一隻金色的靈雀從她的手裏放出。


    “小黑!”楊玲蘭叫了一聲。


    隻聽小黑吼了一嗓子,那隻靈雀就歪歪斜斜地飛迴到小黑身邊,小黑又低低嗚了一聲,那靈雀立刻雙眼無神栽倒在地上,身上的靈光散盡,變成一隻普通的死鳥。


    豔娘張大嘴,吃驚地看著眼前的變故,她不敢置信地看向金貴。金貴也滿臉陰沉地看向豔娘。他知道,今天,如果不弄點動靜出來,吸引鐵牛幾人過來,抓住楊玲蘭和明白留在院子裏的幾個小鬼,他是別想脫身了。


    樹上的那個小鬼,卻乘著小黑對付那隻靈雀地時候,哧溜一下子從樹上蕩到院牆上。他轉身就跳下院牆外麵,嘴裏還大聲說道:“爹爹,娘親,天兒幫你們叫鐵牛叔叔去!”


    金貴一臉驚喜地看向已經跑向門口的兒子,心裏覺得還是他的兒子可靠些。他不願意先動手,因為,傳給他這個陣法的前輩說過,這個陣法是被動激發的陣法,一但被激發,這個陣法就會對激發陣法的人進行攻擊,不死不休。而這個陣法,卻是仙級的陣法,是當初那位前輩,在一個密境裏得來的。聽說,就連大乘期的修士也逃脫不得,所以,他才大膽地把陣法設在了和院子的防禦陣法相連的地方,隻要破壞了院子的防禦陣法,就能激發設置在院內的這個仙陣。可惜的是,楊玲蘭竟然沒有破壞防禦陣法,所以並沒有激發設置在裏麵的仙陣,可他們也算是進入到了仙陣裏,隻要他們亂走動,就會激發仙陣,可是,楊玲蘭和明白卻是機警地站在了原地沒動,他想吸引他們過來,卻沒有成功,所以他隻能幹著急,卻不敢走進大陣。不過,自己的兒子既然已經出去了,那麽,他就有了絞殺楊玲蘭和明白的希望。他心裏正高興著,就聽到躍下院牆的兒子傳來高聲的哭叫:“爹爹,娘親救,救命,天兒,天兒快被擠死了。”


    金貴大驚,這才想起院子的防禦陣法還沒關閉,隻看到楊玲蘭和明白進來,還以為他們已經把防禦陣法停了下來,卻沒想到,他們隻是打開了一條通道,卻沒影響大陣的正常運轉。他的兒子跳下院牆,正好卡在了院牆和陣法之間,有異物靠近,陣法當然會正常動作,會把靠近的異物彈開,而兒子的背後就是院牆,所以,被彈開的兒子,反而撞在了院之上,又靠上了防禦陣法,如此反複,他的兒子肯定是會被擠在防禦陣法和院牆之間動彈不得,說不定,還會受些小傷。


    想明白後,他大驚,趕緊對豔娘說道:“快,快去關上陣法。天兒被卡住了。”


    豔娘轉身迴到屋裏,取出一塊玉牌,遞到金貴手上,也著急地說道:“金貴,快點。”


    金貴接過玉牌,往裏麵輸出靈力,卻聽到孩子的尖叫聲:“爹爹,救我,有刺紮天兒!啊!疼啊!”


    金貴手一抖,玉牌直接掉在了地上,他氣恨地看向已經開始理頭發的楊玲蘭,吼道:“你對天兒做了什麽?”


    楊玲蘭白眼一翻,吼了迴去:“你對我們做了什麽?”


    金貴噎了一下子,他敢對這兩位在神關鍵不是他對他們做了什麽,而是他的天兒快死了。他都快被楊玲蘭帶到溝裏去了。金貴紅著眼說道:“快放了我兒子!”


    楊玲蘭也不願意和一個孩子計較,就說道:“他怎麽出去的,怎麽迴來就沒事了。沒事不要到處亂跑,現在外麵拐子那麽多,萬一被哪家小倌館看中了給騙了去,我看你連哭的地方都找不著。”她並沒動靈力,因為她已經發現了金貴和豔娘的反常。他們的兒子在外麵叫得那麽淒慘,他們兩人卻不敢出門去救,這說明了什麽?說明她和明白所站的門口位置,一定有一個大大的陷井在等著他們跳進去。而作為孩子爹娘的金貴和豔娘都不著急,她一個外人急什麽。能給那個孩子指出一條生路,她就算是很仗義了。


    楊玲蘭著明白微微一笑,豎起一個大拇指。在楊玲蘭輕易打開防禦陣法之裏,明白就傳音給楊玲蘭,讓她在防禦陣法上做些手腳,至少要讓開啟陣法的玉牌失效才行。於是她隨意丟了幾塊陣基,改變了陣法的運行方式,增加了一些防禦手段,加了點兒尖刺之類的東西在陣法的反擊之中,所以,那個跑出去的孩子,明顯中了招,被陣法給紮了幾個洞。聽到楊玲蘭的話,哭哭啼啼地在尖刺和院牆的縫隙之中,好不容易爬到了牆上,一身的血,疼得他正掩麵大哭著。


    豔娘著急地看著兒子,卻不敢跨過眼前的小路去把兒子抱下來,隻得小聲安慰著:“天兒別哭,你乖乖坐在院牆上,千萬別再亂跑,把娘給你裝在袋子裏的糖豆子吃一顆,等會兒,娘再去接你。”


    “哇,袋子,袋子掉在外麵被刺紮破了,糖豆子滾走了,天兒,天兒疼,娘救命!”天兒哭得更傷心了。


    豔娘著急地看著金貴,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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