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鏡不得不停下破壞的舉止,說:“我怎麽會被美色所迷呢?大師,我知道他是蛇妖,但他從來沒害過人,在錢塘縣的百姓都知道他,先前縣裏的怪病就是他廣發藥治好的。”


    “那不過是妖孽收買人心的手段,不讓人輕信,又如何留在此地為非作歹?”法海將她拉到邊上,以免影響做法收妖。


    汐鏡再次攔在前麵,反問:“大師,恕我好奇,先前縣中怪病橫行時,你可有為百姓做什麽?”


    法海語塞,合十說:“我等在寺廟誦經祈福,請求佛祖菩薩保佑。”


    “祈福?”汐鏡冷笑一聲,說,“若無蛇妖治病,你們怕是祈福到那些百姓都變成妖怪,也不會有什麽作用。”


    “你是被蛇妖迷了心竅,才說出如此狂妄之語。”法海一副不可理喻她的表情,搖搖頭揮動禪杖向著白肅錚攻擊去。


    汐鏡沒有法力,隻能靠本身的武力了。


    她向前一仆抱住法海小腿,看著白肅錚說:“還不快走!我是凡人,他可不敢對凡人動手。”


    “恩人……”白肅錚心中五味陳雜,心知自己不走這和尚一定會堅持除妖,而恩人那麽好,一定會為了救她繼續阻攔和尚,沒準又要因此受傷。


    他心中感激又悲戚,施法化作一道白煙逃走了。


    汐鏡不敢鬆懈,沒有鬆開法海的腳。


    眼看著蛇妖逃跑,法海又急又氣,低頭看著汐鏡說:“女施主,你可知放跑一條蛇妖,會害多少無辜的人?”


    汐鏡仰頭看著老和尚,迴答說:“斬妖除魔你這麽起勁,救國救民的時候跑哪去了?我尋思金山寺也不遠,你又是修行之人,為何不見你入世濟世呢?”


    被懟得答不上來,法海便不迴答,說:“你被迷了心竅,處處維護那蛇妖,老衲帶你迴去誦讀心經,你便知曉善惡了。”


    “……”汐鏡連忙鬆手,反正這點時間白肅錚應該也已經跑遠了,“我不攔你了,你去追吧,告辭,我迴家了。”


    說著毫不猶豫扭頭就跑。


    法海躍起一跳,落在了汐鏡麵前,禪杖橫攔,說:“女施主,世人都怕妖孽,你卻幫妖孽,必定是中毒不淺,若不隨我去寺中,恐怕命不久矣。”


    “我不怕妖孽,那是因為我知道他不傷人。”汐鏡很心累,如果可以她想和法海角色互換,讓她來當濫殺無辜的高僧,而不是苦口婆心講述好妖怪的正麵形象。


    “那都是妖孽欺騙人的手段罷了。”法海冷笑一聲,抓住汐鏡的胳膊,說,“你被迷惑太深,執迷不悟,我佛慈悲不會讓你淪入妖道。”


    “……”汐鏡自知不是法海對手,凡人的武力可打不過得道高僧。


    她被帶迴了金山寺,被強行按跪在大殿的佛像下。


    深夜的金山寺格外安靜,正殿裏隻點了少許蠟燭照明,佛像垂目慈悲,像是憐憫世人,又像是小憩睡著了的樣子。


    “咚——”的一聲,她被迫磕頭,在地上發出沉重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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