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握住劍鞘的瞬間,餘飛眼前一花,隻聽鏗鏘一聲,長劍出鞘,劍鞘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落入下方,長劍早已經揮舞出一道白線橫掃向天際。


    雲海翻滾,餘飛才看見遠方那隻遮天蔽日的骨妖,因為距離太過遙遠,餘飛一開始還以為是一團橫亙在天際的白雲呢。


    妖,據說是這個世界人類的天敵,但除了在書上,餘飛還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看到妖。


    就像上一世餘飛經常聽到哪哪哪在打仗一樣,從來都隻是在新聞上看到,所以並沒有太多的感覺。


    但在看到這骨妖的瞬間,餘飛終於相信對方能夠成為人類的大敵了。


    那道橫掃天際的白線竟然隻是在它鋒利如矛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不過下一刻,長劍就向骨妖飛了過去。


    一同過去的,還有餘飛。


    他這才發現,那個握劍的人,竟然是自己!


    不,握劍的人並不是餘飛,而是一個一席白袍的中年,在看到這張臉的瞬間,餘飛想到了仙劍裏的白豆腐和李逍遙,卻比白豆腐多了幾分靈動的仙氣,少了幾分李逍遙的稚嫩。


    餘飛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在玩第一視角的遊戲,還別說,挺刺激的,哪怕這個劍鞘真的隻是個審美有些問題的普通劍鞘,拿迴去當遊戲機也不錯。


    餘飛心中美滋滋的想到。


    長劍迅速劃過天空,來到骨妖麵前。


    一時間山河翻湧,移星異宿。


    來到骨妖麵前,餘飛才更深刻的體會到它的恐怖。


    但更讓餘飛感興趣的是,這個白袍中年雖然是劍修,但一招一式間,似乎正是破嶽刀意!


    卻又似乎有些不對,畢竟,餘飛的破嶽刀意,隻能站在原地當個半自動炮台,而這中年,卻是一招一式之間,盡是沉重如山嶽的氣勢,即便是麵對遮天蔽日的骨妖,也依舊不落下風。


    在看到白袍中年出劍的瞬間,餘飛也不再多想,收斂心神,全神貫注的體會起中年的劍法來。


    都說人生有三重境界,劍法,同樣如此。


    當餘飛開始修煉破嶽刀法時,根本無法領悟其中深意,隻能拘泥於一招一式,正所謂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直到在傳功廣場見到那一刀,餘飛才慢慢有所悟,然後據此開發出了半自動炮台的招式,任你花裏胡哨,我隻一招。


    這時候,看山不再是山,水也不再是水。


    而現在,看著中年的一招一式,餘飛才發現,山依舊是山,水,依舊是水。


    招式依舊是原來的招式,隻是其中深意,早已不同。


    餘飛就像是一顆從石縫中冒出頭的幼苗,瘋狂的吸收著來自白袍中年的養分,也不管能不能理解,反正先塞入腦海再說。


    可惜,遊戲終究有結束的時候。


    正全神貫注觀察劍法的餘飛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那柄長劍與骨妖已經遠去,而他,卻被留在了原地。


    一股吸力傳來,就像是大地母親一覺睡醒,忽然覺得自己應該有重力一樣,懸在空中的餘飛開始快速的下墜,漸漸的,也化作了一道耀眼的火光,就像之前的劍鞘一樣。


    嗡!


    腦海一陣短暫空白,旋即迴過神來,餘飛才發現自己仍舊站在山巔,依舊握著劍鞘。


    餘飛知道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心中不禁有些淡淡的失落,同時也有些好奇,最後那白袍中年跟骨妖,到底誰贏了?


    這時,一股淡淡的哀傷湧上心頭,讓餘飛感覺心中有些堵得慌。


    “可是,就算沒能多學一會兒劍法,自己也不至於這麽難過吧?”


    餘飛有些莫名其妙。


    然後,他看到了被自己握在手中的劍鞘,他想到了一開始那道從天而降的黑色光幕,忽然有所悟,同時,也真的有些哀傷起來。


    低頭,閉目。


    餘飛當然不是要低頭默哀,默哀隻是一種形式,隻有自己變得強大了才能夠保護那些讓自己默哀的人,才能不讓更多的人默哀。


    驅散心中哀傷,之前那一招一式開始在腦海中浮現。


    可惜,因為差距實在太大,之前的劍招餘飛已經忘了大半,隻偶爾有一招半式透過藹藹白雲浮現在餘飛腦海。


    但即便隻是一招半式,也依舊讓餘飛受益匪淺。


    慢慢的,這些殘留的一招半式也開始逐漸消散,不過,終究還是有一部分化作潤物細無聲的星星點點,留在了餘飛識海,滋養著某些東西。


    時間緩緩流逝,餘飛握住那劍鞘已經快過去一個時辰了。


    劍山外,劍閣內門弟子搖了搖頭,據他所知,拔劍雖然需要不少時間,但在劍閣的曆史上,從來沒有超過一個時辰的,他已經沒有什麽期待了。


    他卻不知道,就在他頭頂不遠處的天空上,一位背負長劍的中年已經站了起來,盯著劍山上的迷你餘飛,眼中滿是興奮的精芒。


    一個時辰,又是一個時辰,劍山中考核的外門弟子陸陸續續的都出來了,有的成功拔出了長劍,通過考核,有的卻是受不住壓迫,主動放棄,垂頭喪氣的被送了出來。


    可站在山巔的餘飛,甚至連握劍的姿勢都沒有改變。


    圍觀的弟子們也逐漸散去,畢竟,讓你看一個一動不動的木偶幾個小時,哪怕心中有再多的期待,也很難有人能堅持下去。


    劍閣內門弟子同樣是有些皺眉,都過去這麽長時間,在他看來,考核早已經結束了,而餘飛此時做的,不過是死要麵子而已。


    就像地球上的某個大學,明明給外國友人搞個一對一的女性學伴就已經被罵得狗血淋頭了,沒想到過了一年,人家已經不滿足一對一了,要一對三拉皮條。


    這哪是來留學的,這完全就是領導來視察工作的嘛。


    嗯,阿福瑞卡人民覺雖然發展不行,但悟性還不錯。


    有些人就是這樣,即便是知道自己錯了,但他就是不認錯,反而變本加厲的幹蠢事。


    無他,隻因為如果他真的改了,那豈不是告訴別人,他真的錯了?


    這怎麽可能,睿智如他,怎麽可能錯了呢?


    此時,在這個劍閣內門弟子眼中,握著劍鞘好幾個小時不動的餘飛,就是這樣的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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