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應天府衙,劉欣和林如鏡、陳業、張玄四人都坐在食堂,如今四人都已經即吳蘊和段連城之後陸續成為捕頭,也有了在應天府食堂享受自由點餐的特權。


    此時,陳業手上拿著一個炸的金黃酥脆的雞腿邊嚼邊說:“最近吳老大的事你們都聽說了?”


    “廢話,事情弄的那麽大,誰不知道。”張玄笑了一聲接口道。


    陳業歎了口氣道:“想不到他又不聲不吭破了十二年前的一世富貴酒莊的失蹤疑案。真是,原本都是同一批人,怎麽現在差距還越來越大了。”


    林如鏡順手將陳業臉上粘著的雞肉絲取下來,和陳業對視一眼,笑了一聲道:“怎麽,嫉妒了?”


    陳業憨笑一聲:“怎麽可能嫉妒,我那是替他高興,還有,他都和你們說了吧?五月初五華山論劍,怎麽樣,去不?”


    “去啊,去湊熱鬧,看看現在天下都有哪些英雄也好。”這話卻是張玄說的,靜極思動,最近待在南京久了也開始有些想四處走動走動了。


    林如鏡戳了戳身邊的劉欣道:“發什麽呆呢?”


    劉欣臉上的一絲憂色轉瞬即逝,笑著說道:“沒呢,那就去吧,這幾天就可以出發了。”


    “行,小欣定個日子,我們到時候一起出發。”


    ......


    京城的點金閣,後堂的會議廳原本常年閑置,此時也聚集了一群人,無論男女皆是身穿蠶絲黑錦,唯左胸有一塊金絲織就的墨跡圓點。


    不同的是,這些圓點有大有小。


    坐在首位的鍾離鬱胸上的圓點,便是眾人中最大的。


    在場的這些人便是點金閣真正的元老,從創立點金閣之初就跟隨至今,是鍾離鬱的絕對心腹。


    鍾離鬱摸著拇指上的黑玉扳指,開口說道:“諸位,五月初五,華山論劍的消息,應該都聽到了吧。”


    眾人皆是目光沉靜的看著鍾離鬱的發言,無人開口打斷,隻是微微點頭。


    鍾離鬱緩緩道:“點金閣剛剛創立不久,需要立威的機會,這一次召集各位,便是要選出幾位代表我們點金閣前去的人。”


    見廳中眾人皆是若有所思之色,鍾離鬱開口道:“關於人選,除了那幾位突破一流之境的十大之外,我念到的名字,各位舉手表決。”


    “楚屹...”


    ......


    京城、北鎮撫司,一名年輕的男子身穿血紅色飛魚服穿過斑駁的幽邃長廊,渾身上下皆是肅殺之氣,腰間一柄繡春刀透著淡淡的血腥味,似乎不久前才剛剛殺過人。


    走到長廊的盡頭時,這裏坐著一名蒙古漢子,雖然坐著,卻勢如山嶽。


    這蒙古漢子便是錦衣衛指揮使賽哈智,自紀綱死後便接任了這個位置,直到至今。


    此時,那名年輕男子從陰暗的長廊走出,在斑斕的光線下露出一張略有些蒼白的臉,


    一對細眉下的雙眼猶如黑夜中的星光一般散發著奇異的魔力,他的嘴唇很薄,卻絲毫不顯得突兀和違和。


    他單膝跪地抱拳道:“錦衣衛小旗邱小殺,見過指揮使。”


    “原來是小殺啊,你有什麽事麽?”


    “我想請假前往華山。”


    “準了,不過,我要你替我教訓一個人。”


    “指揮使盡管吩咐。”


    賽哈智毫不掩飾語氣中的厭惡道:“他叫吳蘊,你應該熟悉的很,用不著殺死,但也別讓他好過。”


    邱小殺微微一愣,隨後立即點頭道:“是,屬下一定竭盡全力。”


    ......


    瀘州的官道上,一處路邊的小茶館,此時幾名大漢正談論著五月初五華山論劍的事,這時一名身穿青色道袍的道士路過,卻突然頓住了腳步。


    走到茶館內坐了下來,要了一壺茶後細細聽著。


    這道士一頭長發隨意披在身後,就連腰上的長劍也任其垂在地上,本應是修道之人,眉目間一道豎著的紅線透著一絲妖異的邪氣。


    這時,鄰桌的幾個大漢突然停下了交談,看著這個行裝怪異的道士,眼中露出一絲警惕。


    “接著說啊,怎麽不說了。”茶館的老板聽得正起勁,這些大漢卻突然不講了,不免催促道。


    這時,一名大漢起身對著道士拱手道:“敢問閣下是邪道人左弦玉?”


    “是我,怎麽,你是要尋仇的?”左弦玉的聲音溫和之極,沒有絲毫情感。


    不料這幾個大漢卻突然跪下,說道:“左大俠,若非你上月屠盡華陽十七寨的賊匪,我們早就死了,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這一幕驚得一邊的茶館老板都長大了嘴巴。


    左弦玉語氣輕挑:“啊哈?左大俠?有點意思,既然這樣,一人給我二兩銀子,就算是救了你們的酬勞了。”


    “這...”這幾個大漢對視一眼,自知身上根本沒有這麽多錢,不由得又苦訴起來。


    “沒錢也簡單,把你知道的關於華山論劍的事都說清楚了我就不為難你們。”左弦玉輕笑一聲說道。


    “是,這事我還是....”


    ......


    類似的場景,逐一在這段時間於大明各地上演,似一場大戲即將拉開序幕。


    而事情的最初,僅僅隻是幾個好事者想效仿當年的五絕才提出的華山論劍。


    如今在各種流言之中,莫名就成了事實。


    .......


    此時,吳蘊剛剛吃過午飯懶散的躺在合陽驛所內的床上。


    此處距離同州府不過大半日的路程,是以吳蘊昨日趕了一晚上的路後,到了這處驛所便留在此處休息。


    這樣的驛所內,各類設施都相對完備,而且由於官員才能使用,所以安全上也具有保障,自己過去還沒入品級的時候,自然沒機會住驛所。


    後來入了品級有資格入住的時候,也沒住過幾次,畢竟那時在江湖上走動的還是太少。


    打了個哈欠起床後,時間已經差不多到下午兩點左右。


    吳蘊走出房間,和一個路過的官員打了聲招唿,就去取了馬。


    住在驛所,馬匹都是有人專門照料的,所以喂馬之類的事情根本不用吳蘊自己操心。


    “吳大人,走了啊?”馬廄內專門看馬的小吏是個中年人,此時見吳蘊過來,笑著招唿了一聲。


    吳蘊笑著說道:“對啊,我還要在今天天黑之前趕到華州呢。”


    “好嘞,吳大人..你方便給我簽個名不?”小吏臉上露出一絲討好之色道:“我家那小子一直把您當偶像呢,難得您到我們這小地方,若是錯過了,那小子得怨我一輩子。”


    吳蘊微微一愣,隨即笑道:“當然可以,簽在哪裏?”


    隻見那小吏從懷中取出一根幹巴巴的毛筆,在茶杯裏蘸了點水,而後取出一本嶄新的書道:“大人,您把名字簽在書的扉頁上就好了。”


    吳蘊接過書,好奇的看了一眼書名,正寫著“兵器譜”三個字,於是隨手翻開書掃了一眼內容,這一下便看的入神了。


    直到那個小吏小心翼翼的輕唿了一聲後,吳蘊才迴過神來,笑道:“不好意思,看的入神了。”


    那小吏連說沒事,吳蘊便打開扉頁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在小吏的道謝聲中,吳蘊忍不住問道:“你這本書是哪裏得來的?”


    那小吏笑著接過書筆說道:“今天一早,驛所有個書攤,賣的都是這書,我想到家裏那小子喜歡這些,就特地買了一本想下職了帶迴去給他。”


    吳蘊聞言,點頭問道:“那個書攤現在還在嗎?”


    小吏搖頭道:“我前會去的時候已經不在了,聽衛所的兄弟說是不讓在這擺,畢竟來往都是官員,怕影響驛所的形象。”


    吳蘊牽著馬走出驛所對著小吏笑道:“如此也罷,走了。”


    ......


    傍晚,天色昏黃,華州。


    吳蘊剛進華陰縣城,就感覺這裏的江湖中人明顯多了不少,顯然都是這段時間聽說了華山論劍的事而來的。


    吳蘊隨意走進一家酒館內,就見滿堂都是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士,皆是帶著兵器。


    這些人的兵器除了刀劍,還有不少是奇形怪狀的。


    此時在酒館內或笑或談,整個酒館皆是鬧哄哄的一片嘈雜。


    即便又多了一個吳蘊走進來,也沒有引起絲毫注意。


    吳蘊站在門口隨意掃了一周,發現這裏沒有多餘的座位,轉身正想離開。


    這時,酒館內突然響起一聲清冷的聲音,壓過了原本的嘈雜:“站住。”


    這一聲下來,盡顯發聲之人的內力非凡,酒館頓時安靜了下來,群豪的目光,皆在發聲之人和站在門口的吳蘊來迴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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