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怎麽起這麽早?”杜寧致雙眼惺忪,她聽到門鈴聲時還有些鬱悶和疑惑,不知是誰這個點來敲門。


    看到站在門外的陸珊時,她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趕緊將陸珊迎進門,麵色焦急地問道:“珊珊,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師娘,這麽早就來打擾您清夢,真是不好意思。不過我現在有點急事需要用一下電話,不知可方便?”陸珊也知道現在這個時辰上門著實欠妥當,不過事關青仲凡的身體問題,她也不敢耽擱。


    一聽陸珊有急事要用電話,杜寧致暫時放下心中的擔憂,引著陸珊來到電話機旁邊。


    陸珊撥通陸冽上一次留下的大哥大號碼,不知道這個點兒陸冽是否會接電話。


    她迴想著陸冽搖著手裏大磚頭手機報號碼那一幕,總覺得有些滑稽,要不然她還真想去買一個手提電話,這樣方便聯係。


    不過,她迴憶了一下上一世關於手機的行情,再過不久就有稍微小巧一些的手機問世,雖說功能很少,但她求的也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功能,能接打電話就行。到時候,她定要買上一對兒,自己一個,再給葉鋼留一個。


    電話很快接通,陸冽低沉冷靜的聲音從話筒裏傳過來,“喂,陸珊,這麽早打電話過來,有什麽事?”


    陸珊剛想自報家門的聲音就這樣噎住,她很納悶,陸冽怎麽知道是她打過去的電話?


    難道他麾下有千裏眼異能者?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些事的時候,她正了正臉色,用嚴肅的口吻說道:“陸營長,你現在有空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你現在先到京城醫大來,我在青教授家裏等你。”


    陸冽知道陸珊並不是一個草木皆兵的女人,她所說的“重要的事”肯定不是無足輕重的事情,他鄭重應了陸珊一聲,掛斷電話。


    就在陸珊坐在青仲凡家中的沙發上靜靜等待陸冽的到來,已經被吵醒的杜寧致因為心中有事,再也睡不著,索性拿起毛線團,繼續織起年前未完成的毛衣。


    “師娘,都怪我這麽早來,打擾您休息。”陸珊目含關切,視線落在杜寧致青黑的眼眶上,心裏有些難過。


    短短幾天時間,杜寧致從一個麵容精致、保養精細的優雅夫人,徹底變成了一個麵容憔悴、似老了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若不是她自身氣質還在,說不定就連最熟悉杜寧致的人見到現在的她,恐怕都有可能認不出來。


    看著杜寧致就連織毛衣的動作都分外雅致,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古典的韻味,看著她為青仲凡的病情憂心,一點一點透支女人短暫的美麗。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平和睿智,但掩藏在眼底的那抹義無反顧,分明透著一股“生同眠死同穴”的刻骨銘心。


    看到她,不知怎地,陸珊突然又憶起了前世的陸奶奶,那個性情溫和又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她跟陸爺爺的相處如同白開水一般平淡無味。然而多年白開水一般的守候,誰說不是情深不壽呢?


    若陸爺爺有朝一日戰死沙場,或許,一輩子溫和慣了的陸奶奶也會隨他而去。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所謂愛情,或許是油鹽柴米醬醋茶的瑣碎與平淡,或許是紅袖添香洗衣漿裳的鮮活與寡淡,或許是樂則同樂、憂則同憂、死則同殤的深刻與浪漫。


    愛是比喜歡和好感多很多倍的感情,如果相愛,又怎麽舍得把相聚的時間浪費在雞毛蒜皮的瑣事上?怎麽舍得將彼此深厚的感情消磨在毫無意義的吵鬧中?怎麽舍得,你身受折磨,而我隻能眼睜睜地看?怎麽舍得,你的身體已經化為塵土,而我還獨活於世上?


    杜寧致與陸奶奶一樣,她們從不說愛,但她們的所作所為,卻完整地詮釋了,什麽叫愛情。


    杜寧致溫婉一笑,她理了理攪在一起的毛線團子,輕聲說道:“早點起床也好,反正躺在那也睡不著,不如找點事情做。有你陪著我這老太婆說話解悶,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她現在正在為韋興華織一件毛衣背心,那孩子家境不好,過得很節省,平時不舍得吃也不舍得穿。要不是青仲凡經常找借口帶他們去家裏打牙祭,韋興華一學期也不定吃上兩會肉。


    這個年代,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但相比其他幾個人來說,韋興華和蔡曉東的日子顯然更不好過。要不是青仲凡一直帶著他們幾個看診,有額外的收入,恐怕這兩個孩子是不會再繼續念下去的。


    杜寧致手巧,做她們這一行的,或多或少都會縫製戲服。知道青仲凡的學生中有些連衣服都穿不起,她便利用空閑時間去市場扯布,迴家踩著縫紉機縫製衣服。


    她也不怕那幾個孩子不接受,她從不買多貴的布,隻要質量尚可,她多是在款式和車工上費心思。做一件衣服也不費幾塊錢成本,但花費的心血卻不能用金錢來衡量。


    見杜寧致專心致誌地織毛衣,陸珊隻覺心中一片柔軟,有一種名為感動的情緒突然湧了上來。


    她伸手握住杜寧致的手背,認真而肯定地說道:“師娘,您放心吧,有我們在,師父他很快就能康複。”


    “我信,我信!”杜寧致低垂著頭,用力眨了眨眼睛,聲音有些嘶啞。


    “哦對了!”突然,她站起身,迴房間裏取了個袋子出來,走到陸珊麵前,笑著對她說,“聽你師父說,以你的能力,這學期就可以正式跟著他出診。我閑來無事替你做了條裙子,祝賀你能夠正式掛診。在專業領域方麵我無法給你幫助,在生活上,做師娘的隻能略盡薄力,珊珊,希望你以後要更加努力,發揚醫者仁心。”


    她一邊說,一邊將袋子裏的裙子拿出來,在陸珊身上比劃,眼裏透著和藹與慈愛的光芒。


    陸珊眸光微動,隻覺喉嚨裏有種澀澀的味道,她任由杜寧致在她麵前不停比劃,耳邊盡是誇讚她的話。


    這一刻,心中一陣安寧。


    沒過多久,陸冽就趕到了青家,在杜寧致不解的目光中,陸珊將他帶到了青仲凡的臥室。


    “這是怎麽迴事?”陸冽是精神力異能者,對能量波動十分敏感,一進房間,他就感覺到一股異常的能量波動。


    不出意外,青仲凡將會成為基地的醫生,以青仲凡一身不凡醫術,基地戰士的生命又多了幾分保障。於公於私,陸冽都不希望青仲凡出事。


    陸珊一臉嚴肅,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體積不小的錄音機,說是體積不小,其實針對現在的錄音機而言,它算是玲瓏袖珍的。不過,在見慣了小巧精致的錄音筆以及其他高科技設備的人眼裏,這個錄音機顯然太過累贅。


    但這已經是國內最先進的錄音設備了,是陸玨進貨的時候特意給陸珊買的,聽說是外國貨,那價格貴得肉疼。


    “我師父中了毛顯貴的噬元符,至於毛顯貴為什麽要對付我師父,這一切都是文家的手筆。”陸珊解釋道,並將錄音機交給陸冽,示意他聽。“師父腎髒部位被人輸入了一股十分精純的內力,毛顯貴的徒弟殷雪親口承認,這是文家人做的。”


    說完這話,她便不再解釋,安心等待陸冽聽完錄音。


    “今晚那場大爆炸,是你做的?”聽完錄音後,陸冽的臉色十分難看,但同時,又隱含著一種異樣的激動之情。


    陸珊眉毛一挑,十分不悅地更正道:“請注意你的用詞,那場爆炸是殷雪所為,而從頭到尾,我隻是正當防衛,並未傷及無辜,也並未害人性命。”


    “……”陸冽心口一噎,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陸珊說得沒錯,從開始到現在,她一直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就算對別人造成了傷害,那也是因為對方想要對她造成傷害。


    真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女人!


    更無語的是,她還將報複行為說得冠冕堂皇,讓自己永遠都處於有理的一方。


    “這份磁帶我無償送給你,不管你用來做什麽,但在這之前,請你先幫忙解決我師父的麻煩。”陸珊看了看表,已經是早晨四點半,最多再過半小時,容老就該起床了。


    她看著陸冽,不言而喻。


    “這事你放心,青教授的事我稍後會聯係容老。”陸冽將磁帶仔細放好,這才抬頭看向陸珊,冷冽深邃的目光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親近,他嘴角微微揚起,狀似不經意地說道,“僅憑這件事,要想收拾文家還有點難。不過,若是青教授成為當之無愧的華醫國手,並且為國家作出重大貢獻……這樣一來,膽敢喪心病狂加害青教授的罪魁禍首,便人人得而誅之。哪怕這人背景再過強橫,也強不過國家,陸珊,你明白嗎?”


    陸珊當然明白!


    早在基地跟文家發生衝突那一次,陸冽就已經提醒過她,要想讓文家人收手,就必須要砍斷他們的利爪。


    文家人的利爪是什麽?是華夏古武,是內力。


    看來,解決內力之謎已經迫在眉睫。但在這之前,要想重創文家,讓他們為這一次的出手付出慘重的代價,顯然要另尋蹊徑。


    陸珊突然想起了她的“自製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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