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肅錚握緊手中佩劍,問:“恩人,你清醒些,若是與他結為夫妻便要在這裏生活,你本是富庶之女,怎能受此委屈呢?”


    “寒窯雖破能避風雨,夫妻恩愛苦也甜。”汐鏡一臉幸福地迴答,故作花癡的抱住山貓妖的胳膊,“就算沒有山珍海味,隻有野果,我也覺得高興。這世上最歡喜的事情,莫過於和心愛之人在一起,我們兩情相悅,不顧世俗,都說人妖殊途那又如何?愛過,擁有過,活過!”


    “……”白肅錚心裏莫名得憋火,他緊緊握著手裏的劍,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想說什麽?說人妖殊途?她都說了隻要愛過便好,生死不顧。


    汐鏡看著他憋氣的樣子,又故意摸摸山貓妖的腦袋,說:“相公,我更喜歡你另一個樣子。”


    山貓妖叫了一聲,變成了山貓的形態,小小的一隻團在她的手臂間,很享受擼毛的感覺,發出低低的舒服的嗚嗚聲。


    站在那裏,走也不是,不走更不是。


    白肅錚腳下如同是灌了鉛,他心裏無數情緒錯綜複雜,最終他艱難地開口,說:“恩人,你隨我迴去吧,我必定為你選一個好夫婿。”


    “我喜歡的夫婿才是好夫婿。”汐鏡反駁,“你恩已經報了,何必管我終生大事呢?”


    “因我導致你命格被改,我需破了命格才算報恩。”白肅錚坦言到,“恩人,人妖相戀,不得善終,我怎能忍心看你來生已久如此?”


    “如此?如哪樣?”


    他猶豫,輕聲說:“孤獨一生,不得善終。”


    孤獨一生,不得善終?


    汐鏡聽後輕笑一聲,說:“什麽為我好,不過是為了報恩,好不攔著你成仙得道。”


    她將山貓放下又揉了揉腦袋,看著白肅錚說:“我若與它結為夫妻,反倒是破了孤獨一生的命格,讓你報恩得逞了。我改變想法了,你又是辱我花癡、又是尋人消遣我、又連續兩次壞我姻緣……哼,我偏要孤獨一生,不得善終。我不好過,你也休想成仙。”


    說完便要往外走,山貓妖化成人形拽住她的手,問:“你不與我成婚了嗎?就因為這蛇妖幾句話?”


    汐鏡頓時眼淚出來,像極了生離死別轟轟烈烈的愛被拆散時的痛苦,她悲傷的搖頭,說:“小貓貓,我是真的愛你的……在我見到你的第一麵起,我的心就淪陷了。當你是人時,英俊瀟灑,我願與你共度餘生;當你是貓的時候,可愛靈動,我願一生傾倒。可是……可是我們不能在一起了,我會記著你的……你也不能忘了我……”


    話罷,她淚奔出去。


    “你這該死的蛇妖!”山貓撲向白肅錚,白肅錚立刻反擊。


    洞府內又傳來打鬥的聲音,汐鏡蹲在洞府門口,心想:嗬,小智障跟我鬥?分明醋得厲害,還要堅守人妖殊途的道義,還要給她安排親事。


    我呸,等著,遲早要你追我火葬場。


    等了好一會,裏麵的打鬥聲才漸漸弱下來。


    白肅錚扶著牆壁往外走,白色的衣衫上染開大片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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