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麵上倒著人影,她仔仔細細地端詳看。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後,空曠的夜裏隻能聽到一聲幽幽長歎。


    現在所處於的世界和藍臻臻曾經所生活的有嚴重出入也就罷了,這具所操控的身體上的外貌和性格以及能力更是與曾經的她是截然不同。


    這不同到讓藍臻臻產生嚴重割裂感,讓她質疑她到底是誰。


    whoami?daisy?


    我是藍臻臻。


    如果你是藍臻臻,那請拿出證據讓我信服。


    沒有證據。


    藍臻臻不知在多少個時節裏迷茫到分不清現實與虛幻,可當月經來臨腹部絞痛到無法唿吸時,腦子瞬間清醒——我就是我。


    這具身體上的性格、外貌、身材、能力等和我重合度極其低,唯一能證明我就是我的是每月月經到來,因為這裏的女人不來月經。


    這個原因很離譜,但卻是唯一能證明我就是我的鐵證。


    與此同時,山上的人又折迴了。


    瑪爾納·特雷斯望著山下離去的背影,眼神愈來愈暗。


    此處是禁地,任何人不得允許絕不可進入,她,是怎麽過來的?


    後麵跟著走,他看她進入了竹屋。


    這間屋子上了鎖,她沒有鑰匙是如何進入的?憑蠻力?不可能!


    這把鎖上了秘術,若沒有專屬的血液滴入,無人能解。


    難不成她認識朵姆雷婭?還關係匪淺?


    這個低劣種族生物真越發讓人無限好奇了。


    一夜安謐,星月轉換,東方破曉。


    jerry關禁閉結束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daisy麻煩。


    學院內有各種規則束縛,但學院外不被管束,她設計讓別人將daisy約到指定地點然後圍困她。


    昏暗的破舊廢棄樓,四周是雜草亂石,daisy的前方,是一女三男。


    四人對陣一人,好啊,看來又是要我以少勝多了。


    daisy挑了挑眉,雙手張開一臉悠閑說:“我還趕著吃晚飯,各位一起上,速戰速決。”


    如此囂張,如此不把人放在眼裏,那些人見此便不再因對方隻一個人而猶豫,選擇了全上。


    破舊樓年久無人打掃,他們出手間是飛塵沙粒不斷。


    到底是“大力出奇跡”,daisy一人對陣四人毫不落下風。


    淩空騰起,重重出擊,她使用剪刀腿將對方踢翻在地不能動彈。


    一人倒下還有三人,daisy近身貼近一人後手肘搗起腹部,在對方還未及時反應迴之際,又將手肘向上,直直對著對方下巴然後一圈幹飛。


    又撂倒了一個人後她快準狠對向下一位,她在對方被反應不及之際,抬腳踹向對方的命根,然後再一個旋風踢,那人便被踹飛到廢舊鐵桶旁。


    “咚咚哐!”人撞擊到鐵桶發生沉重碰撞聲。


    此刻,還矗立著的人唯有jerry了。


    對方是女生,要讓嗎?


    她都動刀子了擺準要讓你死在這,你居然要讓?神經病!


    daisy毫不猶豫將其踹倒在地隨後是彎腰去撿jerry行兇的匕首。


    刀鋒開刃了,嗬,她還真的是要我死。看到這裏時,daisy似笑非笑地轉身看向了倒在地上的loser。


    “你,你,你別過來!”jerry拖著受傷的身體不斷在地上後退來遠離眼前這個瘋子。


    她慌了,這下是真的慌了。


    daisy半勾著唇:“你不是特地要我過來的嗎?怎麽又不讓我來了?jerry,你到底要不要我過來?”


    明豔的笑在夕陽餘暉裏,化作鬼魅索命。


    驚悚!


    “你!”姣好的一張麵容此刻是全被恐懼浸沒,jerry的嗓音裏帶著極致的害怕和慌亂,“我家族可是預備欽點我為繼承人了,如果你敢弄傷我半根毫毛,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


    “哎呦喂,我可真害怕呢!”她向她不斷逼近,“大小姐,可我現在不止傷害你半根毫毛哦,你現在啊,被我擊潰到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


    那些倒在地上許久終緩過勁可站起的人,見形勢完全不對,不約而同地全都撤退。


    他們那麽一跑,這裏便隻剩下jerry和daisy。


    落日的最後一抹光也被薄夜給吞噬,jerry此刻是被暗夜給籠罩。


    趨近於死亡的感覺,這是她第一次那麽真切的感受到,身子便不受控製地如篩糠顫抖。


    jerry不敢再睜開眼,她便低頭咬唇強讓自己還能維持住家族裏的大小姐威儀說:“那天晚上放火燒我的人,是你,對嗎?”


    剛剛技能對峙裏,她看清低級種族的卑劣生物出招。


    “如果我的家族知道這件事,他們一定。”jerry的話隻能說到如此。


    冰冷的匕首貼在了臉龐,好冷,深入人心的冷。


    她瞬間噤聲。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對你那所謂哥哥可是相當的厭惡,因為他搶了你在家族中的地位,還搶了明明說繼承人是能力者上,就因為對方有一個聲名顯赫的舅舅於是。”daisy的上半段話隻說了一半。


    “他有好幾次的身遇不測就是你在幕後指使,現在他被我除了,而你也名正言順成為繼承人,我為你掃清了如此障礙卻這般恩將仇報,jerry啊jerry,你。”她故意地中間“大喘氣”才說後一半的話。


    鋒利的刀刃劃破了jerry脖頸間的肌膚,鮮血湧出,就在最後一步時daisy收手:“你的命在我眼裏如同爛泥,不值得弄髒我的手,但你的家族我很感興趣。”


    “哐當”一聲,是沾了血的匕首被拋擲一邊。


    daisy伸出手來有要攙扶麵前人的姿態。


    眼睛死死閉著等待死亡到來的卻隻感受到死神退散的jerry半夢半醒般睜開眼睛,待她看到眼前伸出來的手,神情裏是萬分驚詫。


    好久後,她說:“為什麽不殺我?”


    daisy:“你不值得弄髒我的手。”


    “可我曾欺辱過你。”她低頭,無言麵對麵前人,“而且你朋友的死我也有一份。”


    daisy:“如果真論這個,那我得要殺死學院裏所有的人。”她輕輕笑。


    多維娜的死,在場的每個看客都有罪。


    但他們又無罪。


    因為根本原因不在於人,而在魔法世界規則之下對人、對婆沙門人的壓迫。


    複仇的意思是直擊痛點永絕後患,而不是刀著些無關緊要的皮,所以,我該做的是推翻魔法世界的全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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