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兒將手中的寶扇劍輕輕一彎,變成一把扇子,輕搖幾下,淡淡說道:“我的家人在你手中,如若不來,豈不是辜負了你一番苦心?”


    “不愧是神算子於文景的後人,有膽有識,深夜竟敢獨闖我範府,最讓老夫羨慕的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們都老了,可是你依然貌美如花,不過嘛,”


    範秋庭說到這裏,忽然哈哈大笑道,“你不誠實,明明是為那瓣梅花而來,卻偏說為了你的家人,幾個鄉野村夫,也配做你的家人?你出身尊貴,這樣自貶身價,虛偽!”


    破兒冷冷一笑,“尊貴?何為尊貴?如你這樣,家財萬貫,道貌岸然,人麵獸心,外麵穿著綾羅綢緞,肚裏卻是一堆蛆蟲,這樣就算尊貴?告訴你,梅花家人我都要。”


    笑麵虎笑的胡子顫動不已,“你都要?口氣倒不小,就不怕撐死?到底是女流之輩,濫施同情心,這點就不如你祖父,論起心狠手辣,你於家可是首屈一指,不像我,良善存於心,一直將你的家人守護的好好的。”


    說著,連拍三掌,叫了一聲:“稷兒!這就是當年於文景逆天改命,犧牲一家人性命換來的好孫女,她卻說那些個賤民是她的家人,可憐的於文景,不知他算到了沒有?”


    隨著笑麵虎的話音一落,庭院內所有的燈都滅了,霎時漆黑一片,但如今以破兒的眼力,哪裏是黑暗能阻擋的。


    她清晰的看到範稷抱著一個黑壇子,緩緩從樹叢中走了出來,脖子上赫然戴著一瓣玉石梅花,在黑暗中,閃著微弱的紫光。


    笑麵虎指著黑壇子道:“這裏就是你的家人,我幫你看管了二十六年,他們告訴我,你叫破兒,如果你真心想帶走他們,就表現出點誠意,拿你那瓣梅花來換。”


    破兒看著笑麵虎,見他一副誌在必得的神情,知道庭院裏機關重重,到處都是陷阱,就等著自己上鉤,可惜啊,這一切辛苦的布局,對如今的自己就如同玩鬧而已。


    笑麵虎又要張口說話,破兒莞爾一笑道:“玉石為媒,以夢做介,功法為餌,雪中送炭,範秋庭,你謀劃了二十六年的這份大禮,今日我收定了。”


    笑麵虎頓時驚得目瞪口呆,手中的蒲扇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你,你怎知老夫適才要說此話?”


    範稷一聽父親的話,兩手微微有些發抖,目光驚疑的望向破兒,父親二十六年前說給自己的話,她怎會一字不落的複述出來?她到底是何人?


    破兒微微一笑道:“你別忘了,我祖父可是大名鼎鼎的神算子於文景,我不但能算出你剛才想說的這句話,還能算出等會你必死,你範家所有的人都會為你陪葬!”


    笑麵虎在也笑不出來了,大怒道:“你個賤人,口出狂言,你拿什麽來殺我?又有什麽能力殺我全家?倒是你,該


    陪你那些家人過家家去了,等會,我就將你的魂魄放進那個黑壇子裏,與你的家人永不分離。”


    破兒大笑道:“範秋庭你看好了,我就用你兒當年教我的範家劍,取你全家項上人頭,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說著,慢慢舉起了手中的木劍,範稷將黑色壇子扔給了父親,抽出身上的佩劍,提劍就朝破兒刺去。


    說時遲那時快,躲在樹後的一個藍袍少年,從黑暗中扔出一把銀針,直奔破兒的眉心而來。


    眼看著就要刺入眉心,破兒身子往後一彎,木劍輕輕一擋,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那些銀針忽然調轉方向,直奔樹後少年刷刷而去。


    隨著一聲慘唿,少年仰麵倒地,範稷一劍刺空,不再戀戰,轉身朝樹後快速奔去。


    破兒身後的一隻鬼鳥嗖的一下,衝到樹後,將少年的魂魄吸走,又飛迴破兒的肩頭,當然,鬼鳥的舉動,範秋庭他們是看不到的。


    破兒轉身望著笑麵虎,微微一笑道:“你看清楚了嗎?他是你範家第一個給我家人陪葬的人。”


    正在這時,就聽範稷大喊一聲:“兒啊,你不能死!”


    範秋庭臉色大變,再也沒有之前的鎮定自若,銀針可是範家的獨家秘籍,從沒有失手過,何況現在又完全是黑暗之中,這小丫頭怎能看得到?此時的他,再也不敢對麵前的人有絲毫輕視之心。


    隨即右腳用力一跺,破兒所站的位置唿的下陷,緊接著,無數的銀針和弓箭密密麻麻的射向破兒,破兒就勢隨著陷阱跳了下去,手輕輕一卷,將那些銀針和弓箭收到儲物戒指中,冷聲道:“這些東西我暫時收管,等會如數奉還!”


    “你,你還沒死?”範秋庭大怒,拔掉黑壇子的塞子,嘴裏念念有詞,趙家村人的魂魄蜂擁而出,張牙舞爪的朝陷阱中的破兒撲去。


    眼前熟悉的麵孔,一個個目露兇殘,看著破兒就似看到一塊美味的點心一樣,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藍貓迅速取出一個瓷瓶,“破兒,他們已被練成了厲鬼,早已失去神智,變成了殺人工具,我先將他們收起來。”


    破兒點了點頭,就聽地麵上的笑麵虎哈哈大笑:“小丫頭,你應該四十歲了,卻依舊如豆蔻年華,肯定有什麽機緣秘籍,我也不忍心讓你死。可是隻有你死了,我才能如願以償,拿到那瓣梅花,這一點你算到了沒有?”


    說到這裏,臉色一變,厲聲喊道:“來人啊,石灰、石頭往裏砸,熬好的滾油往裏澆。”


    範稷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提著劍,仇恨的盯著陷阱,範秋庭看著一鍋一鍋的滾油往裏倒,心情舒爽的放聲大笑,就在這時,一個白衣少女踩著滾油緩緩飄了上來。


    範氏父子見她毫發無損,大驚道:“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家丁們頓時放下手裏的活計,嚇得四散而逃。


    破兒落地的同時,一劍刺向範稷,在範稷倒地的瞬間,一把拽下他脖子裏戴著的那瓣梅花玉石。


    隨後,款款走到範秋庭麵前,微笑道:“笑麵虎,你看我算到了沒有?我說過的,梅花和家人我都要,你和你的家人,都會死在範家劍下,你兒子是第二個給我家人陪葬的人,你,是第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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