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飛三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從老刀三人的臉色上,他們也明白,必定不是什麽好事,也都是神色凝重的跟了上去。


    小隊中加上餘飛三人,有十六人,除去餘飛他們六人後,副隊長與小隊中另一位高手各自帶了四人到兩個不同的方向查探。


    對於副隊長的實力,老刀三人是很清楚的,在戰堂,雖然需要智謀,但實力,永遠是最重要的,所以,副隊長的實力或許不是最強的,但元罡初期的實力,絕對是頂尖的。


    跟著副隊長的幾人,同樣也沒有弱手,都至少都是聚元中期的武者,或者說,現在還能活著的老兵,都沒有弱手。


    但現在,他們都發出了求救信號,老刀三人自然開始著急起來。


    隨著六人前進,前方開始傳來砰砰砰砰的悶響聲,就像是有一群蠻牛在踐踏地麵一般,就連地麵都在震動,更是不斷有樹木斷折的哢哢聲傳來。


    叢林中的野獸們則是快速的向餘飛他們前進相反的方向逃離,想要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你們三個躲遠點!”老刀阻止了餘飛三人再靠近,他們三人卻是速度再快幾分的向前方趕去。


    等見到副隊長他們的時候,餘飛才終於明白,為什麽老刀稱之前那野豬妖為“小家夥”了,在眼前這群龐然大物麵前,那野豬妖,也的確隻能算是“小家夥”了。


    副隊長他們麵對的,是一群獨角蠻犀,足足有二十多頭,四米多長一米半高的壯碩身體加上近一米的獨角,那野豬妖在這些獨角蠻犀麵前,恐怕跟一層紙沒有任何區別。


    那敦實的身體,光是看著,餘飛三人都感覺到一股令人沉重的壓力,而二十多頭獨角蠻犀一起衝鋒起來,那樣的恐怖氣勢,更是讓人感到窒息。


    獨角蠻犀不過也隻是五階妖將,相當於聚元中期的武者,但其天生的優勢,讓它的戰鬥力,遠超四階的野豬妖。


    這也是老刀讓餘飛三人遠離的原因,以三人明麵上的實力,就算是對付一頭獨角蠻犀,都不容易。


    就算是副隊長五人,此時也是岌岌可危,若不是副隊長一柄飛劍在獨角蠻犀群中神出鬼沒,讓獨角蠻犀忌憚不已,恐怕,他們早已經開始出現傷亡了。


    有好幾隻獨角蠻犀身上七零八落的布滿了傷口,鮮血已經將它們染成了紅色,但這仿佛根本不影響它們的攻擊一般,反而激起了它們的兇性,攻擊得越發狂猛了。


    就在這時,一位戰堂弟子被獨角蠻犀近身,那名弟子雖然戰鬥經驗豐富,但他畢竟不是專修肉身的體修,勉強躲過了獨角蠻犀的獨角後,還是被獨角蠻犀的鐵頭狠狠的撞擊在了胸口上。


    那沉悶而聲聲到肉的撞擊聲,就算是看著,餘飛都感覺一陣疼痛,而那名戰堂弟子,更是向後倒飛了出去。


    那獨角蠻犀一撞得手,可沒有就此放過的意思,在那名弟子還在空中的時候,四蹄一蹬,如同一柄厚重的破船劍,向那名弟子飆射而去,那近米長的黑色獨角,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若是讓它的獨角刺中那戰堂弟子,不要說僥幸活命,恐怕連全屍都不會有。


    也就在這時,一根丈長,水桶粗細的地刺出現在那獨角蠻犀的身前。


    這地刺出現的時機之突兀,之巧妙,讓那獨角蠻犀難受無比,若是這地刺出現得早一分,它完全可以停住身子,避開地刺,這地刺若是晚一分,他早就已經衝了過去了。


    但這個時候出現,他想要停下來,已經是做不到了,想要衝過去,光是看著那不比自己獨角差多少的地刺,它就失去了硬碰硬的勇氣。


    最終,獨角蠻犀還是決定停下來,用厚實的背側撞向那斜刺向它的地刺,也正如它判斷的那樣,它還是沒能完美停下來,與地刺撞了個滿懷。


    但獨角蠻犀除了那攻擊犀利的獨角,皮糙肉厚的肉身,也是不可小覷的,減速之後,那地刺竟然並沒有完全刺入獨角蠻犀的身體。


    僅僅是沒入了半尺左右,便再寸進。


    這樣的傷口,對於獨角蠻犀龐大的身體來說,雖然不是可以完全無視,但也絕對算不上重傷。


    這隻獨角蠻犀對於自己的決定很是滿意,但對於這個傷了自己的人族,它卻是充滿了憤怒,一雙泛著血絲的拳頭大小的眼珠,怒視著發出這一枚地刺,剛剛趕來的土狼。


    此時它連那名在空中的戰堂弟子也顧不上了,兩隻後蹄使勁蹬了蹬,在地上留下兩個巨大的坑洞,龐大的身體靈活異常的向土狼撲去。


    土狼卻是看都沒有看它一眼,手中掐訣,再次支援起其他隊友來。


    妖獸是能夠修煉的,雖然這種境界的妖獸智慧低下,卻也是有智慧的,如此明顯的蔑視,讓原本就怒不可遏的它,雙眼通紅。


    它要將眼前這個人族裝成碎肉,然後在一口一口的吃掉!


    忽然,它感覺有些不對,它感覺自己的力量正在不受控製的流失,它感覺自己的速度正在變慢,它感覺自己的身體正越來越不受控製……


    砰……


    這隻全速衝鋒的獨角蠻犀連土狼的衣角都沒有掀起,便撞在一旁一棵兩人合抱粗細的大樹上,然後緩緩倒地,鮮血染紅了最大片草叢,再也沒有起來,甚至在臨死前,它都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麽。


    這時,水怪卻是出現在那位戰堂弟子身後,雙手掐訣,一道柔軟的水幕將這位弟子接了下來,隨後一道道水蒙蒙的光芒沒入這位弟子體內。


    雖然不能讓這位弟子立馬痊愈,但至少,性命無憂!


    一旁觀戰的餘飛三人,卻是將這一切清楚的看在眼中,原來,在獨角蠻犀衝向土狼時,老刀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獨角蠻犀的側麵。


    一柄黑黝黝的大刀,不像是法器,並沒有什麽特殊的術法,隻是鋒利,厚重,即便是獨角蠻犀的厚皮,在這柄大刀麵前,也是不堪一擊,而麵對如此沉重的撞擊,這柄大刀,連抖都沒有抖一下。


    如此沉重鋒利的大刀,在老刀的手中,卻像是屠夫手中的屠刀,靈活而充滿了美感。


    老刀每揮出的一道,都必然是獨角蠻犀最薄弱的地方,隻有這樣,才能向鐵刀切入奶酪那般輕鬆流暢的解決這隻皮糙肉厚的獨角蠻犀。


    看到這一幕,餘飛腦海中不自禁的浮現出曾經在藏功閣傳記中看到過的一個故事,“庖丁解牛”!


    神乎其技,莫過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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