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道送命題,迴答錯了,他一定現在就折斷了尚未成型的利劍。


    向他宣誓忠誠嗎?當然不,殺手組織的少主怎麽可能會相信忠誠,她自己也不信。


    汐鏡問:“少主想聽實話,還是想聽好聽的。”


    厲流塵給她一個眼神,自己體會。


    汐鏡又問:“如果聽了不好聽的,少主會殺了我泄憤嗎?”


    室內隻有他們兩人,一人不說話,另一人也不說話,室內便格外的安靜。


    女孩的身高隻到他的胸膛,和他說話時還要仰起腦袋,可她雙眼裏沒有畏懼和擔憂,她仿佛知道他此時並無殺意。


    而這兩個看似想要得到不殺她承諾的問題,隻是為了勾起他的好奇。


    她會如何迴答這個送命題呢。


    “是我在問你問題,不是你問我。”厲流塵用很是嚴肅的語調說。


    汐鏡看著他的眼睛,說:“少主,人都是不知足的,如果我有一天比你強了,自然是不會甘心當人手中的武器的。如果少主不嫌棄的話……”語氣帶著嬌羞的笑意,嘴角也是藏不住的羞怯。


    “……”厲流塵心頭一驚,她該不會是想說做他的女人吧?


    汐鏡抿唇抑製住笑意,然後接著說:“少主不嫌棄的話……可以當我的利劍……”


    “???????”厲流塵這次是真的震驚了。


    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可怕的言語嗎,她居然對夜楓閣的少主說,你可以當我的劍。他再次懷疑這個女孩的腦子有問題,所以才會時而特別得令人驚歎,時而又做出一些無法理解的事情,因為不是正常人的思維,所以才特別。


    “魏央。”厲流塵的聲音很冷,“在成為夜楓閣的殺手之前,你最好把夜楓閣的規矩給背熟了。”


    汐鏡點點頭,又問:“我背熟了是不是就成為夜楓閣的殺手了?”


    厲流塵沒有點頭,他眉頭擰起。


    他突然覺得魏央這麽大的熱情不是為了能夠報滅門仇,就隻是單純的想成為夜楓閣的殺手。但這樣猜想太過匪夷所思,他也很快就否定了。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誰願意和黑暗為伍,成為一個刀口舔血犯下罪惡的殺手呢?


    她看上去不僅僅是高興,還有興奮。


    厲流塵看著她明亮的雙眼,說:“跪下。”


    “……”汐鏡不跪,用委屈的小眼神看著他,說,“少主,我沒做錯事情,如實迴答沒欺瞞你,不能因為你覺得不順耳就覺得是錯……”


    厲流塵暗自歎了一聲,他沒生氣,解釋到:“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夜楓閣的一員了,我會親自教你武功,兩年後如果你能成為三十六星之一,夜楓閣可以幫你查一些仇家的消息。”


    原來是要讓她下跪拜師。


    汐鏡便跪下磕了三個響頭,然後仰頭看著厲流塵,喚道:“師父在上,弟子魏央拜過師父。”


    她的眼神如何形容的,帶著幾分笑意,藏了幾分得意,最後還要幾分閃爍著光亮的陰謀?


    也不是陰謀,更像是對他的不軌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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