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瑞王爺點頭,話鋒一轉,又道:“本王正準備去王妃那裏,羽兒要不要一起?”


    他從未想過羽兒愛慕他,因為他在感情方麵有點遲鈍,又沒空揣摩少女的心思,認為羽兒隻是把他看作兄長。


    樓歡羽道:“好。”


    兩人走在路上,瑞王爺迴憶起過去,並談起小時候發生過的一些事。


    說起這個,就不得不提一句瑞王爺的身世。


    他生來伴隨祥瑞,卻又體弱多病,皇帝很疼愛這個兒子,當時一位很有名望的老道到了皇宮,說孩子活不過三歲,引來皇上大怒,差點教人把老道拖出去斬了,後來也不知那老道用了什麽法子讓皇帝相信他的話,讓他抱走了兩歲多的瑞王爺。


    那老道便是瑞王爺的師父,後來他又陸續收了幾個徒弟,還撿了個小女娃當作關門弟子,那女娃便是羽兒,她是老道唯一的女弟子,也是他們的小師妹。


    幼年時期,瑞王爺是在老道的教導下長大的,他雖住在深山,卻也不是整日待在山上,經常大老遠跟隨師父以及幾個師弟跑到山下村鎮,沒人看得出他小時候曾是個病秧子。


    老道很少穿道袍,除了去皇宮穿過一次外,其餘時候都是穿普通衣裳,他時不時在村鎮裏出診給人看病,紮針開藥他都會,順便教導幾個徒弟辨識藥材。


    除此之外,他還會給幼年的瑞王爺開小灶,上講天文下講地理,偶爾還講講鎮子裏的家長裏短——諸如誰家老爺妻子軟弱,妾室作威作福,導致家宅不寧,嫡子庶子明爭暗鬥……這些八卦消息聽的瑞王爺頭都疼了,不明白師父怎麽會有這樣的一麵。


    直到他十六歲的時候,師父病危,臨終前說出他的皇子身份,並且把信物交給他,彼時他那幾個師弟都被師父陸續送迴了家裏,唯有小師妹和他留在師父身邊守著,師父囑托他照看小師妹,沒兩天就咽了氣。


    後來,他來到京城,憑借信物證明身份,起初遭到質疑,為了確保他不是冒充皇室血脈,還當著滿朝文武的麵滴血認親。


    皇帝子嗣眾多,不是每個皇子都能被冊封為王爺,可他遠離京城多年,皇上憐他受了太多苦日子,不顧大臣的反對,冊封初到京城的他為瑞王。


    按說他沒能在皇帝身邊長大,又沒有母族撐腰,在皇上眼中的存在感應該不強才是,可這些年來皇帝每年不忘給他些賞賜,但他牢記師父的話,懂得蟄伏,否則他歸來便嶄露頭角,勢必會被京城根深蒂固的那些勢力打壓下去。


    瑞王爺這才明白師父當初的苦心,宮裏勾心鬥角不少,師父曾經給他講故事,是為了提醒他凡事要有自己的判斷,眼見未必為實。


    如今他已二十,在京城也算有了一席之地,當年的幾個師弟也都有不凡的家世,其中三師弟就是京城某個世家的公子,隻不過兩人在外人麵前從沒顯露過師兄弟的關係。


    瑞王爺隱隱有種預感,他師父活著的那些年,似乎一直在給他的未來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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